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多个人全部换上了儒衫,装模作样的拿着把折扇,冒充起了读书人,可一等他们开口说话,不是“草泥马”,就是“尼玛勒个逼”,傻瓜都看得出来,这是一群假书生。
说实话,赵琥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简直非常的无语,特别是那个柳庆,原本就长得贼眉鼠眼的,穿上儒衫,还摇着把扇子,眼睛却是滴溜溜的乱转,只盯着别人腰上挂的荷包,这要是在现代,恐怕早被反扒队的盯上了。
“咳咳……各位……素质,素质!咱们现在穿的是读书人的衣服,给自己丢脸也就算了,怎么的也不能给这身衣服丢脸吧?”
赵琥连忙嘱咐众人:“咱们出去玩,玩的就是个高兴,什么脏话、荤话的,都暂时收起来,让别人看看,咱们赵府的人,那也是有文化的。”
说着,赵琥“唰”的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一挥手:“走!”
……
京城果然不愧是京城,论热闹程度,哪是青太县能比的,张大郎等人还算好,来京城后,还出来逛过。而赵琥这可是第一次逛京城,自然是兴奋得很,一会儿看看捏面人的,一会儿又看看耍猴的,再一会儿又站在了玩杂耍的旁边,不时的还让张大郎他们掏钱打赏,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这些东西说起来平常,但在赵琥的前世,却已经很难再在街上看到,恐怕谁要敢在街上这样弄,城管早就来砸场子了,所以赵琥自然是非常的兴奋。
走走停停,玩玩闹闹、吃吃喝喝,不知不觉中,赵琥等人就来到了贯穿整个燕京城的楚河边上,这里更加的热闹,不时间还能看见三五成群的读书人结伴而行,他们或摇头晃脑的吟上一首诗,或指着某个景色,说上一大堆的典故,这让赵琥特别羡慕,不管怎么说,他前世也是个大学生,说起来也算读书人,虽然作不得诗,吊不了书袋,但也喜欢卖弄点斯文。
于是赵琥对张大郎等人说道:“咱们也来作诗吧!”
原本赵琥还以为张大郎等人会推辞,哪知道他们一个个的全都同意了,反而这群人中真正的读书人苟尚全,提出了反对意见,毕竟他是聪明人,知道眼前的这帮家伙是什么主,一个个的地痞流氓,这作诗,只怕是作死吧!自然是不肯参与的。
果然不出苟尚全所料,第一个跳出来要作诗的张大郎,就闹出一个大笑话,这家伙这段时间虽然瘦了不少,但总体说还是个胖子,只见他摇头晃脑的往河边一站,张嘴就来了一首:“河边一群鸭,呱呱呱呱呱,我往河边站,群鸭呱呱散。”
就这破诗,他还用特大的嗓门念出来,这也就罢了,可赵琥他们还全都拍手叫好,猛夸这货有文化,大才什么的。羞得苟尚全是后退不已,做出一副我不认识这群人的样子,当起了旁观者。
赵琥自然明白张大郎作的这诗上不了台面,但他出来只是图个热闹好玩,当然没什么讲究,否则他要剽窃几首前世的诗词,不说什么震惊当场,但绝对能保证这个世界没人能揭穿他的,所以他也不管好坏,只跟着起哄就行。
接下来,这帮哥们一个比一个雷人,什么婬诗秽词都弄了出来,如“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不见老牛来喝水,就见和尚来洗头”之类的,这帮家伙硬是作了不少出来,直让路边看热闹的那些读书人大叫:“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闹腾了半天,众人正要离去,这时却从人群中跳出一个穿得十分讲究的公子来,这公子长得比张大郎还胖不说,最关键的是他不光面相丑,而且竟然还在脸上擦了不少粉,差点没把赵琥恶心得吐出来。
这公子跳出来拦住赵琥等人,一摇手中折扇,高声喝道:“呔!尔等一群烂人,竟敢在燕河边作婬诗秽词,简直是侮辱我们读书人,赶紧滚出燕河边去,这里不是你们这些流氓能来的地方。”
他这话一出,身后立即有不少书生附和,纷纷指责赵琥等人,说什么的都有,有些脾气不好的,甚至拐弯抹角的问候起了赵琥等人的父母。
“我靠,你们什么东西啊!我们自乐我们的,与你们何干?这燕河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你们来得,我们就不能来?”
赵琥大怒,正想让张大郎他们揍上这帮书生一顿,出出胸中恶气,哪知道此时苟尚全却站了出来,对先前说话的那位公子说道:“这位仁兄请了,这帮家伙确实不像话,想来仁兄是有好诗词的,何不念来给他们听听,也让这群烂人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诗词。”
“你吗……”赵琥正想痛骂苟尚全吃里扒外,却见苟尚全猛给自己打眼色,于是把骂道嘴边的话又收回了口中,默默的看着那公子,想瞧瞧这货能做出什么了不得的诗词来,如果真有水准,说不得自己也就剽窃几首前世诗词,绝不能在这里丢了脸去。
“哼!”
那公子一合手中折扇,遥指远处城墙,仰着头吟道:“远看城墙齿锯锯,近看城墙锯锯齿;若把城墙倒过来,上边不锯下边锯。”
“噗~!”
听完这诗,赵琥直接笑喷了,心想:“我还以为这货虽然长得丑,但怎么也得比张大郎等人有文化些,没想到,原来是半斤八两啊!”
