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日朗风清!
林中玉终于用尽平生力气跟师父师娘说明“原委”,把红帕交到师娘的手中。几日来,过的倒也平静。而玉台论道大会终于进入了初选,人数由万余人变为半数。惶惶五千人众,自是不少。而林中玉正是其中之一。
走到千鸟湖畔,广场之上,望着这一片宁静广阔的水域。却见一道红光,破空而来,嘭的一声巨响,落在面前。
林中玉暗吃一惊,定睛观望。只见前方不远,有一怪兽,通体红色,高有丈许,大头圆圆,如同猫脸,颇为可爱。大头与身子没有明显区分,只不过身子是个更大的肉球而已,与头圆圆滚滚接在一处,四肢短短,粗粗壮壮,兀自扭动不已。可怪的是,怪兽四蹄之下,火光闪闪,焰腾腾燃烧不休。更有一条巨大的尾巴,直如一把硕大无伦的蒲扇一般生在身后,随风轻轻摇动。
却见怪兽头上,一个十来岁的红衣小女童,头扎两个朝天辫,上系红色头绳,迎风招展。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笑意盈盈。如藕女敕臂伸出,右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的正是香甜。不是哈狗帮帮主妙奇,又是谁人?
红影一闪,到了林中玉跟前。小妙奇蹦跳着,满嘴尽是糖渍,小嘴一张,脆生生道:“哥哥,我厉害么?”说罢,斜斜抬头看着林中玉。
林中玉心中一暖,蹲来,模模妙奇头上的朝天辫,笑道:“厉害啊!妹妹你这头是谁梳的?”
妙奇赶紧吃完糖葫芦,把竹签丢在地上,擦了擦嘴,小脸微红道:“姥姥梳的!姥姥梳的!哥哥好看么?
“好看,好看!”
妙奇听后,一阵欢喜,在地上跺着脚叫道“姥姥说对了!姥姥说对了!”
“哥哥来!”妙奇拉着林中玉大手走到那怪兽身边。站在远处兀自不觉,林中玉走上前来,竟然感到有些燥热。
“哥哥,看到么?它是我的宝宝哦!”妙奇小手不住的模着怪兽肚皮,那怪兽如被搔痒一般,竟然颇为滑稽的扭扭身子,十分可爱。
林中玉也学着妙奇的样子,模了模怪兽身上柔软的毛皮,那怪兽竟然也不动怒,反而急着扭起身子,张开大嘴,却只出哈哈哈的出气声。
林中玉一阵惊讶道:“妹妹,你这宝宝不能出声音么?”
妙奇模着怪兽的小手停了下来,低下头半晌不言。林中玉蹲来,把妙奇小头撑起,却现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脸上,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中滚了下来。
“宝宝本来声音很大的,可是,可是……”小妙奇说着这里已是泣不成声,接着一头撞进林中玉怀中大哭起来。只听她断断续续道:“都怪我…要不是…也……宝宝不会这样!!都怪我!”
其中缘由,林中玉自是不清,听着妙奇幼稚的哭声,却不知为何心中一阵酸涩,眼圈兀自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站起身来,怀中妙奇仍是抽泣,那宝宝却望着二人,哈哈哈的出着气,不知它欢喜,还是悲伤。
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宝宝,林中玉道:“走吧!!”祭起三尺琼勾玉,化为一道红光,直往玉台而去。那宝宝肥大的爪子,抓了抓大头,似是不懂林中玉刚才再说什么。
最后,便也哈哈两声,尾随而去。
看着空中红光,穿云而过,悠悠远行。
小筑门口,林晚秋长叹一声道:“哎,玉儿!有自己的缘法。你我谁又能奈何?”
苏成海哼声道:“缘法?他有么?你非要让他去玉台论道大会。海选时候不知他搞了何等鬼,可是这初选他定是过不了的?”
“过不了也罢。让他死了心思!你不让他去,还不是怕败了你的名声?”林晚秋些眼看着他道。
苏成海打个哈哈,道:“哪儿有此事,玉儿是你我养大,我不比你更在乎他的安危?”
林晚秋秀眉微拧,满眼的不信道:“你能让我相信?哼!玉儿本事稀松,还不是怪你这当师傅的。让遗风教他。一教就是十年!这次玉儿要是因为本事不济,要是伤了我绝不与你干休!”
苏成海心中一阵愁苦,怎么怪我自己身上了道:“不是我不教啊,是他啊……你不是也没教么……”说完之后却见眼前一片空荡,林晚秋早已不知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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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台论道大会,初选早已经开始。林中玉和妙奇的次序没变,今天在震台上比试。而令林中玉不喜的是,虽然自己海选晚了一日。可是初选却跟自己的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也是在今天比试,只是自己在震台,他们却在兀台上。
林中玉一直想看看自己的师兄师姐们如何的英明神武,可是却没有机会。心想自己若是今天败的迅一些,没准儿,可以赶上。是以,林中玉心不在焉,左右观望,盼着赶快到自己。却见擂上两人你来我往红光灿烂,白光闪耀,打的倒也精彩,不想两人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堪堪打了一个时辰,两人身子还是异常矫健,不肯下来,擂下众人不少人打起了哈欠。小妙奇回头不知跟宝宝说了什么,在林中玉惊讶的目光中回过头来,小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低声道。“哥哥马上就能分出胜负了。”
正在这时,只见其中一人高飞而起,举起手中长剑劈出一道白光,另一人就地一滚躲到擂台边上,正要反击。
只听擂下,嘭的一声巨响,整个玉台都震了几震。林中玉甚至感觉自己都被颠的跳了起来。而擂上滚到边缘之人,被这一震,咕噜一下,一个不稳掉下台来。林中玉却看后面宝宝,仰头看天,一副不是我,你问我我也不知道的模样。
只听一声道:“广通门焦波胜!”下方顿时欢声雷动,一片较好之声。
“下一场,哈头帮帮主妙奇,对公羊也风!”
擂下响起一阵比刚才更加热烈的掌声,在这如此浓烈的掌声,却有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曲调清新雅致,让人如沐春风。听到高处,让人不觉神往,却于至高之处,婉转而下,变得幽怨如诉,闻之心生凄凄。只见半空之中一对璧人,白衣如雪,踏歌而来。
“酥手酩茶,颠人醍醐,浮生若南柯一梦!
笑语勾栏,宫商如令,玉管纷纷,几处仙人教歌舞……”
是谁在战栗?是谁在叹息?
伊人犹是,心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