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荣获丽池酒店最佳员工奖,大家都为他开心。
就在阿莫居住的小屋,举行一个简单的庆祝会,本来他不希望劳师动众,但是在同事热情的发起下,他也不好拒绝,只好接受大家的好意了。
尤其众人听说安琪的男朋友也会到场,每个人无不兴致勃勃的,说什么都要亲眼目睹传说中的英俊男人。
阿莫悄悄走到站在窗边等待的安琪身边,“记得上次你来找我,告诉我正在挽回一个男人,就是他?”
“嗯。”安琪羞怯的笑。
“那太好了,我真替你开心。”阿莫衷心说道。
“谢谢!”
“等了这么久还没到,怎么不打通电话问问?”看她等得心急的样子,打通电话不是比较快?
“再等会儿,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来的。”她非常有自信地说着,“何况他现在一定急着把公事处理好,我不想打扰他。”
然而,另一边的韩乔克的确忙着处理事务所传来的文件,他看看时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赴约。
他走出屋外拦了辆出租车,正打算前往阿莫的住处,却突然接到陈莲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的她哭哭啼啼的,让人听了心慌。
“陈莲,你怎么了?”
“你来一下好不好,我……我好难过。”她愈哭愈伤心。
“我现在有事,没办法过去,你就直说吧!”他眉头轻锁,并没打算去找她。
“上次你问我有什么困扰,我没告诉你,其实……其实是他跟我抢孩子的监护权,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现在没有多余的钱请律师,跑到巴黎找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她说出理由。
一听她提及孩子,韩乔克便心软了,在她这样的情况下,他怎能不帮?更何况是他那天追上她,告诉她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他。
他看看表,“好吧!你在哪儿,我可以过去,但不能待太久,你先说个大概给我听,至于细节改天我们再找时间详谈。”
“真的?你愿意来,那太好了……我就在艾克市场对面的小旅馆,201号房。”陈莲露出欣喜的声音。
“刚好顺路,我马上到。”因为顺路,也不至于耽搁太久,他就没有打电话通知安琪了。
几分钟后到达旅馆,韩乔克来到201号房敲敲门,陈莲兴奋的开启房门。
“出来谈吧!”他说。
“不会耽误你太久,进来坐一下,我会很快说完。”她一副悲伤可怜的样子,让他不忍再坚持。
走进房间后他仍坚持站着,而她则坐在床畔将她的婚姻为何再次破碎的情形说了遍。“明明是他有外遇,却以我没有经济能力为由想抢走孩子,你说公平吗?”
“你没有经济能力的确是个问题,当初发现他外遇,可有留下证据?”他一副律师的语气问。
“没有。”她站起来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倒了杯水给他,“喝杯水吧!我没什么好招待的。”
“谢谢。”他接过水喝了口,“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情况真的不利于你,不过我会再想想有没有其它办法,那我走了,我们再联络。”
“等一下。”她拉住他,“难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对,不可能。”一
“上次在咖啡店遇见的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她急问。
“她是,但不论我有没有女朋友,你和我都只是朋友,就这样。”韩乔克坚定的说完,转过身时突觉脑子一阵昏眩,“奇怪……我怎么了?”
“你要不要坐下休息?”她上前扶他。
“不必。”韩乔克推开她,看着桌上的矿泉水,“你……你该不会……”话还没说完便瘫倒在椅子上。
陈莲带着得逞的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如果那时候你别这么忙,把我一个人冷落在家里,我也不会爱上别人。”
就在这时候,韩乔克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陈莲找出手机看见屏幕显示“安琪”的名字,眉头随即蹙起。
她想了会儿,而后接起。
“乔克,你在哪里?”电话接起后,立即传来安琪关切的声音,“公事还没处理完吗?”
“我不是韩乔克。”陈莲不怀好意的开口。
“你……请问你是?”安琪一愣。
“我是他的前妻陈莲,我们曾在咖啡馆见过面,你忘了吗?”陈莲用客气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虽然安琪的语气很镇定,但是一颗心已然下沉,“你怎么会接听韩乔克的电话?”
