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如你所说,那么凶手设下如此周密的布局掩人耳目到底所图为何呢?”想到自己这次挑战竟然成为了纸上谈兵的笑料,服部平次心中暗恼,却也怪自己大意,不够谨慎,但毕竟少年心性,仍忍不住出言。
“所图为何我的确不知。”工藤新一黯然的摇了摇头,即使有了云翳的提点,再加上他深入分析,但也只推理出凶手的手法,却始终想不透凶手为了什么要杀人,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那么达村夫人,不知你为何要谋杀亲夫呢?”
“什么,凶手竟然是她?”
“怎么会?”
………………
“没错,那个人就是进入书房后第一个靠近被害人的达村公江太太!”面对众人吃惊的神色,工藤新一再一次确认了他们听到的事实。
“如此说来,被害人当时还活着了咯。”直到这时,‘后知后觉’的毛利侦探终于反应了过来。
“福尔摩斯曾经说过,排除绝对不可能的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房间只有2把钥匙,一把在被害人身上,已经证明凶手不可能取走。剩下的就只有看似不可能行凶的另一位持有钥匙的主人。”工藤新一神色郑重,就像一名虔诚的基督徒面对上帝一样,大凡侦探,都已将福尔摩斯当成了神话来膜拜。
“你是说一开始的时候达村夫人只是用某种药物让外交官睡着了,然后在假装叫醒被害人的时候将毒针刺了进去。”终于还是服部平次心思敏捷,不愧关西名侦探的称号,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反应了过来,也明白了凶手杀人的手法。毕竟虽然那种安眠药药性很强,但是毒针上涂的却是剧毒,被害人就会在被刺之后一动也不动的就被毒死了,检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先入为主的认为受害人是被毒死,没有注意到安眠药的成份也是很自然的。
“总之,凶手就是利用不会有人刻意把侦探请来,在侦探眼前杀人的逻辑漏洞来完成的这起心理性密室杀人案件!工藤,这就是你想说的吧!”服部平次又一次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工藤新一,到此为止,他败得心服口服,能注意到别人所不能注意的问题,这已是不凡,更何况他并非从一开始便在场,竟能凭别人的叙述从中破解案件,这更是他所不及的。
“不错,只是因为毒针是公江夫人在拿钥匙开门时一起取出来的,所以我们才没有人注意到!凶手和死者的钥匙是同一款式,所以都同样能够像贝壳一样打开,凶器就藏在里面。”工藤新一点头,承认了服部平次的说法。
“可是,犯案动机呢?达村夫人为何要谋杀亲夫?”听到工藤新一的推理,警方马上就行动,取过钥匙,大家不难发现里面钥匙环里有个长形的凹槽,就是存放毒针的地方。这个刻有凹槽的钥匙环就是证明凶手就是达村公江的决定性证据。
“如果我的直觉正确的话,动机就应该来那张照片!达村夫人年轻的时候与桂木幸子小姐一除了头发之外,竟是有八分相似……”
“当然很像了,因为我是幸子的亲生妈妈,女儿当然会继承母亲的容貌。”工藤新一的话音未落,达村夫人略带嘲讽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原来,桂木幸子是达村公江跟前夫山城健二的亲生女儿,20年前达村动为了排除异己,伙同其父达村利光陷害公江的前夫贪污渎职,同样是外交官的山城建二,就此入狱死亡。达村动早就垂涎公江的美色,在公江遭遇家庭剧变时候,女儿幸子也被山城家的亲戚强行带走。公江当时孤苦无依,精神状态都陷入崩溃。达村动乘虚而入获得了公江的芳心,并跟原配妻子离婚。公江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就嫁给了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当达村贵善拿来女友幸子的照片说是要结婚时,公江见这个女孩跟自己长得很像,认为是个巧合,觉得挺有缘分,因此开始非常赞同这门婚事。但是,丈夫达村动看了之后大发雷霆,坚决反对这门婚事。公江逼问之下,达村动激动万分,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的阴谋你不也是有份的吗?”对于达村利光主动承担罪责,达村公江却并未领情,反而是反讽道。
“唉,对不起了,公江!”听着达村公江的讽刺,达村利光却并未有丝毫的动摇,只是眉宇间愁色更浓“当年阿动的势力还不够,如果没有我帮忙,他也不能成功地陷害山城,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懊恼忏悔,希望能做些什么赎罪,却不成想正是命运弄人,如今的一切和二十年前何其相似,你的女儿竟然也因缘际会和贵善相识,若不是如此,唉……”
“原来如此,你为了弥补过去犯下的过错,才故意跳入公江太太布置好的陷阱中,打算代她入狱。”听着达村利光的感叹,目暮警部终于也了解了事情始末。
“你现在想弥补又能做些什么呢?山城早在15年前就已经臭名昭著地在狱中离开人世了!”达村公江冷笑着道,说完之后却是将目光望向了幸子,眉宇间依然没有了开始的尖酸,反而透露着浓浓的愧疚和爱意“原谅妈妈,这么多年可真是哭了你了。”
“妈,我不怪你,真的?”这一刻,两个女人相拥在一起,然而任谁也想不到下一刻,温柔善良的幸子却是拒绝了母亲要求贵善照顾她的想法,脸上一片狰狞,惨笑道“原来如此,若不是我的出现,妈妈你也不会决定现在下手,我好后悔,若我在计划周密一些……”说着,竟是吐露出她竟是早已知道二十年前的真相,刻意接近达村贵善,其目的也真是杀了达村动,却不想因为他的出现,竟然导致了母亲率先出手,进而惹上牢狱之灾。
“幸子……”听着幸子的讲述,云翳不由得心下叹息,二十年前的恩怨,竟然让母女二人同时萌生了杀人的想法,怪不得他一开始便感觉幸子的表现有些过了。
“呵呵,这次可多亏了新一老弟了,不然我们警视厅的声誉可要毁之一旦了。”目暮警部有些夸张的笑声响了起来,他知道年轻人总是好面子的,特别是这次服部平次在场,所以他刻意的夸大道。
“目暮警部说笑了,咳咳……”工藤新一谦虚的笑着,只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却变得煞白,口中不停的咳嗽着,右手也是捂着了胸口“不过还是要请目暮警官为我出现的事情保密才是。”
