蓝易然看到来人,震惊的瞪大了眸,眼前这个男人不就是前俩个月和他谈企划案的男人?温慕言怎么会在这里?从秦凌联想到土地开发,是啊,秦凌不过是个经理,怎么会有办法动用那么大的资金?再想想温绍廷是H市最有权势的男人,也只有他能斗得过自己!
他恍然大悟,原来背后的男人是温慕言!立刻离开了贴着顾晴的身体,还颇绅士地提起衣服,披在她的身上。他比顾晴还要震惊,本来今晚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她的同时,再掀出那个男人,一箭双雕,却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温慕言,一切都乱了!
再三思忖,顾忌于温慕言的身份,蓝易然捡起了衣服穿好,从门口走出去:“温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住在这里,我正好和我老婆情到浓时,没有发现你过来了。”
温绍廷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蓝易然看了看眼缩在床上的顾晴,忍辱负重地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卧室安静得仿佛出半点声音都能杀死人,顾晴浑身一下冷得瑟瑟发抖。
可她连动动手指穿下衣服的勇气都没有。
就连呼吸的勇气也都没有了。
直到一个熟悉的气息慢慢逼近自己,坐在床上的温绍廷没有出声,只沉默地看着她布满红晕的小脸,吸了口气,半晌才道:“你还喜欢蓝易然,是么。”
发会会这。他的声音毫无情感起伏,冷静得像是在和一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说话。
见他紧盯着自己身上那些暖昧的印记,顾晴觉得浑身都凉了起来……
她的耳朵轰轰隆隆地叫着,脑袋闷得作不出半点反应。
只剩下彻头彻尾的恐惧,身上还有一半的地主没有被遮住,暴露在空气里。好似过了半个世纪般长,直到温绍廷将被子遮到了她身上,她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浑身发着烫,一种可耻的火热让她双腿汩汩流出热流,眼泪羞耻就快要流了出来。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切全落入了他的眼里,就觉得绝望,恨不得现在能彻底的消失。
“温绍廷。”她哽咽着,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他冷冷地说着,“回答我,你现在,真的还是那么喜欢蓝易然吗?”
不是!她不喜欢他!可是她一张口,就是让人羞耻得想死的喘气,还有一点申吟,她吓得抱紧双臂,几乎认为温绍廷会看透她的身体,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怎么了,她明明不想靠近蓝易然,却忍不住又要去靠近他,如此的矛盾,连她自己都不懂为什么。
顾晴眼红红地闭着眼睛,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自然也没有回应。
可到最后,他都只是淡淡地说:“我明白了。”
他明白什么了?
顾晴呆呆的望着他。
“明天开始,我会重新找个保姆,所以过了今晚,搬出我的卧室。”
可以听到,他从卧室离开,轻微的脚步声。顾晴听得脑袋一空,回过神来后,急得在背后一直叫他名字,但他不加理睬,推开门出去了,而后又听到房门砰得一声被关上。
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变成那样,虽然和温绍廷在一起时很愉悦,可现在的对象又不是他,她还喜欢蓝易然么?所以才会渴望他的?不……她像驼鸟般缩在被子里,不敢露出脸,因为她在里面可以装着什么都没有发出。
她真希望她可以从没有来过这世上,但是她偏偏可以正常呼吸!
她身子冷得都僵硬了,手足冰冷,连平时热得她能出汗的被子也暖和不了她半分。
蓝易然打开门进来了,掀开她的被子,发现她抖得厉害,“你很冷吗?我找衣服给你穿。”
她身体一直抖,不敢动,只去扯被子想要遮住自己不堪的身体,“你滚开!”她惶惧着,不断后缩。都是因为他,一定是的,不是他自己不会变得这么奇怪,明明出门时还好好的。
他从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有些急了:“真的吗?那就透透气,不要闷坏了!”
他伸手要掀开被子。
顾晴被吓坏了,紧抓住被子不肯撒手,“我要被子!”
他总算发现了异常,静默了半晌,松开了手掌。
趴了一会儿,身上痛的感觉虽然一开始火辣辣的,很快就淡下去了一点。她实在是太脏了,这样的她自己都感到害怕,裹着被子往浴室走去,反锁上门,放了满满的一缸热水泡着自己。
“你快点!别回头闷死在里面!”
