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她不配合,他眼神一冷,嘴角却缓缓勾起诡笑。
他轻轻吻上她的眼、鼻尖,还有他想望的粉唇。凝望着她逐渐氢氢的水眸,在她迷蒙的目光下,他的大掌隔着浴袍轻轻抚上她胸前软润的玉峰。
……
两人冲向的最高点后,严凯尚从背后紧紧拥着她,感受激情过后的亲密时刻。
雨樱扭动着身子想要推开他,但他将她搂得很牢,最后干脆一把横抱起她,将她带上床。
她一沾床,立即察觉欢爱过后的疲累迅速找上她。
雨樱偷偷打了个呵欠,感觉他在她身边躺下,并替她将被子盖好。
严凯尚朝她伸出双手,将她呵护备至地拥进怀中,贴在她耳边低语。
“睡吧,等你休息够了,我们马上出发。”
她原想张嘴反驳,但实在是太累了,睡意很快让她沉入温暖的梦乡。
两个小时后,当雨樱被严凯尚半拥着走出饭店时,才充满惊喜地发现,他说要去旅行的事,居然是来真的。
严凯尚在睡梦里听见清脆的鸟叫声,嘴角勾起微笑,伸臂想要将身边的雨樱搂入怀里,未料只抱到一团冷空气。
他瞬间睁开眼,往身边的床铺看去,果真空无一人。
一丝不好的预感使得他立刻起身,在这间法国乡村的民宿里四处找寻她。
“雨樱?雨樱?”
没有留言、没有只字片语,她就这样平空消失了,他拨打她的手机,却挫败地发现她没有带手机出门。
直到他向民宿老板询问,老板才说,天刚透出一点亮光时,雨樱便借了脚踏车出门,但没说要上哪儿去。
严凯尚立刻在心底盘算了一下,她出门至少已经超过三个小时,如果不是确定很快就可以回来,她一定会留言告知。
除非是她本来打算很快就回来,却意外被其他事情绊住。
懊不会是……
思及此,严凯尚脸色一沉,抿紧唇,匆匆向民宿老板交代,“如果她回来了,请立刻通知我!”
随后,他马上跳进租来的房车,出门寻找她。
车子在大街小巷里穿梭,他冷静地想着,她也许会跑去市集购买新鲜蔬果。
今天他们就要回台湾了,昨天她还因此依依不舍,直说很舍不得当地水果的滋味。
但在热闹的市集里,严凯尚仍旧遍寻不着她的踪迹。
最后,他干脆不顾众人的注目,在市集里大喊着她的名字,“雨樱!雨樱!”
期间,他又打了几次电话回民宿,结果都是令人越来越心急的回答。
她还能去哪儿呢?
严凯尚像只无头苍蝇般疯狂的找寻她,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出许多不祥的想象。
她会不会迷路了,还是在某个地方受了伤?
或者更糟,被人绑架?遇上抽不开身的事?
他狂乱的心绪越来越不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从心急、胡思乱想,直到开始不断自责,内心备受煎熬。
如果他别睡得那么沉,在她一醒来时也跟着醒过来,她也不会独自一人离开民宿。
她到底去哪里了?
万一她因此受伤,或是遇上任何意外,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永远都不会!
突然,一个念头宛如灵感般瞬间窜过严凯尚的脑子。
他曾想过,要带她玩遍整个法国,体会那些美不胜收的异国美景,只要用心玩,这些游玩经验也可以成为她创作时惊人的元素。
所以,如果他是她,一定会想要在回台湾之前再次走进法国的心脏……
懊死!
严凯尚在心底狂绷着一长串咒骂,跳上车,轮胎在道路上摩擦出尖锐的声响,立即疾驶而去。
民宿后方就是一大片美丽的森林,他居然没有先去森林里头找她,反而跑到市集来,是他最大的失误!
雨樱牵着摔坏的脚踏车,正吃力的一步、一步往回走。
本来她预计出来顶多一个半小时就回民宿去,跟严凯尚一起吃早餐,然后收拾行李,准备回台湾。
这半个月来,他们玩得很开心,如果快乐的地方就是天堂,那么这半个月来,她都置身在天堂里。
没想到,她因为贪看沿途的风景,没注意到路中央有块突兀的大石头,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跟着脚踏车一起狠狠摔向碎石子路面。
脚踏车前轮被撞得凹了一大块,完全没办法再骑,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两腿膝盖上都摔出一团惨不忍睹的大伤口。
雨樱忍着痛,用带来的矿泉水先稍微冲一下伤口,拍去粘在血肉上细碎的砂砾,咬着牙,慢慢往回走。
随着时间流逝,太阳越来越大,两旁的绿树依旧清新动人,碎石子路也很浪漫,但又累又痛的她已经无心欣赏。
她好想赶快回到民宿,回到严凯尚身边!
只要他在身旁,她将不用再独自承受这一切……
一辆车从她身边快速呼啸而过,突然,突兀的紧急煞车声响彻云霄,校头上几只鸟儿受了惊,倏地振翅而飞。
突如其来的声响与鸟儿惊飞的声响,都令雨樱不安地颤抖了一下。
在陌生的地方出现陌生的车辆,但她只有一个人……许多可怕的状况在她脑子里播放了起来。
雨樱全身不断发抖,更没有勇气看车子一眼,只能没命地往前走。
倏地,对方忽然倒车,轮胎在石子路上滚动的噪音,让她瞬间竖起全身寒毛。
她越走越快,完全顾不了膝盖传来的阵阵剧痛,她可以感觉得到,伤口一定又开始流血了。
当车子退到她身边时突然停下,紧接着传来砰一声用力甩上车门的声响。
“别再走了!”一道阴沉的低吼从她身后不远处传来。
心慌的雨樱走得更急了。
“该死!”
