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顾炽扬再次招唤她去酒店,他唤她来,绝对不是商业上的公事商谈,也不是请她来喝茶、叙旧的,除了赤|果|果的羞辱外,她实在想不出,他唤她来的理由。
她忐忑不安地迈进主席套房内,所幸的是,这家酒店的客人信息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密不透风,而且酒店只记录入住的套房内的客人,对来访的客人资料一向由主客人自行决定是否提供。她有了些安慰,至少不用直接面对大家鄙夷的目光。
来酒店时,她一般都很随意地穿着工作服,顾炽扬早已让酒店将主席套房内的来访客人信息删除掉,不着痕迹,让她少了点恐慌,不过一踏进这间奢华气派的套房,她还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心慌。
今天,顾炽扬正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一派从容地瞅着她。
“看到我像看到鬼吗?”看到她的恐惧,一声冷沁如冰的声语响起。
你比鬼更可怕,更难缠。她心中默念着,鼓起勇气冷漠地对视着他,“顾炽扬,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过来,女人。”他高高在上的叫唤着,没有温度地叫唤着自己的情妇,他觉得理所当然。
“要羞辱,就羞辱个够吧。如果你不觉得无聊的话。”千篇一律的戏码和羞辱,让她心力交瘁。不就是羞辱吗?季母的羞辱、他的羞辱还少吗?她坚信自己可以挺下来,如果一天实在无力挺下来了,那就重重地倒地吧,慢慢地拥抱泥土,风侵雨浊,最终化做一缕尘埃,所有的过往责任、恩怨、情仇都化为乌有。
顾炽扬修长的男性手掌进入她的视线,十指轻抚在她的脸上,缓缓地抚模着,像是把玩一件艺术品一样的爱不释手。
“笑一个。”他淡淡道着。
沈夏薇呆呆地望着他,几个月来,他从没有向他提出怪异的要求,今天的他,好奇怪啊,眼神中似有几许渴望,又似有几许忧郁。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笑,她笑不出来。签了契约,当了情妇,像情妇一样的媚笑吗?做不到,她沈夏薇绝对做不到。
“笑不出来。”无视他的话,她冷冷地道着。
“好几年没有见到你一展笑颜了。笑一个?”他的口气很软,话语很柔,似是一种乞求,眼中的散发着炽热的情意。
对上他的目光,沈夏薇一时有些迷茫,这样冷热不定的顾炽扬,让她感到害怕,她害怕自己一瞬间会沦陷在他的温柔假象里,要伤害就伤害的彻底吧,不要有一刻的温柔,不要有一刻的动容,要坏就坏的彻底吧。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地遗忘过去,才能彻底地将他从心中驱逐出去,她不想摇摆不定。
顾炽扬的目光沉了下去,眼中满载着浓浓的失望、伤痛。他很快地调整情绪,容颜冷峻,黑色的美眸中似覆上一层冰冷寒意。
“取悦我,是情妇的职责,你连这个都不懂,看来我得好好教你。”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周围的空气都在冷冰中凝结着。
他的吻从她的额上,耳朵上,白皙的颈上,一路向下,大手不安于现状,也一路向下滑,褪去她身上的衣物,一片春光乍现。白皙的肤色,魔鬼般的身材,给人致命的诱惑,他的身子开始灼热了来。
她一直都很美,美丽可以让人怦然心动。但是相遇时,他并不因为她是美女,却对她另眼相待。他更喜欢的是她,是她个体的存在,而非贪恋她的躯体。
相恋时,他觉得她是女神般的神圣、完美、不可侵犯,也从未动过去侵犯她的念头,他想慢慢地走向她,融入她的生活中。也渴望和有一天,她也能融入他的生活中。幸福的期待着,彼此的融入。这个他想一生期许的女人,他想把她捧地手心里,哪怕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也是种甜蜜和幸福。
他开始情不自禁地相信爱情,相信永恒,有她在,他期待着一辈子的执子之手,与子执老。而她却走远了,她最终为了物资生活,而背弃了彼此的承诺,背弃了爱的信仰,爱情原来也可以买卖,沈夏薇原来也会买卖爱情。
沈夏薇惊惧地望着他盈满***的双眼,本能地用手护住身体,别过脸去,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已经被挑起强烈的渴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视她的眼泪,他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将她横抱起来,将她放在黑色的皮沙发上,他开始蠢蠢欲动,***中烧,在她的身上探索着,找寻着,她竭力地的抗议着,在他高大的身体下,总是徒劳的。
她的泪缓缓地往下流,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痛楚,默默地隐忍着。
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水,他不禁有了几许懊恼,跟他在一起,就是这般痛苦吗,他就像凶神恶煞般的让她恐惧吗。富丽堂皇的餐厅内,浪漫温馨的情调中,她接受了叶阳波送的玫瑰花,火红的玫瑰花如血般地刺眼,妖娆。她笑了,他许久都没有看过她的笑,她却为了另外一个的男人,美丽地绽开笑靥。唯独不能给他一抹微笑。
那一刻,他心碎了,他开始觉得痛了。他已经忘记了多久没有见过她的笑,他开始向她乞求一个微笑,她冷傲地拒绝了,他的心开始颤抖了。
他身边不缺女人,女人在他眼中就像一件衣裳,穿完就扔掉,从来没有怜惜过,心疼过。唯独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而代价却是惨痛地,他沦陷了心,他失去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