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算昨天的第二更,晚情绪失控了,写得很慢。不过总算守住了承诺,熬夜完成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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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的乱象,营造出一份末日降临的氛围,让人见之心里顿生不快。而方兴则强忍着心里的怒火,继续牵着墨螭在青石铺彻的街道走着。
连墨螭也有些不耐烦此刻的气氛,喷着响鼻,而马蹄也重重的击在石头,时而发出清脆的金石之声,时而又是低沉的囊囊闷声。一人一马行了数十步,整个街道依旧只能听闻到方兴牵马行路之声,满街的房屋里却依旧是鸦雀无声。
不过,那些躲在屋子里面的人,肯定不知道方兴竟能看透屋内的生命色彩,也可以听得到他们那压抑的低低呼吸声。
每当方兴敲门问路时,里面的人都会慌成一团,大人的惶恐低语,小孩的哭泣声,声声入耳,方兴也只能苦笑着放弃了问路的计划。
在这片乱局之下,城镇中的居民得不到组织,也得不到救助,已经成了一只只惊弓之鸟;有能力或者有钱有势的,大多已经都跑光了;而剩下的这些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躲在家里,用单薄的墙壁遮挡心中的恐惧。
方兴理解这种恐惧,也不在意这些住民的冷漠。看这座城镇死气沉沉的模样,他心知:这座城镇的主事人员不是自管自顾的临阵月兑逃了,就是对整个城镇的人的生死漠不关心,反正就是没有担负起本该由他承担的责任。
方兴为此痛斥刘家的人马皆是饭桶——骂的对,骂得好!甚至只说是饭桶,其实都还是说轻了呢!真要明正典刑的话,这种人的下场只有一个——杀头!要当场斩杀那些懦夫,以为后者戒!
不知不觉的,方兴心里的杀念似乎重了。比如说:前面那个玩忽职守的方家经手人,以及现在正被方兴暗中叱责的刘家主事者,虽然这些人的罪过按律惩罚的话,限的确可以达到杀头的地步,但若是摆在以前,方兴的处置也就不会这么决然——直接了当的选择杀掉。
方兴也留意到这种暗暗游荡在心头的浓重杀意,只是不知道这是因为血海炎狱入侵的大气候导致的,还是因为身怀杀性越来越强的『青冥玄光噬血剑』使然。由此,他已经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自己的第三道誓言,或许就是一道嗜杀好伐主杀伐的大道。
对此,方兴倒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有一种迫切的期待——现在的大环境,以及他个人的处境,的确是需要这样一道主杀伐的大道,成为他的利剑,为他斩断一切挡路的荆刺。
“要是果真这样就好了,”方兴走到一处十字路口,视线环绕了路口一圈,忽然感叹道:“杀伐大道倒是可以将那些懦弱的蟲货统统杀尽,杀出个朗朗乾坤出来。”
言语中颇有些咬牙切齿,而目光中冷光,似乎将街道乱成一团的物件都当成了那些玩忽职守、罔顾生命的城镇管事者——即他口中的‘懦弱的蟲货’。
按下心中的杀意,方兴不也再强求问清道路了,只是径直牵着墨螭一路向城东走去,打算到了地头再找个好法子问到韩氏母子的住所。不过,路走到中间,事情竟忽然有了转机。
一座恐慌的城镇当中,必然会活跃着一批人。这些人趁着人心惶惶、当局无心维持社会治安的局面,大肆谋财害命,破家抢劫、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方兴一路行来,走到城镇中间一段比较富裕的街道时,终于遇到了数伙这样的暴徒。
这些乘火打劫的暴徒当中也有些机灵的人,看见方兴牵着高头大马,相貌英俊、器宇轩昂,心知来人有异,便躲在路边不敢动弹;也有蠢一点的,利令智昏,看到方兴年纪轻轻,而身后所牵的墨螭又神骏非凡,便误把方兴当做了肥羊对待,急吼吼的冲杀来打劫;这些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方兴看见了都直接一道『真皇圣德灵光』震慑住,待问过话后,又是一剑斩杀,没有半点犹豫的。
一路行来,『青冥玄光噬血剑』又痛饮了百来口人的鲜血。而方兴也终于从一个强盗口中获得了一条有用的情报,又经过一番交叉的印证之后,他终于知道了韩氏母子的住所。
透露这条消息的强盗,当时还提及到韩氏母子现在麻烦缠身,妄想用这条消息来做条件,保住他的性命。却不知方兴哪里用得着——为了知道韩氏母子招惹的麻烦——放他一马。
且不说韩氏母子是不是真的如强盗所说那般招惹什么麻烦,就是她们果真招惹了什么麻烦,方兴也有信心凭他、凭他手中之剑,斩断那些狗屁一般的麻烦。所以,不等这个强盗提出什么条件,方兴一言不发,直接一剑斩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这才又禁锢了强盗的魂魄,收问之。
方兴从强盗的魂魄中搜到相关讯息之后,不由立眉冷笑,心中杀意大发,“原来如此,刘家放在这座城镇的主事者果真是个蠢蛋!哼,等一下若是被我遇见了,定要一剑杀之!”