不知道泡了多久,外面传来催促的声音,她才清醒了一些。
她糊里糊涂的从浴缸里站起来,也许是趴了太久,脚在跨出浴缸的时候,有些麻,一没注意,整个人摔回了浴缸里。这一跤摔得很大力,可其实又没有那么痛,只让她皮肉吃吃苦头而已,痛过一阵也就完了。
听到里面的动静,蓝易然霍地冲到浴室门口,大力地拍打着门,“怎么了?顾晴,发生什么事了?说话啊!你快出声!你要是再不出声,我就砸门进去了!”
慌乱的声音传来:“没事,我碰掉了些东西。”
这弱得像没有气息的声音根本不能让蓝易然信服,他皱眉,真的开始砸门了!
顾晴吓坏了,双手胡乱去抓浴袍,把自己缠了一圈又一圈,又再拿一条把自己圈紧了。
蓝易然冲进去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景像,皱了皱眉,也不知心里为什么会闪过心疼的感觉,几步走上前,手掌抓过她的双手,开始解她的浴袍,“是不是摔到哪里了?”
她强烈反抗着:“没有!我没事!”
蓝易然冷冷的说:“我才不信!你当我是笨蛋吗?!”
她紧紧攥着浴袍,死也不肯让他得逞。
她哭了出来,没有半点尊严地乞求着:“你出去吧!我不要看见你!”
蓝易然根本不理她,更加冷漠的说:“你让我看看摔到哪里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可不想等会你有个好歹,我得养你,别以为这个样子就能威胁到我!”
“我什么也不会要你的!”她哭了!
她的倔强惹恼了蓝易然,他真正是没有半点耐性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你如果不让我看看那里受伤了,我就和你在这里僵一晚上!你看我有没有那个耐心!”
他掰不开她的手指,眸子迸发出怒火,就强硬的把她从浴室杠出去。
他的力度足以媲美三个她的力气,但她还是一路的拼命挣扎着,经过浴室门口时,不停踹踢的腿被锁舌刮了一个大口子。她倔起来原来这么不屈不饶,蓝易然从来没有意识过,好不容易撑到卧室,就把她整个人扔到了床上。
她像个发狂的猫,脚上的血一路在滴,也不觉得痛,抓狂的推打着他。
他终于是被逼到绝境,瞪着那张恨不得能杀死自己的脸,充满蔑视地责骂着:“我不明白你气什么?你以为那个男人会在乎你吗?”换作其他的男人也许会,但现在那个男人是温慕言,他最多是玩玩她而已,以为人家送了一块地给她,就痴心妄想要嫁入豪门!
他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上前将纸巾按在她流血的伤口上。
“我告诉你,你就是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她不要看见他,连他的声音都觉得厌恶!Pxxf。
她想叫喊,但已经来不及,不管她叫得多大声,那个人也听不到了!
她突然安静下来,静静的望着卧室门口的位置,眼神透露出悲哀。
蓝易然惊魂未定,看着她突然从抓狂变得安静,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觉得可笑!
为了今晚,他特意托关系在黑道里要了一种药,一种能让人欲仙欲死的药,就是对象是动物,都能让对方产生**!可现在看来,自己的魅力竟然输给了动物?
不甘心自己的魅力真的那么差,蓝易然另只手抚上了她的小腿,想要试试她是不是真的没动情,只抚了她的其它的肌肤,过程中顾晴都保持着出神的状态,只有盯着门的眼睛偶尔还会眨下!胸腔燃起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不管她如何,暴躁的扔掉了手里沾着鲜血的纸巾,头也不回的离开!
房间顿时静下来。
到她身体的异样过去已经是凌晨四点后,温绍廷终于叫她搬出去这个房子。一直在今天之前,她还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时时刻刻和温绍廷这样生活,偶尔去上班,一直到很久以后她还清了那笔天债。
这一刻,顾晴坐在床上,整个脸埋在膝盖,眼睛里一片漆黑,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突然觉得自己做过错的事就是和蓝易然结婚。还有她人见人欺的性格,除了温绍廷,每个人都可以欺负她。
如果不是一直这么儒弱的活着,她现在就不会被蓝易然那样对待,要从这里离开……
可是真谈到离开……
她能去哪里呢?
这一刻才发现,这几个月来,她的生活里只有温绍廷,全部的喜怒哀乐都是围着他转。想到以后见不到温绍廷,胸口都空了一大块,心上比身上的伤口还要疼,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虽然很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但没有办法,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堆积的勇气,都在今晚被挥霍一空了。
一直到深夜,她才从床上站起来,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