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被慕容沧海点了睡穴,于梦境中,烈焰冲天,哀号遍野,人影绰绰……
慕容沧海日夜兼程,重重戒备,终于把回雪带到了灵山。
灵山天险,无人能越,是最安全的地方。十年来,慕容沧海很少下山,因此,当他于武林大会时出现,众人中虽有眼力极好的,但怎么也认不出一个戴着面具的十年不见的人的。
回到灵山,慕容沧海马上给回雪解了穴。她动了动眼睫毛,悠悠转醒。
“明月,我们到了!”慕容沧海面带微笑,双眼含情。
回雪还沉沦在那个无休止的单调的可怕的梦中,空洞洞的眼中一会儿是恐惧一会儿是迷惘。
慕容沧海又柔声道:“明月,委屈你了!哪里不舒服,我瞧瞧!”说着把住回雪之手腕。
回雪打了个激灵,登时清醒,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什么明月,我叫‘回雪’,回家的‘回’,雪花的‘雪’。”
“好!好!你叫回雪,反正只是个名字罢了。”慕容沧海轻声哄道。
“什么只是个名字,在我们那里,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回雪没好气地说,突然想了什么,感到一阵头痛,脑间闪过一些印象。她用手捂着头,痛苦地呻.吟着。
“怎么了?不舒服?”慕容沧海担心地问。
“好像……好像有个人……一个人!好大的火!好大……一片火海!很多哭喊声……”回雪语音里带着悲伤。
“谁?是不是我?你想起我啦?明月,你想起我了!我就知道,无论怎样你是不会忘了我的。明月!明月!……”慕容沧海一阵狂喜。
回雪突然变得万分清醒,水灵灵的眼睛直盯着慕容沧海,面露怒容,正声道:“我不叫明月,我不叫明月……,不是……我的名字是……。我再说一次,我不叫明月。”
“好!好!那以后,我叫你‘雪’可以么?”面对回雪的怒容,慕容沧海仍笑容依稀,满眼期待。
回雪微微点头,又在回想方才的事情来,半晌,问道:“你说我失忆了?”
“嗯!你失忆了。不过,不要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从新开始。”慕容沧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从此以后,你就是‘雪’,独一无二的‘雪’。”
“我真的失忆了?把以前的事情忘了?那我为什么只是忘了以前的生活,而对于世界的认知还在?日月星辰,山河湖海,鸟兽虫鱼,花草树木。为什么在我脑中会有那么可怕的印象,那么悲惨的哭喊声,还有那个人,是谁?我到底是谁?……”回雪自言自语。
“你想知道?”慕容沧海问道。
回雪呆呆地点点头。
“那么,我告诉你,你以前的名字叫明月,是我慕容沧海的妻子。你是孤儿,我也是,我们从小在这山上长大,这个房间是你以前住过的,看!还放着你用过的东西。梳妆台,梳子,发簪,胭脂,绣花鞋,扇子,衣裳,琴,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慕容沧海边说,边环视着四周,目光锁定在一只风筝上,“还有这只风筝,我们以前经常一起放风筝。不过,我笨,每次都要你教。你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曾经深深地爱着我,我也深深地爱着你。后来,我们成亲了。”
回雪努力回想,但越是努力,脑中的影像越是模糊,越是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