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回来了?”房间中,柳絮,慕容飘雪和他的老妈正在一起包饺子,见到门口一暗,柳絮便率先打起了招呼。
韩雨笑道:“想不到嫂子也会包饺子啊?”
“这丫头心灵手巧着呢!哎,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这天都快要黑了!”韩雨的母亲一见到他便埋怨道。
韩雨笑笑:“离天黑不还早嘛,这时候回来,正好赶上饭食!”说着话扭过头对着慕容飘雪道:“雪儿,等一会你去给其子看看,这小子刚才掉进炼油厂的湖水里去了,刚刚还冻的直打喷嚏呢!”
慕容飘雪抬起头,愕然道:“掉湖水里了?他怎么掉进去的?”
“这不是跑到那凉亭里喝酒,结果喝大了嘛,我一个没注意,他就一头栽进去了。得亏是我捞的及时啊,不然明天这年他可就过冤枉了……”韩雨笑呵呵的道。
一句话没说完,他的母亲便低声呵斥道:“别胡说,这大过年的你胡咧咧什么呢?”
慕容飘雪见他不是说笑,直接放下手里的活道:“那我去看看他去!”
“啊,你等吃了饭再去呗?”这回轮到韩雨愕然。
慕容飘雪笑了一下:“不了,我都和干妈说好了,等会来陪她春晚!”
干妈?韩雨扭过头,这儿才意识到她叫的是自己的老娘。行啊,这娘俩感情进步可够快的啊!
慕容飘雪说着话就往外走,韩雨的母亲忙道:“丫头,别在人家里吃饭啊,咱们这饺子都包好了!”
“我知道了!”慕容飘雪答应一声,出了门。韩雨急忙走到外面,本想送送她,慕容飘雪忽然站住脚步道:“我知道他们家在哪儿,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去!”
“那你慢点啊!”韩雨嘱咐了一句。
慕容飘雪柔顺的点点头,走了。
韩雨回了家,一进门,他老娘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来,抬腿就是一脚啊。韩雨也不敢躲闪,老老实实的挨了一下,苦笑道:“老妈,您这是干什么呢?大过年的咋还耍上把式了呢?”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你这脑袋里是不是进水了,啊?这么好的媳妇啊你合着手的往外推?你傻啊?”韩雨的母亲闻言是气不打一处来啊,用擀面杖使劲捅了他好几下。
柳絮在旁边嫣然一笑,附和道:“兄弟,这事啊你真得听咱妈的,这丫头多好啊,人又乖巧说话声音又小,一看就是脾气极为温和的人。这样的人若是错过了,日后再想找可就难了!”
“听见没?你嫂子人家都看出来了,就你这小混蛋把这么好的闺女往外推!”韩雨的母亲见到大儿媳跟自己站在同一个阵线上,那腰杆子顿时又硬了几分,声音也不由得拔高起来。
韩雨喃喃道:“可倒好,只是楚颜没来你们便都站在雪儿站边了,若是被她知道还不伤心死啊?”
“你知道什么?那天上的大雁再好看,总归是在天上飞的,这地上的麻雀虽然有些不如却总归是捧在手心里的,是实实在在的。”韩雨的母亲大概是想起了楚颜的好处,声音略略低了些,却依然没好气的道:“你就老是瞅着那大雁,却不怕有一天大雁飞了,麻雀也跑了,让你两头落空?”
“呵呵,那我就给您抓个画眉回来!妈,这儿是什么馅的啊?恩,真香啊,可得多包点啊,我可是好酒都没吃上您包的饺子了!”韩雨笑呵呵的换了话题。
韩雨的母亲白他一眼,轻叹一声,无奈道:“你呀,你就犯浑吧,等哪儿一天你鸡飞蛋打了,你都没地后悔去!”
韩雨嗯嗯着,一扭离开了老妈的视线。太可怕了,以前的时候有个老哥在,他还不觉得什么。现如今他这一退伍,老哥一结婚,好嘛,老爸老妈的那点心思全都用到他身上去了。
“快点,雪球!”院子中,小桐羽一手拿着个炸鱼一手拉着韩雨的女乃女乃,底下正骑着雪球在院子里练习冲锋呢!