“是这样的,他在我这里醉倒了,正好你来电话,可以请你帮我送他回去吗?”陈莲状似恳求的说。
“我……好,你在哪儿?”安琪颤抖的问。
当陈莲说她住在小旅馆里,而韩乔克醉倒在她床上时,安琪的心已寸寸碎裂。
最后她也忘了是怎么响应陈莲的,直到自己挂了电话,才发现两颊早已布满源痕。
“怎么了安琪?”同事瑞兰见她躲在角落摔泪,立刻上前关心。
“没事……”她摇摇头,努力止住泪水,“真的很抱歉,本来要待到最后,可是他……他喝醉了,没办法过来,我得去找他。”
“好,你快去吧!”
“阿莫呢?”
“他在厨房忙,说要做烤饼给我们吃,我会替你转告他的。”瑞兰安慰道。
“那么谢谢你了。”安琪随即离开。
当她赶到陈莲所住的小旅馆,来到房间门外时,突然感到非常害怕,但安琪告诉自己韩乔克正等着她,她得赶紧进去才行。
安琪抬手正要敲门,没想到房门自动开启,她直接看进房间里的情况——
只见韩乔克和陈莲躺在床上,亲热的拥抱着,仿佛已旧情复燃!既然如此,为什么陈莲还要她来接他?
饼分,太过分了!
安琪捂着唇,震惊的直往后退,抱着伤痛欲绝的心逃离这里。
走出小旅馆,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一整个无神的走在路上,想着这几天和他相处的甜蜜。
他没说错,她会后悔,因为她明知道他心底有别人却硬要缠着他,如今果真自食恶果了!
难道在他心里就真的没有她的存在?
棒天一早韩乔克才清醒过来,当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在陈莲的旅馆房间,心蓦地下沉!
“你终于醒了?”陈莲笑着走向他,指着桌上的早餐,“快吃吧!”
“这是怎么回事?”他摇摇头,想起昨晚的事,“你的矿泉水……”
“别怪我,我只想留住你,我们回到过去吧!好不好?”她靠近他,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还爱着我,不愿意接受我只因还恨着我,对吧?”
“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说过我们不可能了。”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要去找她吗?”陈莲眼带算计。
“不必你管,还有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了,而且我猜你说想争取小孩的抚养权也是假的吧?”甩开她的手,他忿忿地走了出去。
糟了,昨晚安琪一定等他等很久,他一夜未归,待会儿见了她他该怎么说?又要如何解释?
坐车回到香料店,韩乔克火速冲进屋里,店内不见朗尼,只有安珙一个人待在楼下。
“安琪,我——”
“别说了,我终于明白你说的是对的。”她漾出苦笑,“我真的后悔了,才不过短短几天就后悔,很差劲吧?”虽然知道他深爱他的前妻,但她总自以为自己的爱可以感动他,万万没想到他之所以迁就她,只不过是敌不过她的纠缠。
就在昨晚亲眼目睹那一幕后,她已不再存有任何幻想与期待了。
“你怎么这么说,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可以解释。”难道她的爱情也像阵风,来无影、去无踪?
“你什么都不必说也不必解释,我都看见了。”安珙苦涩的说。
“你看见什么?”
“看见你和她在小旅馆里。”她紧锁着眉心,无法形容内心纠结的痛。
“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他微仰起下颚,表情转为严肃。
“是我昨晚等不到你,所以打电话给你,却是她接的电话,她说你醉了要我去接你,所以我去了……但看见的却是……”说着,她流下了泪水,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究竟看见什么?”他激动的问道。
她摇摇头,已不想再说,“算了,说了只会让自己更伤心难过。”
虽然安琪没直说,但光想就知道陈莲做了些什么,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变得这么恶劣!
他瞇起眸子,暗地握紧拳头,“安琪,我——”
“别说了,我要走了。”她摇摇头,失望之余又道:“今天早上我已经订好机票,等会儿就去楼上拿行李。”
“什么?”他一震。
天,她真的要走了!如果他告诉她原因,她还会相信他而留下吗?如果不呢?
他又该如何是好?
