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来访。
丁文一回房,便听到桑木兰这么说。
有四五年没回桑家坞了,连送年、送节的都没上门,这次爸妈又不在家,怎么会突然回岛呢?桑木兰喃喃地轻声自语。
对这位姐姐,她挺抱怨的,还记得教唆父母乱订她的终身那回事。
看她嘟着嘴思索,丁文只好出声。
蓝子,别再傻想。都累了一天,该好好休息啦。
桑木兰闻到丁文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太熟悉了,是荷香。
她便象小狗般在丁文周身哄嗅一番,缠着问这香自何处来?
这不,自己离开包品之房间后,又到养殖场巡了一遍,进到空间中。今天收获的大黄鱼除了大部分放养到养殖场,特别甄选了三对雌雄鱼送入空间中。对于海鱼,可不比淡水鱼,毕竟它们原来生存的海水环境是带咸度的,当然不是简单地淡水加入盐巴那么回事。
清出一方积水塘,盛入海水,然后放鱼入塘。现在不仅仅在培育鱼种,更要掌握大黄鱼日常生活习性。
见三对大黄鱼已深泯塘底。又一身地汗酒味。便月兑衣解甲泡澡去。
对这位突如其来地不之客。小花鲵们保持足够地警惕。一听有异样地声响。有地从数米高地巨岩上跳水。有地从附近湖边地岩石缝急滑入湖。那一条还象跳跳鱼一样。来个三级跳然后扎入水。只留下水面一圈圈地涟。
动静不小啊!
嘟嘟小家伙。自留在县城该乐不思蜀了吧。一时没看到它那毛棕地样子。还有点不习惯地。
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即使只有五十多尾小花鲵。在这广阔地湖岸。也能轻易见到它们地身影。
丁文也来潇洒地鱼跃入湖。猛扎入水。又惊走了水中地一群鱼。
哈哈,美男鱼来了!
浸泡于碧波之中,畅游于争奇斗艳莲荷之间,没想到沾得一身香味,偏生被桑木兰一闻即出。
这香味似乎很难自圆其说,索性问了。
“你是不是还想泡鲜花浴呢?”
这还得问不?不言自明。桑木兰吃吃地笑,还说:“我不会跟小玉她们说的。”
不会才怪,女孩子天生嗅觉敏感,丁文笑呵呵讲数量有限,只有咱家地蓝子才有权分享啊。
小气,桑木兰甜孜孜地轻咬了丁文一口。
次日一早。
丁文和桑木兰来到村渡口,俩人是来送行的,也顺道接人。
林雪省城,罗元和李若琳也要离开。
临行时,桑木兰指着跟前几个鱼箱,说:“泡泡,你顺道县城,将这些海货带给我妈。”
罗元一听便哭丧着脸。
丁文一拍了罗元肩膀,“你小子别装蒜了,也捎些给小李家吧,别把人家的闺女不当一回事。”
这话说得与某家七大姑八大姨差不离。李若琳风闻到,忍俊不禁地笑。
说是,罗元这才脸上堆笑,欣然帮着丁文将那些鱼箱搬上了渡船。
桑木兰只能摇头,对泡泡这个无可救药的家伙还能说什么好呢?依在丁文身边和渡船上三人挥手作别,有感而说,“瞧那泡泡和小李仿佛不是那么回事?”
丁文贼笑了,“那要怎么才算‘那么回事’?”
桑木兰被问得一愣,越想得深,脸儿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桑木兰的三姐来了,没想到同行的,还有桑木兰地父母--桑三儿夫妇。
“爸、妈,你们俩也来了啦!也不早点通知我。”桑木兰高兴地登上渡船,扶下了她母亲。
一蹦一跳的桑木兰,此时更象一个开心的小丫头。
是啊,不管年纪多大,在父母面前永远总是小孩。丁文也上前帮忙提些东西,只是简单招呼,“回来啦。”
桑三儿虽然板着脸,却还是点了头。
桑木兰地母亲和她三姐异乎寻常地热情,尤其她母亲见到翁婿之间没有明显的大疙瘩,笑得更加开心。
“妹夫,没想到几年不见,都长成帅小伙子了啊,怪不得我们家的老幺在岛上苦苦等着,这一等就是几年
要说桑木兰的三姐挺能侃地,具体大名不懂的,只知道从老三到老六,都只叫三丫、四丫的小名。哎,孩子生多了,这取名字倒是一件麻烦事,当初为人父的兴奋劲消失,连孩子取名也简单到一二三四来排列。
丁文只能笑着不说话,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咱只做一头憨厚老实的黄牛。