严凯尚冲到她身后,伸手转过她的身子,逼她直接面对他,顿时,她手中的脚踏车应声倒地。
雨樱差点就尖叫出声,看见是严凯尚之后,原本紧张的情绪猛然一松,眼泪不禁在眼眶里拚命打转。
“是你……”她的双腿瞬间一软。
见她身子虚软,严凯尚喉头猛然一缩,连忙伸出双手用力一揽,将她整个人密密实实的拥进怀里。
谢天谢地,她没事!
雨樱只意识到自己终于安全了,下一秒立刻被揽进一堵温柔结实的胸膛里,任凭严凯尚强烈的阳刚气息密密地包裹着她。
“我……”察觉他的身躯微微颤抖,她试着开口说些什么。
“你到底去了哪里?”他倏地与她拉开一些距离,眼神盈满怒意,沉默地等她主动说明。
“我到后山去看看……”
“看什么?”严凯尚一双炯目迫近她眼前,直盯着她。
“日出。”雨樱垂下头,无奈地深深叹口气,“昨天民宿的老板说后山的日出很漂亮,我想在回台湾前再多看一眼。”
严凯尚眉头深锁,抿紧唇,语调冰凉地开口:“你可以把我叫醒,让我陪你一起过来。”
只要回想起她刚才不要命地直往前走,脸上那惊惧的模样,便令他心疼不已。
“我看见你睡得很熟,所以……”委屈的泪在她眼眶里打转。
扁是这个早上,就已经够折腾她了,没想到他见到她后,除了一开始急切的拥抱之外,不是对她怒目相向,就是冰冷以对。
近来他们在法国各处旅行,都是由他开车,所以为了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叫醒他。她只不过是多为他设想,结果居然惹得他对她吹胡子瞪眼晴。
她也不希望自己受伤,耽误了时间,让他担心,可是事情就是发生了,她也不愿意这样啊。
“所以就自己一个人跑来这种荒郊野外?”严凯尚死命瞪着她,不悦地替她把话说完。
“这里不是荒郊野外,民宿的老板说这里治安很好!”
如果没有那颗石头,也不会发生这些事,这只是意外,他总不能永远禁止她自己一个人出门吧?
“我不管它好不好,你自己一个人来就是不……”严凯尚浓眉倒竖,冷着声音强调。
突然,他的视线飘到撞歪的脚踏车上,接着快速移向她穿着短裤的膝盖。
瞬间,他深深倒抽一口气,咬牙低声咆哮,“该死!你受伤了?”
“我……只是小伤口,看起来比较恐怖而已”看见他恼火的怒眸,雨樱立刻唯唯诺诺地企图掩饰自己的伤势。
他怒目瞪着她,心痛地喝道:“血都流成这样,你还在那里跟我鬼扯什么小伤口!”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神经?
“反正又没有很痛,只是磨破了皮,没什么大不了。”她心慌地扯谎,不想让他眼底的心痛加深。
“这样的伤,你说它是小伤口?”他难掩琵异的瞪向她,目光狠凝。
她的膝盖都快可以见骨了,她居然还敢睁眼说瞎话!只是磨破皮?她当他瞎了吗?
“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大惊小敝?我真的没事,只是摔了一跤。”雨樱拚了命想要让他别这么气,没想到却适得其反。
她越是强调这根本没什么,他胸腔里累积了一整个早上的自责、焦虑就像火山爆发般,瞬间引爆。
“你会没事才有鬼!”严凯尚气极了,黑眸里流窜着无法压抑的涛天怒火,倏地大吼。
他根本不想再听见她这么说!
她在他身边,居然还受了伤。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搞的?看见她伤成这样,他都快心疼死了,偏偏她还在那里一直强调自己没事。
难道她就不能多依赖他一点?随便跟他撒个娇也好,不然哭哭啼啼也可以,让他接手处理接下来所有的一切有这么难吗?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依靠?
先是她自己溜出来看日出,现在受了伤,还硬要表现出坚强,一副该死的天塌下来她自己也能扛的样子,完全没有想过他也想分担她的痛苦!
“这是我的膝盖,我说它没事就是没事!”雨樱不知他心里的曲折,只觉得他生气得一点道理也没有。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嫌我多管闲事?”严凯尚怒目瞪她,气结地咬牙低吼。
她只是不希望他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对!我觉得你实在太大惊小敝,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你实在没有必要看得这么严重。”
“我大惊小敝?”严凯尚失神地扯动嘴角一笑,嘴角边尽是浓浓苦涩。
他为她担心得快把整个小镇翻过来,结果她居然嫌他大惊小敝?
好,既然她说他大惊小敝,他就彻底示范一次什么叫真正的大惊小敝!
二话不说,严凯尚一把将她抱起,快步走向车子,直接把她塞进副驾驶座后,甩上车门。
快速坐上驾驶座,他油门一催,车身立刻飞驰而去。
“严凯尚!我跟民宿老板借的脚踏车还在那里!”雨樱频频回头,望着那台有点惨不忍睹的脚踏车。
他不理会她的话,继续向前疾驶。
“停车!严、凯、尚,如果你真的把老板的脚踏车扔在那里,我……我就一辈子再也不理你!”她心急地月兑口而出。
闻言,他立刻踩下煞车。
雨樱反应不及,整个人往前倾,下一秒马上被他青筋冒起的双掌牢牢扣紧双肩,转而面向他。
两人面对面,她坦荡荡迎视着他奋力压抑的愤怒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