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心有些鼻子发酸地看着她面前的楚晟,两人明明就是相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可是对她而言,却是咫尺天涯。
这几天她一直刻意回避楚晟的事情,不去想不去问,将自己包裹在一个没有楚晟的屏障中。
可是不想并不代表着它不存在,此刻看到楚晟就这样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所有的记忆一起涌了上来。让她鼻子发酸,明明这个男人,就在几天前,她还认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伤害她的人,明明这个男人,就在几天前,她还能信心满满地觉得,他是属于自己的人。
可是现在所有的感觉都变了,她可以容忍安梓谦有很多很多女人出现,因为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从没有抱过希望,自然也就不会有奢望。但是却不能容忍,楚晟会和别的女人有纠葛,因为希望太大,因为从来坚信。
而楚晟几乎也是同样的感觉。
这几天的日子对他来说生不如死,因为对李曼的愧疚而答应她荒唐的理由。虽然这几天他竭尽全力地尽量保持和李曼的距离,没有再犯下那种错误。不过难免要有一些肢体接触,虽然心里不情愿,可是却也知道,不能再去伤害她。
而让他能够撑过这几天的唯一理由就是林颜心,总是在疲惫地时候想起来,林颜心还在等着他。所以,还有什么不能够忍受。
却没想到,一回到家就看到满屋的凄凉,太久没有住人的缘故,桌面地板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她电话也不给他打,他打了她也不接,让他在陪着李曼受着煎熬的时候,还要满心地挂念着她是否有事。
和林林会。没想到,有事的不是她,却是安梓谦。而她,一向视安梓谦如同毒蛇猛兽般,现在却在尽心尽力地伺候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得如此。
“我们去看画展,去的路上车子刹车失灵,然后出了车祸。安梓谦为了保护我,自己受了伤,有可能会双腿残废。”林颜心用最简单地话来描绘了所有的事情,但是其中的意思也不明而喻。那就是,安梓谦为她受了伤,她要留下来照顾他。
楚晟苦笑,眼眸黯淡下来,心里的苦涩越发沉重。Pxxf。
过了好一会才艰涩地问:“真的双腿残废了吗?有没有确诊。”不是他怀疑安梓谦,而是之前林颜心告诉过他,在酒店里看到过秦夫人从安梓谦那里走出来。
哪里会有这么巧,他们谈过之后,他就被派去出差,然后出了李曼的事情。然后林颜心这边,又和安梓谦遭到这种意外。
“怎么,你怀疑他在作秀?”林颜心不禁有些愤怒,安梓谦那样子是能装的出来吗?就算是他想要装,当时的情况那么危险,他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嘛。
她天使般的楚晟,不止是不纯洁了,还变得心胸狭窄容易怀疑了吗?
林颜心只觉得心里难受,不由得声音过大了些,却听在楚晟耳里,分明是在为安梓谦不平。
“原来,你这么相信他了。”楚晟苦笑着说,到了现在,他依旧在苦笑。即便是苦,也要笑着。
本来是想对她坦白一切的说辞,突然在此刻显得那么的荒唐可笑。她现在整颗心都在安梓谦身上吧!还会在意他到底有没有被人算计,有没有出轨吗?
心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上一次这么痛还是九岁的时候吧!满心地盼着父亲来看望他,却在放学回家后听到父母亲的争执。
那是母亲第一次和父亲争吵,一向温顺的她从不会对他有任何质疑。可是那一次,却为了他而和父亲吵得不可开交。
而当听到父母争吵的原因后,心就是这么疼痛。
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子,更不知道自己是有原因才会被出生的。
可是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根本就不是父亲忙碌不能时时刻刻陪伴他们,而是他根本就是个有妇之夫,还有两个孩子的人。而他的出生也不是因为爱而生,而是因为一场算计,或者说是利用。
那一刻他觉得他崇拜的父亲彻底抛弃了他,温和疼爱他的父亲没有了,而多了一个虚伪残忍的男人。
此刻,他又有这种感觉了,心像被什么紧紧勒住般的疼痛。
明知道此刻应该把话说清楚,所有的疑问问清楚,两个人之间才会真正的解除误会没有芥蒂。可是很多事情不是明知道怎么样做才对就会去做的。
他是心理医生,可以用自己的专业技术来指导别人走出困境,却无法帮助自己来治愈内心的伤痛。
有一种误会,叫做独自承受沉默不语。楚晟明知道这样的结果只会令两个人越走越远,却没有勇气再去探究,只能再次逃避。如同当年一般,极力地想要逃开秦家的一切,明知道,即便是外在的事情逃月兑了,可是骨子里,他依旧流着秦家的血。
“你好好照顾他,我现在走了。”楚晟默默地说,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一把利剑一般,刺在林颜心的心上。
“楚晟,”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林颜心不禁开口叫道。
楚晟回头,晨曦地光透着窗口洒了进来,映衬到楚晟的身上。仿佛被镀了一层薄薄金光,柔和的那么不真实,让林颜心不禁想要再次月兑口而出的话咽在喉咙里。
终究什么都没说,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一步步地走出她的视线。
那背影坚挺却显得苍凉,让她的心都不禁悲鸣起来。
以后每当想起这一幕,她都会悔恨不已。如果,他们能够再成熟一些,如果,他们能够再相爱一些,是不是就能够坐下来彼此交代清楚,是不是也就不会再有以后的误会和悔恨不已。
“他是不是不高兴你来照顾我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梓谦已经坐着轮椅被推了出来,停在她身边,无比哀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