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游戏图片引来轩然大波。
七千六百名圣殿玩家上街游行抗议天朝玩家开外挂。
当日,西方政府强烈要求运营商公开游戏数据。武林这款国际化游戏短短半年之内,拉动国民经济增长18%。天朝的贪*官污*绝然不会自断财路。“不参与”、“不解释”、“不回应”的策略让西方大为恼火,很多外国群众自发走上街头抗议天朝官员的恶劣行径。
面对外国媒体喋喋不休的争吵,天朝一怒之下派出五千城管镇压了在京集会各国记者。各国记者均被遣送到信访局后院静养,当天夜里一名记者不幸地“看球死”。西方各界再也不敢对天朝横加指责,轰轰烈烈的抗议嘎然而止。随后,天朝有关部门公布《世界人权报告》,获得大多数国家的肯定和赞扬。
北京南站贵宾候车室,林曼儿热情地陪云飞扬夫妇等车。
“曼儿,你好像很忙的样子。”知蓝喝着女乃茶问道。
林曼儿笑着说:“都是游戏里的问题,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游戏玩的好,做人不会差。”云飞扬对这准儿媳也十分满意。
林曼儿听到这话不由一愣:“伯父不反感玩游戏的人?”
“这个老家伙食古不化得很,行天就是因为玩游戏被流放的。”知蓝揭穿道。
“哦,”林曼儿脸色难看。在云家老爷子和游戏间还真是难以取舍。
云飞扬话锋一转道:“男儿志在四方,总窝在家里算怎么回事?我敢行天出门也是为了他好。女子就不同了,在家相夫教子即可,打游戏也没什么坏处。”
闻言林曼儿大喜。“看来是过了云家父母这一关。只要再用美貌降服云行天……呵呵,仙儿,这次我可是当仁不让了。”
坐在疾驰的列车之上,云飞扬感怀地说:“我一辈子都没求过人,这次算是……”
“你啊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单天儿的工作有了眉目,就连儿媳妇也快进门了。”知蓝开心地说,“我觉得曼儿不错,粗中有细,又孝顺。”
云飞扬模着脸上的弹痕说:“两个都不错。”
“哼,儿子才不像你。得陇望蜀,贪得无厌。”知蓝大概是想起了往事。
云飞扬哈哈大笑道:“回到家里,杀只老鳖庆祝庆祝?”
……
且说这峨眉女侠殷梨花仗剑走天涯。一路上锄强扶弱、杀富济贫,很快被锦衣卫和六扇门列为头号通缉犯。统计檄文传达各州县,峨眉梨花的名号一时无二。
这一日,易成男装的殷梨花来到避寒山庄旧址。由于暑期玩家激增,这里俨然成为小型交易中心。各式各样的兵器、五花八门的药物、杂七杂八的秘籍在这里随意叫卖。
其中一个摊位极其扎眼:一只穿着锦衣卫衣服的稻草人跪在地上,手里扯着“概不赊账”的白布条幅。殷梨花好奇地走上前问:“摊主在吗?”
一声喊过无人答应,殷梨花疑惑不解地问:“摊主在吗?”
“来喽——”从不远处的“大小鱼”赌场跑回来一位胖子,脚步沉稳有力,应该是有习练武功。“这位客官,你看上什么物件了?”
“你这里都有什么?”
胖摊主吹嘘道:“我张厚生的摊位在避寒山庄那可是出了名。迷药晕香含笑癫,七步断肠一日散。宝剑妖刀方天戟,正派魔道真秘籍……”
“够了。”殷梨花打断道,“你随便给我拿个五两银子的道具吧。”
弃武从商的张厚生不满地说:“客官,你认为我是在和你吹牛皮是吧。”
殷梨花露出不置可否的表情。
“这里地处武当势力范围。这样你去把武当最强的云行天叫过来,看看我是否是吹牛?”
“云行天?最强?”殷梨花暗暗记住这个张厚生的老朋友。
“嗯。你去把他叫来,看看我是否在吹牛。”张厚生心道,“吃定你这外来户口了。”
殷梨花果然有几分相信。“好了。那你就把最强的最给力的道具拿出来——”啪一声拍出五两金子,殷梨花自信地道,“钱——不是问题。”
见张厚生没有动作,殷梨花又道:“你怎么还不取货?”
“客官,你让我找最给力的,我确实是找不到。这里的东西样样都给力、件件都极品。”张厚生探出右手给周围的相熟打暗号。
“你可选对摊位了,张厚生是这里最有名的商人。”
“你别听他的,他就是张厚生的托。来我摊,保证童叟无欺、货真价实。”
“去你妈的。上次我在你那买了把剑,因为耐久度太低险些死了。”
峨眉梨花是何许人?打一开始就把这里的商人看穿了。
既然群众演员这么卖力,殷梨花演得自然逼真。
“姑且信你。我向你买一种解药。只要你有,千金奉上。”
“解药,我张厚生这里多的是。”
殷梨花笑着道:“你不问我买的什么解药吗?”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毒必有解……”张厚生继续招摇撞骗。
殷梨花好笑地说:“阴阳散。”
“阴阳散?”
