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的时候,家里……遭奸人所害,我们全家,被追杀到山崖边上,”爱心说的有些小声,并且有些断续,但是看向远方的眼睛却是无比的坚强,“哥哥带着我……跳下山崖,我没有死,被人收养了,可是哥哥却找不到了。”
信心其实觉得有些荒谬,要不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一定觉得这是一个古代的故事而已。
可是现在,怀里抱着的人却是那么的真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今晚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信心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
“如果有机会,你帮我去看看苏城好吗?”爱心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越来越冰冷,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信心也要很努力才能够听清楚。
只是苏城是哪里呢,她只知道苏州,却是不知道苏城,不过,等爱心好了,自己再带她去吧!
爱心的眼睛垂了下来,像是安心的在睡觉,信心等了会儿,感觉爱心的呼吸也变小了,有些害怕,身边的树影不断的摇曳,周围安静的没有一点的声音,如果此时有些声音,即使是野兽的声音也好,起码信心不会那么怕。
“爱心,”信心有些害怕,好像爱心会就这样睡过去了一样,“爱心,你怎么不说了”。
爱心没有回答她,只是双手紧紧的握住那块手帕,呼吸越来越弱。
“爱心……”信心停了下了,就地把爱心放在一个相对较高的小土丘上,希望可以叫醒爱心,虽然她们之间只是萍水相逢,但是她觉得爱心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不希望她就这么死去。
在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不是爱心需要她,可能她自己也会怕的发抖吧,她是典型的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人,就像此时爱心需要她,所以她就承担起保护者的角色。
“爹,娘,哥哥……”爱心依然没有睁开双眼,只是毫无意识地叫唤着。
摇曳的树影映在爱心有些脏的小脸上,不由地让信心有些心疼起来。
爱心的情况看起来真的很糟糕,此时的信心也没有什么顾忌了,扯了嗓子大喊:“救命啊,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虽然这里很荒凉,但是还是希望有人可以听到,即使是刚才那两个强盗回来也好,起码有人可以帮忙啊!她不能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眼前消失。
“爱心,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看着血液印在衣服上的痕迹越扩散越大了,信心有些自责,自己不能帮她,不知道怎么样可以走出这里,更别说是医治她了。
“拜托了,如果有人的话,请你帮帮我好吗?拜托一定要有人啊!”信心放开爱心,对着天空叫唤着,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周边的树林依然在寒风的叫嚣下婆娑摇曳着。
策马扬鞭走在陌生的树林里,钟离亦邪的脸上似乎有些放松,因为不苟言笑的关系平时的他看起来好像是带着面具一般,即使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也从未见过钟离亦邪笑过。
其实,钟离也想笑,但是他找不到可以笑的理由,也不会笑。
即使不曾笑过,但没有人敢说他脾气不好,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是因为,他也从来没有发怒或者生气过。
钟离的脸上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表情,但是在这样的夜晚,寒风凛冽,呼啸着从耳边刮过,似乎让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有种想要放松的感觉。
看样子,这个树林还不错。
“救命啊,有人吗?请问有人吗?”凛冽的寒风中夹杂着女人的声音,如果不是钟离刚好觉得这个地方不错的话,他也许就会掉转马头。
“拜托了,如果有人的话,请你帮帮我好吗?拜托一定要有人啊!”越来越近了,那个声音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有人要死了吗?
听起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那个女人这么慌张,不就是要死一个人吗?人,总归是要死的吧!
为什么要慌张,为什么,自己听到这个声音会有种想要探知的**?
**?这个东西,是什么?
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因为声音就有的这种奇妙的感觉。但是,自己的心好像并不排斥,所以,就由着感觉吧!
夹杂着寒风和微弱的月光,在树影斑驳的夜里,钟离亦邪扬马而至,伴随着微妙的感觉钟离亦邪以一种清冷而微凉的姿态,来到信心的身边。
拉紧手中的缰绳,钟离的坐骑准确无误的停在信心身边一米的地方。
从钟离的角度看过去,信心的脸像是刚从湖里出水的芙蓉一般,无暇的脸上有着坚强和勇敢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自己突然的到来而感到惊诧,也许是因为刚刚运动过的关系,女人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粉红色光泽,在摇曳的月光里显得特别的迷人。
看着这个穿着奇特的女人,钟离就像是着了迷一般,就算是真的自己不该这么盯着一个陌生女人看,特别是在这样暧昧的荒郊夜晚。
但是,钟离向来就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从不考虑别人的眼光的人,何况,他也从来不会去想别人会有什么样的目光。
“先生,拜托你帮帮我,帮帮这个孩子好吗?她被歹徒刺了一刀,需要医治。”
就在信心快要绝望的时候,嘚嘚的马蹄声进入了她的耳边,她诧异的回过头想要寻找声音的发源地的时候,就在她的一回头间,一个男人骑着马降临在她的身边了。看见有人信心很快的说出自己的请求,希望他可以帮助自己和这个可怜的孩子。
“先生”,信心试着再次叫唤马背上的男人,因为她并没有得到回应,即使是拒绝。
信心知道骑在马背上的男人正在凝望着自己,在清冷的夜里显得特别的灼目。但是,这个男人并不是坏人,或者说是对自己没有任何企图的人。
虽然是为了爱心而希望有人会出现,但是,如果说是坏人的话,难免还是会有所担忧的,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本也不该出现在这样的荒郊里,就算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而感到荒谬和不可置信。
“她已经死了。”像是宣判的声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