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从终南山回来,仓臻和高芸在市区中开了间小酒吧,名叫《南山小筑》。酒吧不大生意倒不错,来此消费的大多都是市里的妖怪们,毕竟这是妖怪开的酒吧。在这做出些不和常理的事没人管你,只要别弄坏这里的东西,据传这酒吧萧爷也有份,没看见萧家俩大美女常往这跑吗,和老板娘高芸的亲密劲就是铁一般的证据。若是有那些不长眼的人类家伙跑来闹事,那后果自负,小则伤筋动骨,大则永久性消失,没有半点线索可寻。无需要老板娘开口,市里的妖怪们就会帮她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为了高芸的事,仓臻全国各大媒体上都刊登了寻人启示。等事情解决并在柳州安顿下来,一个老人突然找上了门。
老人身体健朗,精神矍铄,穿着时尚的花衣服和沙滩裤,脸上没什么皱纹,眼中是满满的智慧光彩,让人看不出实际年龄,脑门光光如野,似从来没有在上边长过草一样。
“请问你老人家是?”高芸疑惑的望着老人。
“我没那么老,大家都管我叫尘珩。”
“尘珩!”
如果高芸没有记错,这位应该就是自己原来一直要找的人,也就是萧杰的记名师父,除了这颗光脑袋根本看不出是出家人的样子,如果走在大街上还以为是那个童心未泯的老人家。
“老人家,你能看下你的身份证吗?”
高芸有此一问是怕有人冒名顶替,必竟为这事吃过大亏,而且这人真的不像高僧。
老人找完身上所有的口袋,摊开手大笑:“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的身份证不记得放那了。”
“那你老人家有什么凭证,证明自己是尘珩大师呢?”
高芸又问到,这时仓臻等人也围了过来,一圈子妖怪把自称为尘珩的人围在中间,只要发现他是骗子,后果只有一个。
“没有。”老人家干脆的回答。
这年代就连最差劲的妖怪都有个身份证明,这老人家既然什么都没有又如何证明得了自己就是尘珩。
“我还是打个电话给萧杰吧。”
既然无法确定,谁也不敢妄加猜测,万一真的是尘珩大师,弄错就太尴尬了,仓臻随即一想,只要能找到萧杰就能认出来人是真是假。
高芸点了点头,让仓臻打通了萧杰家的电话,萧杰正在上班,接电话的还是刘婷,听到有个叫尘珩的人找到酒吧,刘婷几个那还坐得住,那可是萧杰的师父啊,且不管他算不算数,但是中国自古讲究尊师重道,这礼数一定是不能少的。
很快刘婷和徐玲玲都来到了酒吧,当然也少不了爱凑热的小黑和古多闻,还有阿德拉和枪茸,就连市里的大小妖怪们都闻讯赶来,一时间把小小的酒吧外挤了个水泄不通。
萧杰有个和尚师父的事,经由小黑的嘴不断传入每一个妖怪耳中,一传十,十传百,现在人人都知道萧杰的师父叫尘珩,而且只教了萧杰三个月就能让他有这本事,这等高人如果能传授自己一二,那可不得了。
但众妖们全挤在酒吧外不敢冒进,生怕尘珩无法像萧杰一样能容忍妖怪的存在,突然大开杀戒,到时想跑都来不急。
“你老就是尘珩大师?”
关键时刘婷显示出她大姐大的风范,大胆主动的向老人家询问,接着问出的问题与高芸不约而同,都希望老人能拿出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可惜老人没有,信誓旦旦的说上次人口普查时还见过,可谁知道他说的是那一轮,要知道全国人口普查就和奥运会差不多,大约四年才一次,也就是说老人家有四年没看过自己的身份证,人能糊涂到这一点也算是一种本事。
不过老人家脾气相当好,不管你什么他都一一回答,偶尔问到令他为难的事情总是会不自觉的挠一挠头,这一点和萧杰的习惯如出一撤,也不知道是谁在抄袭谁,总之只要等萧杰到来,一切就都能明了。
“那你记不记得自己在这里有什么亲人?”
徐玲玲旁敲侧击,希望能早点得到证明,否则非等到萧杰到来,就不好玩了。
“亲人,什么亲人?”