没等赵琥出言嘲笑这人,张大郎却早跳了出去,满脸怒容的骂道:“就你这水平,比我作的还不如,也敢说我们的不是,你且听好。”
说着张大郎单手叉腰,指着远处一座大山,高声吟道:“远看大山黑乎乎,上边细来下边粗,若有一日倒过来,下边细来上边粗。”
做完这诗,张大郎挑衅的一看那位公子,问道:“怎么样,就咱这文采,岂是你能比的,我看你才该滚出这燕河边。”
“你……”
那位公子正想跟张大郎对骂,但苟尚全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也上前吟道:“两位公子放臭屁,在场之人全掩鼻,若从中间走过去,左也是屁,右也是屁。”
“哈哈哈哈!”
赵琥再忍不住,大笑起来,上前拉住苟尚全,就往前走去,张大郎瞪了那位公子一眼,然后讪讪的跟在了赵琥后面,那位公子身旁跟着的一群人,也觉得无趣,也没在纠缠,于是各走各的了。
经过刚才这么一出,赵琥游玩的兴趣更浓了,直拉着苟尚全询问,为何知道那位公子也是个草包,苟尚全答道:“那人叫苏荃,乃吏部尚书苏文之子,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主,肯定是看大郎他们作的诗词差劲,就想出来显摆显摆自己,却忘了他跟大郎等人比起来,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所以我才故意让他也作一首,这不……立即就露陷了。”
“有意思,有意思,世界上还有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一开始我还差点被他唬到。”赵琥笑道:“现在看来,也不过一草包尔。”
苟尚全笑了笑,说道:“世上哪有那么多才子,能堆彻点华丽的文字作诗,就算很不错的了,真要能做出惊世骇俗的诗词之人,若是听到不好的诗词,不过是一笑而已,哪可能跟那苏荃一样出来逞能。”
“就是……就是!真正有本事的人,那都是深藏不露的。”赵琥附和道:“就比如我,能作很好的诗词,可我告诉谁了。”
“呸!”
苟尚全暗啐了赵琥一口,心想你是个什么主,褚公爷早就派人调查得清清楚楚了,也敢说作得好诗词,简直是马不知脸长。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苟尚全还是不敢说出来的,突然发现自己等人正要去的是那望城楼,那地方每天可有不少真正的才子聚集,赵琥别真的跑那里去来上一首歪诗什么的,那就真正的丢人了。
想到这里,苟尚全忙对赵琥说道:“爵爷,依我看,这望城楼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我们叫条花船,游燕河还有趣些,也免得那些多事之人来打扰。”
“花船……呵呵!”赵琥听了眼睛一亮,但立即就摆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去花船晚上去。这白天嘛!咱们还是去那望城楼,点上几道佳肴,喝上几杯美酒,再见识见识那些真正的才子作诗,那才叫有趣嘛!”
“琥哥儿说得是,你的诗定然是好的。”张大郎显然很不满先前苟尚全连他一起骂了,故意说道:“我还记得你以前作的那首“一只蚊子嗡嗡嗡”的诗,当时咱们全青太县的人都夸你有才呢。”
“你吗,那是以前的赵琥作的好不好。”
赵琥猛然想起,以前那个赵琥,还真在一次宴会上,作了一首歪诗,当时在场的读书人,全看在他姐夫的面上,都当场叫好,不过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呢,只是以前那个赵琥却茫然不知,真以为自己有才,到处炫耀不已。
“咳咳……张大哥,以前的游戏之作,以后不用再提,别让京城的人觉得咱们骄傲,记住,咱们一定要低调。”赵琥很无耻的说道:“兄弟我满肚子的诗文,只是不愿意显露而已。”
这话赵琥还真没说错,当初他小的时候,他老爹老妈为了给朋友炫耀自己孩子聪明,总是逼着他背一些如“床前明月光”“鹅鹅鹅”之类的诗,等有朋友来家做客,就会让赵琥来上那么几句,以博友人几句夸赞。
可随着赵琥长大,他还真正的喜欢上了这些文字华丽的诗词,自己虽然作不了,可也记下不少,说他是满肚子诗文,也说得过去。
“那是,那是!琥哥儿有才,我们都是知道的。”张大郎又是一通猛拍,柳庆等人也跟着附和,而赵琥则是脸都不带红的,连称:“低调,低调。”
苟尚全见这帮人这样无耻,可也没办法,谁让赵琥现在是他老板呢,只能暗自摇头,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只求上天保佑,这帮家伙千万别在望城楼惹事。
说着话,众人很快就到了京城有名的望城楼,这楼占地差不多有一座足球场那么大,一层一层数上去,足有十八层,赵琥正疑惑古人怎么能盖出这么高的楼时,苟尚全看出了他的疑惑,解说道:“此楼乃太祖开国时,由上仙施法而建,至今已有千年,一直都是皇室派人在打理这里,虽然允许一般人前来游玩,但万不可惹事,否则必有严惩。”
“原来是修仙者造的,我说一般凡人,没有水泥,哪有这个能力造出这样的高楼。”赵琥心中暗忖,一挥手,说道:“我们进去。”
众人正要进这望城楼,却不想这楼中出来一位伙计打扮的人,指着门口说道:“各位爷,咱们望城楼的新规矩,要想入楼,门口这些上联只要能对上一个,就可如内。”
众人顺着伙计手指方向看去,见门口墙边确实挂着几十幅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