桑三儿决意回乡长住,带回行李不少。大包小包堆上了板车,丁文就是一头牛在前头拉着呗。
“哎呀呀,这些天忙着,忘了收拾。现在家里可没法住人,要不先住到养场宿舍中去桑木兰挽着她母亲的胳膊说个不休
“不行啊丫头,你爸说了‘要住在老屋里,过完这个年,还不知道老屋还有在么’?咱们这次要好好过上这个年,到时叫你几位姐姐都来,一家团团圆圆地。”
“是哦老七,我和你三姐夫商量好了,今年在桑家坞过年。”
“真的?那太好了!”桑木兰显然想不到,此时早把原来地怨气抛到九霄云外。
走在母女仨个前头的桑三儿,却是中气十足地说,“你三姐夫是咱们桑家坞地新任代支书,听说快升官了。”
“爸,您怎么就说呢?沈贵都跟您讲好别闲囓囔,免得他以后工作不好做哩,你看你!藏不住话。妈,你给评评理。”
呃原来新任地支书是桑木兰地三姐夫!丁文听了桑木兰她三姐既嗔且怪地一通好说,胳膊起了鸡皮疙瘩,凉嗖嗖的感觉。所以,到了家,东西一搬完后,就寻了个借口,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天杀的渔澳镇那些官爷们,统战工作做咱媳妇身上了。
嗯,从另一方面说明,这批敢怒不敢做的官爷们也有双方协调的意思。
这年头就是这样子,欺善怕恶,更怕上头有人。估计湘少的那件事,已经让自己恶名远扬。
伸出橄榄枝好啊,漫天喊价、坐地还钱嘛。
丁文晃悠回到宿舍,却见章守志一家三口坐廊下晒冬阳呢,但神色似乎不对耶。
“老章,莫非你昨晚喝高了,说出不该地话来?”
章守志连呸几声,“老弟,你怎么忍心这样诋毁老实人?还不是为了小行不来桑家坞过年的事。”
小行?小行是谁?
听了楚婉玉解释才知道。
小行是她弟弟,叫楚天行。大学放寒假了,回到老家小湾村。
“这孩子真倔!”虞翠花左右为难间责备地说,知子莫若母,深知自己的儿子为何而倔。
丁文捏着自己下巴做出沉思状。这家事,实在不好说啥。
“老弟,要不你去小湾村一趟,你们年轻人好沟通不是?更何况”章守志观察着丁文的神色,赔着小心说。楚婉玉接着说,“我阿叔逮了一窝狼崽子,我也顺便揪几只来。”
似乎这事情不急吧,丁文面对一家三口希冀的目光,还是摇头,“我说老章你们可以去小湾村过个年啊。”
“不是我不想去,”章守志畏缩地说,“怕到了小湾村,被他二叔一枪砰了。”
哈丁文指着如斗败公鸡的章守志笑,“我看你是怕压岁钱吧?忒小气地老章。”
“他是怕我们回去被村里人说闲话呢,让我心头难受。”虞翠花说出了实情。
这都什么年代,难道山村里还有浸猪笼的恶习?不过也确实,在桑家坞似乎也是这样,虽没有浸猪笼,但遭受左邻右坊的口水是免不了地。算了,怎么说老章头的“夕阳红”是咱推一把的,现在扶了马,索性再送一程吧。
“这样吧,等我将家里的事收拾好,就到小湾村抓狼崽子去。”
楚婉玉高兴地快蹦了起来,咯咯地笑着,“我得赶紧打电话叫我阿叔他们到山下接我们喽,说好了明天哦。”
撞了这等事很无奈,丁文无奈地摊摊手。
“丫头,来!一起去拾掇些海鲜,赶明儿你记得带回去。”虞翠花叫唤走了楚婉玉。
章守志见母女俩突突地沿着楼梯登上二楼,有些难为情地问丁文借钱,嘴里却不住在咒骂那个买家。以为年内可以卖出一批花,到这时候还不见买家地影子,估计这事儿黄了。
丁文压根儿就不当一回事。你说,这就差十多天过年,谁还会在这个时候进苗呢?先不说有没这份心思,就算有的话,那些工人也打算着回老家,没人干活,还要准备疫苗、饲料、安排照理等一堆的事。
这不是没事找事,想赚钱也不用赶上这份。
听到章守志嗫嚅开口只要两万,丁文却大方一回。得了,十万吧。
章守志贼笑,还神神秘秘低声问是私房钱么?
去去去,这钱是向蓝子那儿先拆借,到时别说文说得大声,就怕别人听不到。
可章守志怕,连声求说小点声。
“老章,我在想,咱们今年算是打秋风了。如果桑家鱼庄还在运营的话,咱们的手头就会这么紧,估计还在为年终红利的事挠。所以,我和蓝子商量过了,这养场地花鲵出售,不管是成鱼还是苗种,都由桑家鱼庄来做中介。”
章守志点头同意,“老弟,这次到小湾村,若还能碰上常知伟,再好好和他唠嗑。”
诺,不提起常大主厨,还真忘了这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