“你不必送我,我自己可以叫车,那你呢?什么时候回去。”她不想做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怨妇,就算分手也要保留自己的尊严。
“还没确定。”他深吸口气又说:“安琪,我真的希望你能听我说出实情,昨天是她打电话要我过去——”
“你这里如果没事,还是快点回台湾工作吧!我想你的助手们都很需要你。”
她转移话题,不让他说下去。
他叹口气,明白她在逃避,就算他现在做再多的解释也没用。不管怎么说错的都是他,他昨晚本就不该去找陈莲。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了,我下去拿行李。”安琪勉强漾出笑后便步上二楼。
韩乔克忍不住追了上去,“你跟朗尼说了吗?”
“我昨晚已和他辞行了,他会离开可能是故意留给我们道别的时间。”想起朗尼的笑脸还真让她不舍,“能认识朗尼这个朋友是我来巴黎最大的收获,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他。”
她走进房间将行李提出来,就在这瞬间韩乔克发现她的笑容竟是这般绝望,也猛然发现他就要失去她了。
“我送你。”
“不必,你在这里又没有车子,我还是自行搭车。”回头对他绽放一抹灿烂的微笑后,她便朝他摆摆手走了出去。
韩乔克还是坚持帮她提行李,“我送你坐上出租车吧!”
于是他陪着她走到路口,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直到他为她拦了车,并将她送入车中,两人依然静默。
看看车子慢慢驶离,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紧蹙,一颗心更是直往下沉。
回到台湾后,安琪只觉得全身疲累,但就是睡不着,整夜翻来覆去,搞得头都疼了!
翌日一早,罗纪风看见女儿憔悴的模样,不放心的问:“你去巴黎忙些什么,怎么看来这么憔悴?几次打电话问你,你都说不清楚,知不知道爸有多担心?”
“爸,对不起,我只是去处理一些私事,现在都已经处理好了。”只是这一趟远行真的好累呀!
“那就多休息,等养足精神再去上班。”他看得出女儿很疲惫。
“不用了。”她摇摇头,“待在家里只会胡思乱想,我去整理一下,马上就去公可。”
“等一下。”罗纪风突然问道:“对了,你和那个韩乔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我和他……吹了!”她的心重重跳了下,回头对老爸笑了笑,“吹就吹了,个性不合啦!我也不想苦了自己,老爸您说对吧!”
“真的不合?”罗纪风怎么觉得有点怪。
“是呀!如果合到不行,依我的个性是绝不可能放他走的。”安琪耸耸肩,然后深吸口气走回自己的房间,拿着资料下楼来,“爸,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由我开车。”
“好,等我一下。”罗纪风从沙发上起身,拿起公文包。
接着父女俩便一块前往公司,到了“罗柯食品”之后,他们便各自转往自己的办公室。
在前往办公室的走廊上,安琪遇见姨丈柯海逸。
柯海逸笑着对她打招呼,“安琪,你回来了!”
“对,这阵子真不好意思,老是请假,姨丈没怪我吧?”安琪笑问。
“怎么会呢?”他走近她压低嗓问:“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姨丈,您怎么这么说?没啦!”她摇摇头。
“真的没有?”柯海逸沉吟了会儿,似乎在琢磨什么事。
“我是说真的。”安琪扯开笑靥,发现他似乎有话想说,于是问道:“姨丈,您好像有话要说,就直接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们最近遇到一位客户,有点麻烦。”柯海逸摇摇头,“算了,你爸要我别说,我也不想说了。”
“别这样,请告诉我。”她绕到他面前,“那位客户怎么了?”
“他是我们公司长期的客户,他说上次来我们公司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你,很想与你认识认识。”柯海逸有点结巴,“反、反正就是如果我们不安排你和他见面认识,他就要抽单……呃,你可千万别对你爸说我告诉你这些。”
“那么严重?如果他想认识我,那就让他认识呀!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请他去吃个饭什么的,总比少了一位大客户来得好。
“你太单纯了,他要的可不是这样,这个人已经五十几岁了,听说丧偶多年,现在想要续弦。”柯海逸不得不说明白,“我当然也希望你能出面安抚他,但是只怕这样一来会更复杂。”
“原来是这样!”她想了想又说:“他是谁?我认识吗?”
“就是赵牧洋先生。”
“是他!他是我们的大客户耶!”安琪做出决定,“没关系,我就跟他见一面,或许他没有这样的念头。”
“如果他不是你所想的这么简单,反而对你纠缠不着呢?”
