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蔺初染平躺在单人床上,眼眸望着床头暖黄色的灯光.
她的手轻轻的抚模着自己平坦的肚子,那里面此时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是她和那个男人生命的延续……
只要想到这里她的心脏就怦怦的跳个不停,肚子里的宝宝是他和她精血的融合之物,这辈子就算他们离得再远,但是也会因这个宝宝而不可分割!
只是……
“宝宝,以后如果没有爸爸,你会不会怪我?刻”
她自私的希望他永远不要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因为这个宝宝是她紧剩的唯一有关他的宝贝,她希望宝宝可以在她的身边长大成人,她会用尽自己的所有努力给宝宝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宝宝,就算没有爸爸,妈妈也会给你所有的爱,让你不会比有爸爸的孩子差,所以……以后你一定不要离开妈妈,更不要怪妈妈,妈妈真的没有办法……”
晶莹玉透的泪珠沿着她的眼眶滑落,润湿了两侧的修剪过的发丝,她抬起手擦去泪痕,她不能哭,医生说过她应该保持好的心情,不能让自己伤心难过,这样对宝宝不好噱!
……
从蔺初染检查出怀孕以后,冷艾暖便勒令蔺初染呆在家里什么都不要做,只管每天吃好睡好,一向喜欢和楼下的几个中年妇女打麻将的冷艾暖忙碌了起来,每天露天咖啡厅、家里和菜市场三头跑,想法设法的做出一道道美味可口的菜增加她的食欲。
蔺初染每次看到冷艾暖为她忙进忙出,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感动,明明是冷艾暖才刚刚认识自己,却可以毫无保留的为自己付出,她实在是想不通这样善良的一个女人,薛彦辰有什么理由会拒绝,就算冷艾暖做错了天大的事情,至少她认为,冷艾暖是值得被原谅的!
因为想冷艾暖这样没心没肺从不顾及自己,一心只知道为别人付出的女人,就算她真的做了对不起薛彦辰的事,那也是迫不得已!
这天,蔺初染在房间里呆了十来天后,终于闷得受不了,决定在暖姐去咖啡厅的这会时间偷偷溜出去散散步,否则就算她不发疯,肚子里的宝宝也会被闷得呆头呆脑的!
蔺初染来到离小区不远的一个小公园里,现在是傍晚,天空被夕阳彩霞染得红彤彤的,公园里很幽静,只有几对情侣亲密的拥在一起,偶尔还能看见出来相携出来散步的白发老爷爷老女乃女乃。
望着他们成对的出现在公园里,而自己却是单身一人,落寞之余,心里又带着淡淡的满足,至少她现在的生活很平静,至少她还有宝宝陪着自己!
蔺初染会心的笑了笑,仰起头望着头顶上的茂盛的大树,树的分枝很多,每个分枝又和其他的分枝紧紧缠绕相偎,共同抵御风摧雨打日晒,而树的主干却是更强大的存在,她不断的为枝叶提供着生命的养分,让他们茁壮成大……
她下意识的将手贴在自己的月复部,那里感觉有股热力在向四肢蔓延,以后她也会想树干一样,让自己的宝宝健健康康的长大!
“不许动!”倏然身后传来一个冷厉的声音,一个**的东西抵在她的腰上,蔺初染刚想喊救命,那人看出她的想法,出声道:“要是你敢喊,我马上一枪崩了你!”
蔺初染吓得立刻噤声,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紧握成拳,蔺初染你不可以紧张,千万不能紧张,你是一个妈妈,你必须的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一遍又一遍在自己心里提醒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沉声问道:“你想干嘛,如果是抢钱,我可以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
她感觉得到身后的男人喘吸声很急促,拿着抵在她腰间的东西的手也在微微发颤,但尽管是这样蔺初染还是不敢冒险乱动。
许凌白一手按着自己腰间正在不断流血的伤口,脸上不断的浸出冷汗,他苍白的唇瓣艰难的说道:“小姐,你别害怕,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掩护我去一个地方!”
