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多虑了,是圣女是祸害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这是一个人到中年的男人的声音,沉稳而又凌厉。
“既是如此,当年皇上为何还听贫道所言,定下那桩婚事,现今又如此一出,必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国师愤然。
“朕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朕还怕了那莫须有的传言不成!我大离的江山还没那般不堪一击!”男人一拍桌子,语气甚是轻狂霸道。
“那倒是贫道多虑了。”国师怒言,“既然皇上一意孤行,贫道已无能辅佐皇室,请皇上让我归隐红柳观,贫道此生定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国师留步。”皇上急忙唤道,“这天下黎民苍生的安危全系在国师身上,国师如何能走。”
“皇上,贫道无能为力。”国师分外固执。
沉默一会儿。“嫁入皇家和皇室子女,应该不会有多大差入吧。”
“皇上!”国师大惊,“这……”
“朕只能退到此步,国师毋需多言。”皇上怅然,“国家离不开国师,还请国师三思而后行。”袖子一拂。拉开门大步离去。
屋内,国师懊恼地跺脚摔茶盏,一地的咣当声不足以压下心头的狂躁。良久一叹:“红颜祸水,皇上如此沉迷,国将不国也,贫道的一番心血怕是白流了。”
红颜祸水?这个词好像很适合她呀,不过貌似人家指的不是她。
但好像又跟她扯上边。
苏祸水眉头挑了挑,屋里昏暗的光线,她根本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撇撇嘴,这牛鼻子老道还真是无聊,一天到晚瞎掰扯谈,蛊惑天下,封建迷信真是太可怕了。苏祸水不喜欢他,非常的不喜欢,从刚出生的那句预言到现在所听的,层层累加,更是喜欢不起来。
她苏祸水是怎样对付看不顺眼的人呢?嘴角邪恶一勾,从怀里模出一包粉末……道士最道貌岸然,自以为遗世独立颇有仙人之风,禁情禁欲禁色禁婬,不知道尝了她这“极品天堂”的加精版——一念天堂,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成仙成魔均在一念间。
极品天堂是天下排名前三的烈性药,能壮阳助兴三天之内金枪不倒。但“一念天堂”可就没有那么好了,不仅三天金枪不倒,而且还不能近,一旦碰了,满脑子就会产生千奇百怪邪恶的念头,导致走火入魔。
手一扬,粉末随风朝屋里吹去。
“国师,殿下有请。”屋外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太监敲门低声道。
“好,贫道这就去。”国师一听,登时乐了,忙整衣开门。
药粉随风飘荡,全扑到门口两人脸上,然后被吸收殆尽。
“阿嚏!”太监打个嚏。
“阿嚏!”国师也打了个。
“国师近日为国操劳,看来身体欠安,还需多加清补。”太监道。
“公公费心,贫道还好。只是公公也忙,身体也得注意些许。”能在宫里混个十几二十年的,哪个不是老油条。
“呵呵,客套的话咱家就不说了,国师请。”
看着那两人慢慢走远,苏祸水扶额哀叹:“卖糕的,今天什么日子?”整个人还有牵连?要是平日里都这么积极,她还愁没人试药?
话说这两人都中“一念天堂”,接下来的场面估计要很精彩了。
咳咳咳,她的“一念天堂”只说不能碰女人,没说不能碰男人啊,而且碰男人,还能倍增情趣。
太监没小鸟,国师太久禁欲,哇……光想想就让人浑身血液贲张,激动不已呢!
他们刚才说去见谁来着?这下可有好玩的了。
咦,殿下?太子?
喵的,她那瓷女圭女圭表哥,糟糕,不会……出事吧?
当下不再迟疑,起身追去。
但刚才那遐想的一会儿功夫,太监和国师已不见了影子。
苏祸水一通乱跑,又迷路了。
抓抓头,抓了个太监:“太子殿下在哪里?”之所以抓太监不抓侍卫,是因为相对说来,太监是比较好对付的。
毕竟少了那东东,自此绝了情断了爱,心里最珍惜的除了钱财地位就只是命了,而且命,还是排在第一位。
“娘娘饶命,奴才不知。”不料那太监一见到她,立马慌得不成样子。
娘娘?苏祸水嘴角一抽,她什么时候成娘娘了?就算以前是半成品太子妃,皇上后来也一张圣旨给玩完了。她算哪门娘娘?
不过目光落在自家衣着上,恍然一悟。她苏祸水行事向来嚣张“光明磊落”,就算是要干坏事要偷鸡模狗她也是不屑于换夜行衣的。就这身光鲜的衣服出现在皇宫大院里,不是宫女不是美人才女(依照规矩,这些人是不能在皇宫里夜游的),就只能是娘娘了。
登时有些咬牙切齿,连太监都不认得的主子,这那女圭女圭脸得有多少个女人啊,亏得外面还传言他近不得!
“娘娘,殿下是真的不容,您就饶了奴才吧,带您过去,福公公会打断奴才的腿。”太监泣不成声,脸上还有红肿的掌印,估计是刚刚被哪个娘娘欺负了。
苏祸水哑然。顿了顿:“行,本宫不为难你,你指个方向,本宫自己去找。”想爬上太子床的女人那么多,她冒充一两个应该没问题吧?
“顺着这条长廊往前走,在左边第三个拐弯处。”太监头也没抬,顾自伤心。
苏祸水无限同情地看他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皇宫里女人多也好,滥竽充数就是方便。
哭泣的太监伤心完毕,待他抬头时,跟前已经不见那娘娘,不由摇摇头,他才不要同情她们,女人好可怕,都是坏人,被太子教训很活该!不过,他忘记刚才是指哪个方向了……
“靠,又迷路了!”苏祸水仰头望天,满腔郁闷。她真是个天杀的路痴,这半天下来她又转到哪里去了?是哪个混蛋,把皇宫设计得这么迷宫!
“嘿,你没事吧。”正愣神,一个脑袋忽然凑到眼前。
“哇,鬼!”苏祸水下意识地一个巴掌就挥过去。
“祸水,是我,别打!”那人闪身飞快躲开她的攻击,嘴里嚷道。
这声音很熟悉。苏祸水转头,但见一袭华丽紫色长袍的男子站立在三步开外,雌雄莫辨的五官,额际一点闪电型的弯印,阴柔邪肆风情无限。
心头一鼓,愕然:“死人妖,你也偷窥皇宫的宝物?”
莫可沫手中折扇一抖,嘴角狂抽:“你偷东西偷到皇宫来了?”胆子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