一众相熟如闻惊雷,慌慌张张地退去。
“峨眉奇毒阴阳散?”
张厚生脸色一沉,上下打量起这个矮个子、面容较好的侠客。
“怎么,你这里没有?”
“阴阳散,定阳道人的奇毒。你是峨眉派的弟子?”
殷梨花微笑道:“你只说有解无解?”
张厚生坦言道,“有解。我这里有一瓶奇药,乃是行天镖局出产的‘冰火丸’。此药蕴含极寒、极热二种属性,正好克制阴阳散。”
“行天镖局?哼,现在江湖上谁人不知:沾上‘行天镖局’四字的东西除了贵之外,一无是处。”殷梨花怒道,“休要唬我。”
张厚生指了指稻草人说:“这身锦衣卫的官服可是行天镖局威远大镖师龙玉灵亲自送给在下的。你看,这里还有冷刻舟的亲笔签名呢。”
“像你这般打着行天镖局旗号诈人钱财的奸商我的见多了。”殷梨花抓起白色小瓶道,“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砸了你这烂摊子。”
“咻——”,张厚生吹响口哨唤来四位武夫道:“爷早就看出你是峨眉的小妮子。呵呵,可惜啊,这里是武当,由不得你猖狂。”
久经风浪的殷梨花从容不迫地收起药瓶,翻掌拍碎木质的货摊,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一地。
“敬酒不吃吃罚。”张厚生吩咐一声,两名汉子左右来拿。殷梨花低头弯腰,背后宝剑挡住两人手掌;“本想武当山下应该是朗朗乾坤,没想到竟然是暗无天日。”殷梨花燕子翻身,两脚踹在两人胸口。这两人也是行家,轻哼一声跳出圈外。
哪里有动静,哪里就有围观团。
“打啊打啊打死他。”
“厚生,我看好你哟。”
“求单挑。求爆发。求露点。”
地头蛇张厚生底气十足地说:“拿兵器一起上,别给我留面子。”
四位武夫亮出朴刀迎头便砍,殷梨花脚下一点闪到空中。“纳命来——”四人冷笑扬刀,殷梨花空中转身,抽出背后宝剑,倒挂着身体下刺还击。“不好,是峨眉落花剑法。”四人中的年长者认出招式急忙后撤;只见殷梨花单手摇动,剑影好似孔雀开屏,余下三人朴刀飞落断了手筋。剧烈的晃动让殷梨花盘起的头发散落开来,剑尖弹起,如水的长发掠过众人的眼帘。一位相貌平凡的女孩子阳光地站在众人面前。
“好厉害。”
“居然是个女的。”
“没有比这更美好的误会了。”
张厚生撑太极拳冲上前来,殷梨花甩开宝剑一掌拍出。拳掌相遇之时,张厚生突然张口吐出黑雾。“哈哈,小妮子,着了爷爷的道儿吧。”殷梨花抽掌后退气愤道:“就凭你这点毒也想伤到我?难道你不知道阴阳散的另一个妙用就是百毒不侵吗?”
“太恶心了。”
“居然学起蛤蟆来了。”
“姑娘,杀了他。”
殷梨花横剑在胸道:“今次我就先废了你,然后上武当去废了你的靠山云行天。”
“痴人说梦话。”张厚生从怀中取出三颗掌心雷道,“动动我试试。”
“快跑吧,要自爆了。”
“太没品了,打不过就拿掌心雷说事。”
围观的众人见状急忙奔逃,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春眠不觉晓,”殷梨花的头发突然伸长,缠裹着把张厚生拖了过来。
“花落知多少。”张厚生眼前花瓣四处纷飞,身上有种被雨淋的感觉。
峨眉剑法以快闻名,其中最快者非韶华真人的《灵犀剑法》莫属。灵犀者,心也,心至则无不破。殷梨花施展的这套《落花剑法》是前者的通俗版本。速度虽不及原著的十分之一,但对付一般的豪侠绰绰有余。
剑光敛去,张厚生竟然毫发无伤。
“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看清,那峨眉弟子出手了没?”
“刚才就你小子先带头跑的,还有脸来问我们。”
紧紧握着掌心雷,张厚生心道:“想来是她手下留情,我也不能以死相搏。”
就在场面陷入尴尬的时候,一句天籁从山庄之外传了进来——
“殷梨花,你还认得我么?”
殷梨花收起宝剑道:“改天再和你算账。”
荒废武艺的张厚生追悔莫及,果断收了摊位从后门离开山庄。
走出避寒山庄,殷梨花笑嘻嘻地抱住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这女子五官端正身材匀称,一身彩衣仿佛是画中美人。
“林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
林曼儿得意地说:“武当山是我红帮的天下,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林姐姐,你好厉害。”
林曼儿一摆手,从拐角处走来一位端庄秀美的姑娘,正是赛家堡的塞玉环。
“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红帮峨眉的负责人殷梨花,这位是我安插在四海的姐妹赛玉环。”
“你好。”“你好。”
两名女子的初次见面既不生分也不热情。
“林姐姐,你不在庐江坐镇,跑到武当来干什么?”
林曼儿望着武当上的雾海道:“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