“放心,他喜欢我就非嫁不可吗?说不定我跟他说一说,他就死心了。”安琪对柯海逸笑笑,“那就请姨丈帮我联系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希望你能说动他,否则真怕他会抽单。”柯海逸点点头。
“有了结果再通知我,谢谢姨丈,那我进办公室了。”说着,安琪便快步回到办公室。
看着爸和姨丈都这么为她着想,她是该对公司尽心尽力才是,至于私人的感情,她应该深埋在心中,永永远远的收起来。
安琪在姨丈的安排下,瞒着父亲前往餐厅见大客户赵牧洋。
趟牧洋一看见她来,立刻笑说:“罗小姐,你来了。”
“赵先生,你好,请多指教。”安琪简单问候几句后,将菜单交到他手上,“想吃什么尽避点,我请客。”
“这怎么好意思。”赵牧洋客气地说:“是我约你,当然由我请你。”
“那可不行,你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我们该好好感谢你才对,怎么可以反而让你请呢?”安琪温柔的笑,“就这么说定罗!”
赵牧洋看着她,“不知道柯董是怎么对你说的?老实说我很中意你,也听说你未婚。”
“真的很荣幸能让赵先生中意我,虽然我未婚,但已经有了对象,怎么办?”
她故意这么说。
“什么?你……你已经有对象了!”赵牧洋一脸失望,但他不放弃的又说:“我很有钱,可以让你过好日子,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在一起?虽然我年纪比较大,但我很体贴的,也会疼你。”
听他这么说,安琪忍不住笑了出来,“赵先生,我知道你绝对定个体贴的男人,像你这样的人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女人。”
“你……你这是推托之词?”赵牧洋皱起眉。
“怎么这么说?”安琪摇头,“你不相信自己有这种魅力吗?”
“你还真会说话,拒绝我还说得这么好听。”他不悦的喝了一口酒。
“如果不相信我,那你打算怎么做?断绝与我们的生意往来吗?”她专注地看着他,“如果因为我而牺牲掉我们两家多年来的合作,你知道我会有多难过?这样还说喜欢我,少来了。”
“罗小姐,你说话还真直呢!”而他也愈来愈欣赏她了。
“这就是真实的我,怎么样?是不是不喜欢了?”她也为自己倒了杯酒,与他干杯。
“不,我更喜欢你了。”
“那你也不能用金钱拆散我和我男友,如果哪天有人拿更多的钱给我,万一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人,是不是也会离开你?”安琪继续与他讲理。
赵牧洋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如果你觉得有理,那我们就当朋友如何?”安琪笑笑。
“朋友?”赵牧洋看看她,“不能嫁给我,做朋友多没意思!”
“怎么?不想要我这个朋友呀!那好吧!就不勉强了。”安琪噘着唇说。
赵牧洋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点点头,“好吧!有你这么可爱的朋友似乎也不错,放心,我不会抽回订单的,就当朋友吧!”
“真的?”她开心的松口气,笑着对他再次举杯,“来,我们再干一杯。”
赵牧洋喝下这杯后,望着她说:“既然做了朋友,要不要陪我到处走走?说真的每天忙于工作,实在是很无趣。”
“当然可以,不过前阵子我请了好几天的假,不能再请假了。”她说。
“放心,我不会影响你上班,只要你下班后陪我去吃顿饭或散散步就行了。”
说穿了,他也是因为寂寞。
“如果是这样当然没问题,我可以陪你。”安琪笑了笑。
“好,那就一言为定。”
“OK,打勾勾。”她伸出手对他一笑。
“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我才不玩。”他摇摇头。
“你不玩的话,会讨不到老婆喔!”安琪原以为他会非常难搞,没想到他除了年纪大点之外,脾气倒还不错,只要捉住他的喜好,相信他们可以成为不错的忘年之交。
“还好你没答应嫁给我,否则一天到晚玩这种游戏,我会发疯。”说完,他便忍不住炳哈大笑。
他的笑声让安琪原本有些紧绷的情绪彻底放松了。
多了这么一个朋友真不错,至少可以让她暂时忘掉那个男人,忘掉在巴黎的那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