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方石似有的魔力让人惊奇。
嗖地一声,如轻风拂过石林,准确无误到达目的地。但丁文的注意力不在这,却在于那些水花鱼苗。
刚才的震动让鱼箱的水还有起涟渏,仔鱼们不安份跳出水面又落回,有的已跌在青石,沾着潮湿的水迹在跳。呃,跳跳鱼!这生命力也太顽强了吧?快回鱼箱啊,能暂时离水成活的仔鱼,都是精英。
一股神奇的力量将那些掉落鱼箱外的水花仔鱼,悉数送回钱箱中。
空白了,脑里一片空白,懵然无知的丁文木然了。整个湖泊的一切清晰地印在脑中,哪怕一块小小石头。而小水塘的情况尤让丁文高兴地叫出声:还有些鱼卵因受震动的影响而充分地孵化了,又多了许多仔鱼。
嘟嘟跳下地面,却凑到还在翕合着腮的大雌鲢边,伸手前爪一点鱼鳞。啪,雌鲢甩了大鱼尾,让它骨碌碌滚出几米。
吼.这个异性的“哥们”估计春心蠢动,该去找个好婆家了。
摩托车的声音传来,章守志说到就到,急风一样闯入校舍中,大声囔囔,活似真有那么个急事的样子,“丁兄弟啦,我这几天可愁白了头。这个,你接着。”
报纸里包着一摞钱,整整五万。丁文一看又丢还了章守志,“中秋节想订我的鱼,也不用这么多订金啊?”
“你看我这猛浪!我来向你们赔礼道赚的,希望能既往不究。”章守志一手胡乱模了烟出来,要点着的时候被桑木兰喝止,这里是育苗重地,不能污染了室内空气。
丁文拍着章守志的肩膀一同出了房间。桑木兰自是紧随出去,怕丁文一时糊涂收下了来路不名的钱,自己可以在一旁提个醒,要不就来个横加插手。
原来是养殖场闲滩承包的事,有人从中作梗,这个人的来头不小,是渔澳镇张镇长的小舅子,叫肖湘的。场里的股东考虑到在人家地盘,总得给人家三分面子,便决定中止丁文的承包协议,转包给了张镇长的亲戚。
章守志虽也是股东,没有绝对的控股权,却也为丁文争得利益。羊毛出在羊身上,将承包金提高到十五万。多出的五万,通过股东们决定,便成了赔偿丁文的违约金。
“老章,就这么办吧,谁叫咱没权没势的。这五万,我现在可收得心安理得,就是又欠你一个人情。”丁文示意桑木兰接过钱,说道:“其实我正忙着孵鱼苗,估计那会儿也没了那个闲功夫。”
章守志叫拿来合约,当着丁文面将那份协约撕了,然后哈哈笑道,“不怪我就成,我就怕了你大舅那个虎样。”
这老章头还是蛮可爱的嘛.桑木兰接了钱,正眼瞧了下跟可爱根本搭不上边的章守志,一捆捆拆开纸条慢慢地数起,偶尔还抽出看看有没掺着假币,样子挺认真的。
收了这钱终于可以缓解一下投资压力,丁文招呼着章守志,转身返回校舍内,“来,看看我的鲢鱼苗去。”
章守志跟上,到了门口时记得将烟头扔了,才跨进房间里。
“丁老弟,这鲢鱼苗不值啥子钱,若是鳗苗、虾苗就好了。”他对鱼箱中游动的鱼苗只瞧上一眼,便不想看第二眼了,这东西太寻常了,到哪儿都可以捞来一大把,一条一斤至一斤半的鲢鱼苗也才一元多,忒浪费。
丁文不可置否地笑着,不去争辩。
“不过,你网场那些鱼,我现在可订了,想在中秋节前剽上一笔。”章守志连忙接着说。
大钱赚到,小钱不放过,果然是活月兑月兑的商人,丁文当即点头答应了他。
许是头脑转过弯来,章守志哎呀一声盯着丁文,那眼神狂热得把丁文当做金元宝。这南方鲢鱼孵卵的季节一般在三、四月份,北方可以迟到九月份,而那条大鲢鱼却在这个月份产卵,倒是少见了。
章守志嘿嘿笑道:“丁老弟,有一套啊!这些夏花,卖不卖苗?”
这时,一条精力过剩的乌子从水中冲跃而起,要掉落到鱼箱外。幸亏丁文手快捧住了它,又放回了鱼箱中,冲着门口喊,“蓝子,以后记着盖住细孔网,摔了可惜。”
养青蛙还是跳跳鱼,这是?章守志好奇蹲到另一个鱼箱前,啧啧啧,瞧那鱼苗机灵劲。
“丁兄弟,这水花几天了?”
“有些时日。”丁文含糊应付。
桑木兰双手抱到钱进来,静静地站在一旁。
章守志暗自可惜:有这些特殊药水啊,怎不用来养虾苗!离开的时候,还一直摇着头,就是不理解。又可惜那条大鲢鱼死了,他扔下五百元搬走。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