原来,这个死在方兴剑下的强盗,原本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呢!而那些死在他身边的尸体,连同他本人在一起,其实都是奉命前来掌控这座城镇的刘家主事者的手下。
从这个临时客串‘强盗’的小头目口中,方兴得知:那位奉命前来的刘家主事者,原本的任务是掌控城镇,并尽量转移住民。然而,他到了此地之后,却有些乐不思蜀。不但没有按照刘家的指令去行事,反而倒施逆行。一边大肆享乐,一边却趁着人心惶惶之际,派遣手下的人马乔装打扮,到处杀人放火、谋财害命。
而韩氏母子惹的麻烦,也正是和这位刘家主事者的享乐喧婬有关系。
“当初在韩风的记忆中没看清楚,没想到他的女人竟然还颇有殊色,能让那新来的刘家主事者耿耿在心。”
别人怕刘家,方兴可不怕。
听闻韩氏母子的麻烦和新来的刘家主事者有关系,方兴不忧反喜,竟在忽然轻笑一声之后,拍手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倒是简单了不少。连同她们母子惹的麻烦和这个刘家主事者一起斩了,倒是免去了我一番麻烦。”
问清了情况之后,方兴牵着墨螭就走,剑光催动后,他的背后只留下一片随风而散的死灰。
从始至终,方兴连询问这些强盗以及那位刘家主事者姓名的心思都没有。
——死人是不需要姓名的。
方兴看似走得慢慢悠悠的,步伐却是极快。仅是一会功夫便已经穿越了大半个城区,到了韩氏母子的家门口。
这段路途中,方兴又多次遇见趁火打劫的暴徒。他二话不多说,一个个当场斩杀。一路杀过,杀伐并没有在他身留下半点痕迹。那一袭青衫,依旧干干净净,不染片滴血腥。
此刻,他站在门扉前,就像是一个投门留宿的俊朗生。任凭谁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笑起来颇为温和的人,竟然在行来的一路杀,手刃了百人。
敲门,门应声而开,却是闯出来一个年轻又怒气冲冲的面孔,“滚滚滚,别以为我爹不在家,就想来欺负我娘亲,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当头迎一顿大骂,方兴倒是面不改色,反是颇有兴趣的看着那位想要保护娘亲的小男生。而那骂人的小男生发现他所痛骂的人,并非是他意料之中的家伙,却是一个陌生而英俊的面孔时,不由涨红了脸,露出了小少年特有的羞赧之色。
方兴对这个冒失的小男生,先是宽容的好笑,随后却有些奇怪。他曾经从韩风的魂魄中,扫过一眼一幕有韩氏母子的记忆。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不清、看不明相貌了,但是对韩氏母子大致的体型和年龄还是能够看得明白的。
“奇怪,我怎么记得韩风的孩子,都还是咿咿学语的女圭女圭呢?难道这个地址是错的?”方兴也有些纳闷了。面前这个小男生,年轻不大,只是十来岁左右。可比韩风的孩子却要明显大了许多,不应该是韩风的孩子才对。
方兴温和一笑,开口问道:“请问这里可是韩风的家?我乃韩风之,今日前来,是为韩风捎带一份口信……”
话音未落,半掩的扇门忽然被人急切的从里面拉开,一张端庄美貌的脸便从门后闪了出来,紧接其后的还有一个丰盈美人以及她的动人身躯。
“我家韩……啊!”那丰盈美人因心急拉开门,迎面看到的却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不由脸一红,连急忙月兑口的话也打住了。她一边羞的以手遮掩脸蛋,一边对方兴施礼道:“奴家见过这位小郎君,请问我家韩风有何口信托付?”
家里的女主人已经乱了分寸了,不过家里的小主人——那个小男生脸的警惕神色依旧没有尽数退散,还是在用有一种比较警惕的眼神看着方兴,而他单薄的身子也隐隐将他母亲的动人身躯护在身后。
方兴将小男生的举止看在眼里,不由暗自赞了一声,“这倒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小男生这么小小的年纪就知道护着母亲,一来定是个懂事的孩子,二来也定是有麻烦才会出现的表现。
方兴心里对这家正是韩氏母子家的问题没什么疑问了。只是不晓得为何韩风的儿子,会从记忆中咿咿学语的女圭女圭,一下子变成了十来岁的‘护母虎崽’。不过,这个问题暂时不重要,大可日后再说。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排队呢!
方兴将心头的那点疑惑压下,嘴角挂起一丝微笑,道:“外面说话不方便,这位嫂嫂可否让我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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