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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在接下率军兵进鲁山的任务时,借机向徐庶提出调任马谡来协助他。
马家虽然在荆州算不上什么衣冠望族,但马氏几兄的名气还是流传在外的,但由于马谡的年纪尚轻,故而徐庶只知有此人,却不知其才华到底如何。既然刘封开口要人了,而且也不是什么无法离职的重要人物,徐庶便当即答应。
虽然西进鲁山,根据预想只是一场不会与敌交战的佯动,但刘封却盘算着趁此良机,正好练一支忠于自己的部曲,这支军队的人数可以不多,但却一定要精,最重要的是能绝对的服从自己,必要之时,会为自己舍生忘死,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
治军,尤其是训练精兵,绝非站站队例,喊喊口号那么简单,这和学习兵法一样,都需要一个系统的,科学的过程,对于如何治军和练兵,刘封其实也只能算是一个初学者。
所以他才需要马谡,不但可借机将他收揽于麾下,而且可以让他帮自己练兵,还可以通过练兵来考察一下,年轻的马谡,他的真才实学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可谓一箭三雕。
刘封虽然是刘家大公子,身份地位虽高,但实际的军职却仅仅只是个都尉,所以他能给马谡要来的职位,也只有比自己低一级的军司马。不过,从马谡那高昂的情绪可以看得出,他对自己此次职位的调动还是相当的满意的。
“大公子,你只是要练兵,还是要练精兵?”马谡说话之时,目光像是在挑菜一样在五百士卒的身上扫来扫去。
“当然是精兵了。”刘封很干脆的回答。
马谡转过头来,正视着刘封,微微一拱手道:“大公子调属下来麾下,自然是属下的荣幸。不过,大公子若是让属下助你练一支精兵,就需凡事都按属下的法子才行。”
马谡这是在要权。
那张冷峻而沉着的脸上,流露着的是朝气与自信,听他这口气,似乎已是成竹成胸,刘封遂道:“只要你能把这些人练成精锐之士,一切依你便是。”
得到了刘封的允诺,马谡脸上更多了几分自信之色,他抬起头来,手一指那五百忐忑的军士,轻蔑的哼了一声:“如果依我来看,这五百人中,有一半人都可以直接打他们滚蛋。”
马谡大笔一挥,就把五百人马削成了二百五,刘封有点不理解:“这五百人都是子德帐下精锐,算得上是江夏最优秀的战士了,为何要刷去一半。”
“恕属下直言,子德公子对治军练兵之道根本一窍不通,他手底下所谓的精兵,在属下看来,比大户人家里护院的家丁强不了多少,要不然前些日子也就不会生北营兵变那样荒唐的事了。”马谡还真是直言不讳,毫不客气的把刘琦给的数落了一通。
马谡言之在理,刘封想此次鲁山之行,任务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五百人和两百人的效果其实相差不多,大不了多树些伪装的旗帜,多扎几个假的营帐而已。如果马谡真能帮他练成一支两百人的精兵,别说是五百人,就是五千人他也舍得砍去。
念及此,刘封痛快道:“好,就依你,你想刷多少人就刷多少人,不过,这怎么个刷法我倒很好奇。”
马谡的目光再次扫向校场上的五百士卒,嘴角再度扬起一抹冷笑。
其实刘琦挑选的这五百士,基本身七尺,体形健壮,单从外表上来看倒是都胜于普通人。不过,按照马谡的理解,这些都只是成为普通士兵的初级身体条件,想要达到精兵的身体素质,还需要严格的考核。
马谡的第一项考核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来控弩。不是普通的小弩,而是弦力达到十二石的硬弩,而且是在全身披甲,头戴铁盔,腰佩短剑的负重情况下开弩。
在荆州这种水泽密布,地形复杂的地带,弓弩的作用极大,尤其是在水战时,大多数战役的胜负,往往在未登船肉搏之前,就在弓弩远程打击的较量中决出胜负,所以,普通士兵往往都需要熟习弓弩,更何况是精兵。
不过此番考核,马谡仅仅只是考察他们的身体素质,所以只要求他们能够在负重的情况下开得了硬弓,而不求他们射击的命中率。
马谡果然是对的,人高马大并不代表力气也大,一轮测试下来,约有一百多人无法拉开弩弦。
“没能拉开弩弦的那一百多人,你们现在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衣架似的马谡手叉着腰,冷笑着向那些气喘吁吁的士卒喝道。
士兵们并没想到这一轮的测试是用来淘汰不合格者,其实这些士兵本来就不乐意在刘封的手底下当兵,现下一听到自己竟然被踢了,那些本来觉得丢脸的不合格者,马上兴高采烈起来。相反四百多合格者则大呼后悔,心想早知道如此,刚才就应该假装拉不开弦才对。
一百个不合格者高高兴兴离开队伍,有些胆大的家伙,临走前还回头向“不幸”留下的人做着幸灾乐祸的鬼脸。
看到这情形,一旁静观不语的刘封眉头就暗暗皱了起来,心中顿生担忧:你这样不行呀,这些家伙养尊处优惯了,巴不得回到刘琦那里去呢,你这么个考核法,下一轮只怕一个合格都剩不下了。
刘封刚想予以提醒起,马谡就用高度的嗓门,大声向刘封道:“大公子,这淘汰的一百人,显然都是些滥竽充数之辈,根本不配做精兵。麻烦大公子稍后和子德公子打个招呼,建议不用让这一百多人回亲军营,直接把他们配到普通营就是了。”
亲军营衣甲精良,食宿待遇极高,而且家眷还能受到免役等优待,福利待遇远高于普通营。那一百人原本还是庆幸自己的无能,这时一听马谡的话,一个个的立时都傻了眼。
‘这小子,果然有手段。’
刘封松了口气,爽快道:“没问题,我一定会跟子德兄长说的。”
轻蔑的目送着那一百垂头丧气的落选者离开校场,马谡的目光转回了剩下的四百人。此刻,原本还在暗中叫苦的他们,反而又暗自庆幸起来,想想在这位刘大公子手底下当兵,虽然要担心受怕,但比起丢了亲军营的各种优待福利,还是划得来的。一干人便振奋精神,准备应对下一场的考核。
不过,当他们听到马谡第二场考核的内容时,齐刷刷的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所有人披甲执戈,身负三日之粮,急行军赶往城西五里的码头,落在后面的两百人一律淘汰!”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