看的韩雨那个汗呀,好在小丫头并不算太重,而雪球虽然遭遇的是狗的待遇,可毕竟是狮子的底子,嗯,虽然不是非洲大草原上的那种狮子,可些许的臂力还是有的,撑起小桐羽来还算轻松。
“女乃女乃,要不你上来也坐一会,我给你牵着!”小桐羽忽然道。
韩雨的女乃女乃闻言呵呵大笑:“呵呵呵呵,我坐?我这把老骨头还不把它给压扁了啊?”
小桐羽咯咯笑道:“压扁了最好,把它压成个球那才叫雪球呢!”
雪球打个寒噤,不寒而栗啊!
韩雨实在看不过去了,咳了一声道:“女乃女乃,这雪球又不是马,您怎么让桐羽在上面骑着啊?”
“怎么了?我孙女高兴。别说是骑条狗,便是骑着我这把老骨头我也愿意!”韩女乃女乃瞪眼道。
小桐羽忙皱眉道:“桐羽才不骑女乃女乃呢,那样不是好孩子!”
“呵呵,看着了吧?还是我这孙女知道心疼她的女乃女乃!”韩女乃女乃笑呵呵的模着小丫头的脑袋,乐呵呵的道:“哎,你要是没事去帮你爸把春联写了,把有字贴贴!”咳咳,俺们这里过年的时候是要贴一个字的,说是叫有,不过写法很奇怪,像是篆,有人说是老字体,咱没深究过嘎嘎,现在一想忽然现过年的时候有不少好玩的事啊,兄弟们都说说自己那里的风俗趣事如何?也算回味一下,乐呵乐呵!
韩雨忙答应一声,去了西边的房中一看,自己的老子果然正对着一堆红纸在那里磨墨呢。一见了他忙解月兑似的站了起来连声道:“来来,你过来写你你过来写,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韩雨忙苦笑道:“老爸,我写的字行吗?以前的时候您可总说我的字刺毛就是不沾闲,咳咳,不利索不专业!”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以前的时候你那叫写字吗?跟鬼画符似地。不过现在我这儿腕力也不行了,还是你来写吧,好歹也比我要强了!”韩雨的父亲笑呵呵的道。
韩雨笑笑,心中却微微有些酸涩。
以前的时候自己的老爹可是从来都不认老的,韩雨一直觉得他比自己还要逞强,那时候他就好像一座大山似的耸立在这家的上空,默默的为他们遮挡着一切的风雨。
可如今,不知不觉的他已经站的比父亲这座山还要高了,而父亲原本伟岸的身躯,也渐渐的有了佝偻。鬓角有了岁月的风霜,眼角有了生活的沧桑。
一天天的日子,让他的手不再粗壮有力,而渐渐开始变的粗糙,并且会一天比一天的孱弱下去。
想着想着,韩雨的眼角竟然微微有些红,心里堵堵的透不上气来。
其实,人有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便会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而感到一种无奈的伤感。
尤其是当你渐渐开始长大,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以一种无法遏制的度缓缓老去的时候。
岁月无情,轮回荣枯!
“哎,你小子什么呆啊,倒是写呀!”韩雨的父亲瞪了他一眼,随即迟疑道:“你该不会是抡拳头抡的不会拿毛笔了吧?”
“哪儿可能呢?我写字的本事那是老爸你手把手教的,我一辈子都不能忘!”韩雨回过神来,手腕一抬,悬腰扎马,用毛笔在那漆黑的墨水上沾了沾,眉头微微一皱,略一思索,便挥毫泼墨!
韩雨的父亲本想让他照着春联的本本写,见状也闭了嘴,将话又咽了回去。
鲜红的纸早就已经被裁减好了,此时韩雨将纸一展,笔走游龙,飞快写道:成,如朗花照月。败,仍清水传石,无论成败,不坠青云之志;
荣,恰沧海巫云。辱,乃胯下韩信。荣辱不惊,只如过眼烟云!
横批:平常有道!
“好一个寻常有道,好,好啊!”韩父在旁边看了,忍不住连道三个好字,连连点头道:“本来我还以为你小子有些浮躁,怕你在部队里呆的久了,虽然一身阳刚,却总是会忍不住担心你太过刚强,不懂得凡是太过了,都容易坏事的道理。想不到你比我看的透彻啊,我现在可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