“好说,好说,你还在隐藏身份破解那个大案子吧?”听到工藤嘱咐他保密,目暮警部立刻笑着答应了,在被工藤拒绝了送往医院治疗的建议之后,潮水般带着手下腿去,书房中只剩下三个人了。
“你没事吧,新一(工藤)。”看着工藤新一脸上的痛苦神情不似作假,但是却总是接口不愿上医院,小兰的心莫名的揪了起来,反倒是服部平次一脸疑惑的望着工藤新一。
“没事的,兰,只是普通的感冒罢了!”工藤坚持了露出了一个笑脸。
“工藤,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对案发过程如此了若指掌的,若真像你所说,是听了那个小鬼所说,那么,那个小鬼未免过于聪明了吧?”服部平次一脸疑惑,只是他的眼神却是飞快的转动,却是已经率先出手“还是说,你一直便隐藏在附近?”
“平次说的没错,为什么你在电话里面从来不问我过得好不好?其实你一直在我身边对不对?你一定在附近暗中偷窥我,然后嘲笑我,看我的笑话!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残忍?”小兰大怒之下,挥起粉拳便将体弱的工藤打了一个踉跄,由此两人同时察觉到工藤新一的身体弱的有点不太像话,小兰顿时心软,有些泣不成声“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那么……”
“你忘记了,我可是个侦探哦。只要听到你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大概过得怎么样!”新一强撑着笑容,却是心中思索月兑身之法,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成不了多久了,说什么也不能在小兰面前变回去。
“新一,下个星期日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望着强作笑颜的工藤新一,小兰的表情与平常不同,甚至可说是有些严肃,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好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兰,下个星期,我手上还有案件要处理,可能没有办法陪你……?”虽然残忍,但是工藤新一仍是如此说着,没有彻底恢复的他难倒要将真相告诉小兰,让她已经担惊受怕吗?不,身为男人,注定了他必须要多担负一些。
“我不管,总之我希望在5月4日凌晨之前你能一直呆在我身边。”面对工藤新一的退缩,小兰好象早已知道一般,并未纠缠,反而是有些决绝。
“兰,你怎么了?”工藤不解,他从未看过小兰有如此严肃,如此决绝的时候,自己一直隐藏在小兰身边,难倒小兰身上还能发生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吗,不可能吧。
“不,没有什么?”那一口气已经耗尽,小兰顿时又有些退缩,她终是不忍在工藤新一现在的状态刺激他,但是她心中却已下定决心,若凌晨12点之前工藤新一都不出线的话,那么她们两人的因缘,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新一,是相濡以沫还是相忘江湖,只在你一念之间了,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你先歇一下吧,我帮你找医生。”说完话之后,小兰却是快速的跑出门,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工藤新一耳边。
“原来一开始我的推理方向就错了。这一次我可是输得心服口服啊!工藤,你不愧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推理能力的确高我一筹。”当小兰离去之后,这座书房就变成了两个男人的地方,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自此也算是结下了友谊。
“不,你错了,推理是不分输赢高低的,因为真相永远只有一个,无论用什么方法找到真相都是可以的,这次我也只是先你一步而已,可是算不得什么的。你可莫要忘了,当年德川家康岁惨败三方原,最终却仍是成为天下人,达成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标。”
“你说的对,是我太执着于输赢了。”听到工藤新一引用战国历史告诫自己,服部平次身体一震,片刻之后却是颇有感悟。身为大阪人,他当然知道这个日本战国历史上的经典战役。
当年三方原之战,德川家康意气用事,不听手下劝阻,会合了织田信长的援军,意气风发地去跟名将武田信玄进行野战,结果中了“甲斐之虎”的计策,在战国最强兵团面前,被打得落花流水,几乎全军覆没,家康靠手下替死才仅以身免。回来后让画师将自己战败的夸张丑态做成画像,挂在自己的书房里,天天面对这幅画像,提醒自己不可重蹈覆辙。从那次战役后,德川家康变得冷静许多,凡事谋定而后动,少有败绩。一直到他成为天下人,他都牢记着武田信玄给自己上的这一课。
“喂,工藤,你真的只是普通感冒吗?不会是肺炎吧?”突然之间,服部平次注意到了工藤新一脸上冷汗森森,脸色惨败,也终于发觉到了或许工藤的身体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感冒而已了。
“可恶,好不容易才变回来的,果然还是要变成柯南了吗?还不行,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我不能在人前变回去啊。”工藤新一骤然觉得心脏疼痛更甚之前,浑身发热,骨头好像要融化了一样,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差不多是要到了,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不让熟人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相处了接口,飞快的逃回云翳所在的房间,惨叫之后,又变成了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