说完,许凌白收回枪支放入自己的腰间,身体一下子无力的靠在了树干上。
他其实没打算用枪支来威胁她的,但是他不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听她刚才说话的语气还有临危不乱的勇气,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坏人!
蔺初染没想到他会突然放过自己,她本想立刻逃跑,但是听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听得出他是受伤了,她犹豫着是马上跑掉还是转过身看看他伤的严不严重。
挣扎了好久,蔺初染那还是打算帮他,就当是为自己未出世的宝宝做好事,让自己宝宝能够健康成长。
望着男人虚弱的瘫倒在树下,腰间的伤口正在泊泊流血,白色的衣服已经被染得血红,蔺初染心里一突,急忙上前用手按住他流血的伤口。
“你怎么样,我该怎么帮你才好……”蔺初染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心里焦得乱如麻,脑中灵光一现,道:“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刚把手机模出来,许凌白就按住了她拨号码的手,他微微掀开眼帘,道:“不要叫救护车,我不能去医院!”
“可是你受伤了……”蔺初染放下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凌白撑着身子往树干上靠了靠,惨白的唇瓣逸出:“你先去帮我找见外套……然后打电话叫辆出租车到公园门口等……你再回来将我扶上出租车……明白了吗?”
蔺初染看他艰难的样子,拼命的点头,“嗯嗯,我知道了,那你现在这里等会,我最多五分钟就回来!”
许凌白露出苍白一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支持的住……你慢慢来就好……”
……
“叔叔,你能不能开快点,我哥哥犯病了,急着回家吃药!”蔺初染焦急的望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许凌白,他脸越来越苍白,连一点血色都看不见,她真担心她还没将他送回他说的那个地方,他就已经挂了。
司机通过后视镜望着眼靠在蔺初染肩上的男人,也是吓的不得了,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赚这点钱了,如果这个男人死在他的车上,他还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司机再一次将速度提到最快,希望早一点将这“两兄妹”送回家.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郊外的一间农舍旁停了下来,司机催促道:“到了到了,你们赶紧下车吧!”
蔺初染白了一眼狠心的司机,小心翼翼的扶着许凌白下了车,两人前脚刚落地,司机像是避瘟神一样急急忙忙就将车开走了,连钱都忘记了问她要。
上车前许凌白还有意识,自己勉强还能走,现在完全昏死了过去,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蔺初染身上,如果旁边不是有一棵小树支撑着,蔺初染早就倒在地上了。
“有没有人,屋里有人吗?”
许凌白的手搭在蔺初染的肩上,蔺初染又腾出一只手搂在他的腰,防止他倒在地上,另一只手紧紧住着弱小的树干,她不敢保证下一秒,这么细小的树干会不会被他们两人的重量给折断,真是罪过罪过!
见屋子里没有人回应,蔺初染又叫了两声,“喂,到底有没有人,有人就应一声!”
他女乃女乃的,要她一个这么弱小的身躯难道将一个大男人拖进屋啊,她可还记得自己怀了宝宝,宝宝现在本就不健康,她可不想因为她一次的好心肠就害得自己的宝宝更不健康!
农舍内,面面相觑的几个大男人神情凝重,其中一个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小马,你去看看是谁,如果……直接灭口!”
被称为小马的年轻男子颔首,“是,城哥!”
小马走出里间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一条细缝,枪口也在这一刻瞄准外面,他的眼睛仔细的看着外面一个瘦小女孩支撑着一个大热天穿着件风衣的男人,直到从那男人耳朵上折射过来一道蓝光,小马在认出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急忙跑回里间,焦急的说道:“城哥,外面的是白哥,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是一个女人送他回来的!”
被称为城哥的男人,脸唰得一下黑了下来,他毫不犹豫走出去打开门望着弯着腰已经快要支持不住男人沉重身体的女人,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一晃,脑中不由的浮现那个仿佛有十几世没见过的小女人。
他甩去脑中不是时候冒出来的思念,走过去,将女人身上的男人揽到自己身上,道:“辛苦你了,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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