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明凰冷冷扬唇,手上力道重了三分,几滴血珠马上溢出,她极近地在他耳边肆狂吐息:“当真一点也不怕死?”
司徒负正然望前,铿声道:“殿下说笑了,我苍翎军中岂有一个是怕死的。”
落花明凰忽地大笑,声贯长空:“哈哈哈……不错不愧是我落花皇族以一敌百的亲卫禁军,更受本主十年亲训司徒负,本主不杀你,你且好好保留着这份胆魄,待本主不日夺政归朝”她陡然收刀回靴,未待司徒负反应过来便飞掠而起,身如矫燕:“带面具的,我们走”
惊鸿黑影逆光而晃,强芒叠影转瞬掠进了左侧密林中。
益铃未说什么,犹豫片刻身形一闪便跟了去。
司徒负凛神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刚毅的脸上一派平静:我苍翎军被掌她手十年,又曾受她亲训,岂能轻意将她制住?
月大人明明清楚还派我等前来……而且……明凰殿下武功高强,生性纵狂不羁但睿明谨慎,苍翎令又是皇储嫡传何其重要,怎么会在月大人手中?
“司徒将军,我们要追么?”
“……追。”司徒负肃声高回。
殿下,司徒负恭候您归朝。
……
“你来了。”
从暗处走出白衣人低声应了:“嗯……此虚空秘处的隐匿阵法已经消失,看来碧蛇姬真无救了……”
赤蝎王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若不是魔君开口说情,我赤蝎王定不会留她命在。”
黄鼠郎撇嘴:“她不过一百年是肯定没法再变回人形了。”
蓝狐女眼中闪过噬血般的冷光:天魔……那个丫头……
略过几人,白衣人抬眼一望微微不悦:“紫木师又不在?”
“说起这个我就纳闷……”黄鼠郎躁乎乎地开嚷:“那个木秀尊者啥时候和紫木师记上仇了?带着徒弟把他追得只能躲到蛮界去了。那小子夹着尾巴跑的样子笑死我了……”
赤蝎王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嘲的郁气。
白衣人点头,未再说什么。
“魔君。”赤蝎王开口:“此下天魔出世,名威九天、六界震荡,四下无主妖魔都归顺了赤月魔宫,连我妖殿十数万妖众都有不少叛离,魔君可知,我等可否与其联手?”
“对呀,那个臭丫头现在不是你儿媳妇么?”
白衣人冷声道:“她与夕的事我尚不能断言。她若真是为夕生情障而致成魔为何此去赤月半年之久仍未真嫁予夕?她是在想什么?”
“云诀。”蓝狐女突然冷笑着开口:“她爱的根本是云诀”
三人心上微惊,一阵皱眉。
蓝狐女妖诡的蓝眸隐隐噬血冷嘲:“你们难道忘了半年前云诀独闯妖殿身受重伤一度昏迷不醒,魔君暗中用魔兽将雪凤引开潜入止水峰上要杀云诀,她竟逃下灭魔锁,更不惜忍痛震断玄铁链只为救他……”
“那又如何?”赤蝎王开口:“云诀是她师父,她怎么敢生出此种异心?且她与云诀长年相处师徒情谊不假,那时魔性未生本性仍在会出手去救也正常。”
一声阴戾的冷哼,蓝狐女冷笑道:“那寒海之上云诀亲口对她下了杀令她竟还舍身救他又怎么来看”
几人这下倒一时怔了,白衣人却寒声道:“我在蓬莱多年那丫头极重情义,当时怕是想要还云诀的师恩,但此下应是不会了。”
蓝狐女妖气冲天地立在那边:“你们为什么不信?那丫头分明爱上了云诀”
黄鼠郎不耐烦地跳脚:“整天云诀云诀的,他云诀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惹上你……”
“你”
“蓝狐女。”白衣人不冷不热地开口:“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云诀中了我的噬仙盅?天魔益铃若真爱上了自己的师父又怎么会自愿随夕入魔宫一去半年而不去给云诀解盅?”
蓝狐女没有说话。
赤蝎王肃峻点头,而后问向白衣人:“那我等与赤月魔宫联手是否可行?”
白衣人微微点了点头:“……应是可行但我们还需再等,她已是魔与我等为伍不过时间问题,待她嫁了夕或魔性深植后我们便去赤月寻她与夕商谈联手之事。”
……不死天魔,若能得此强助,妖魔一统六界之霸业定能一举而成
赤蝎王看了一眼冷在一旁的蓝狐女,思及什么又微微凛起红眸:“我亦听闻云诀在蓬莱海底强自为那丫头打开了玄牢冰门,莫不是云诀对这小徒弟并不是看重那么简单?且神鸟墨凰突然认主亦让我万分不解,它与云诀的灵兽雪凤本为夫妻自古以来从未同时认主……这是否预示着什么?”
“不可能。”蓝狐女诡煞的眸子冰冷起来:“你难道想说云诀爱上了她?绝不可能”
黄鼠郎聊赖地撇嘴,赤蝎王微微拧眉,白衣人却兀自点了头:“确实不可能……云诀是什么人?他独修数百年,从来冷心无意,对谁都难生情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徒弟?他比谁都深知仙规伦道……我们与他相斗三百余年,此人向来心如冰雪,绝不会容自己对徒弟动心生情。要他倾心放纵除非他不是止水云诀。”
一阵无言可驳四人不由在心上暗暗点头,静默一瞬,赤蝎王道:“想来也只能如此,是我多虑了……魔君此来为何?”
白衣人缓了一瞬,冷冷一笑:“……眼下是时机,我们苦等已久的时机。”
三人一听此言全都抬头看向了他。
一番思略后不由都冷笑着点头:据得来的消息此下当真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蓝狐女冰蓝的眸中现出狠狠寒光:“终于,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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