老人家一脸的茫然,似乎完全想不起什么,转望高芸反问道:“你们这帮小鬼到处发告示难道只是想查我老人家的户口?快说是不是南山老怪那家伙有事。”
南山老怪是谁别人不清楚,高芸却明白得很,这个称号是师父同辈的人给他安的,除了和师父较好的几个前辈高人,谁也不敢这么叫他,也没谁会这么叫他。看来这位很不像高僧的老人应该确实是尘珩大师,只不过他不记得有萧杰这么一个徒弟,这事就有些蹊跷。
高芸把刘婷拉到了旁边,和她轻声低语。
听到高芸的话,刘婷心中多出一份疑惑,老人家应该真的是尘珩大师,怎么会不记得有萧杰这么个徒弟,于是再次打通了萧杰的电话,让他火速往这赶来。
刘婷刚出门那会已给萧杰打过一次电话,只不过萧杰正在上班,多少都要和领导请个假,否则算无故旷工,那就不是扣奖金的问题。来到《南山小筑》,发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酒吧中,在刘婷等人注视的目光中慢慢靠前,仔细确认了好几次,月兑口而出。
“果然是你这个疯和尚!”
萧杰刚走进来,酒吧内的声音和气氛都跟着静了下来,尘珩随着众人的目光盯望着萧杰,寻思这个小鬼头是谁?却突然听到他叫自己的外号,疑惑的问道:“你是!?”
这也难怪,当年尘珩离开的时候萧杰才五岁,时隔二十年,这会已经变成俊朗青年,模样上有很大的改变,一下认不出是很正常用的事。
“这个。”萧杰把左手伸出,手上系着一条红绳,红绳很普通,只是绳头挂了颗泛黄的小珠子。
“六祖舍利!……你是当年那个阴兵小子!?”尘珩万分惊讶的望着萧杰和他手中的红绳。
这根红绳一直绑在萧杰手上,从来没有取下来过,刘婷几人还以为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听到尘珩的话酒吧内外的一众妖怪们都不由的露出惊异的表情。
六祖指的就是中国佛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禅宗六祖——惠能大师。惠能大师曾得佛教禅宗祖师,黄梅五祖弘忍传授衣钵,继承东山法门,继任为禅宗第六祖,并被唐中宗追谥为大鉴禅师。中国佛教中最高的禅宗境界诗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是惠能大师所著。
不过六祖的真身还供奉在广东韶关南华寺的灵照塔中,没有烧化又何来舍利一说。看来这里边的玄妙大了,谁也不敢再乱猜,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老人家是不是大骗子。
萧杰颇有些激动的走近行珩:“你终于记得我了!”
“记得了,记得了,那年你用一个馒头换了我好多东西呢。”
这话说的,好像萧杰五岁时就学会骗人了,脸色一红,回敬道:“明明是你骗我的馒头。”
说到这俩人不由的都挠了挠头,随即同声笑起:“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且不管是谁骗了谁的东西,这个老头应该就是萧杰的未记名师父,得道高僧尘珩。不过从尘珩口中听出,好像萧杰在认识他之前已经有了阴兵之躯,在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身上,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就和六祖舍利一样,里边的水太深了,深得让人无法想像。
众妖怪们还很想继续了解得更多一些,可惜都被酒吧老板娘高芸给赶了出去,店门一关,挂上了打佯的牌子。在一阵阵遗憾声中,众妖们只能三三两两的去到别的地方,踹测所有的迷点。
尘珩与萧杰多年未见,闲聊的时间也就长了些,拉东扯西什么都谈,不过和一般的和尚不同,尘珩似乎酒肉不忌,只是说了一会话已独自消耗掉了几瓶白酒,酒意上头说起话来越发大声,若在大街上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把他当成爱酗酒的糊涂遭老头。
几人说到最后又回到高芸的事上面,得知高芸的师父辞世,尘珩免不了显得有些感伤,淡淡的一句:“原来南山老怪也走了。”说完又是一口牛饮,就没在对此事多说什么。随即转过头向高芸说道:“事情解决就好,我看你也不要回去了,和这只小狐妖在一起过日子也不错。”
佛家僧侣千万,有人一生修禅,有人降妖除魔,有人设坛讲佛,就从来没见过给妖怪和人说媒的,看来这个尘珩果真怪得很,而萧杰能与妖怪们和谐共处多少是受了他的影响。按他说的话“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高芸那掌门师兄幸许还不如高芸有前途,否则南山老怪也不会把聚灵幡给她,只不过这幡最后应该还是落到了高磊手中。
被当着众人面前这么一说,高芸那受得了,脸颊红得像火烧云,羞涩难堪的低下头,没敢再主动开口说话。
可是聊了半天,最令众人感兴趣的问题一直没说,古多闻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向尘珩开口问道:“尘珩大师,你知道我家老大他身上的奇怪力量是怎么来的吗?”
“这个嘛,我也不是太确定,只是从南山老怪那听到些耳闻,说起来应该是前一辈的事情。”
“我师父!”说到南山老怪,高芸又忍不住出声。
“恩,就是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