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孩子,自己又感冒,梁泊只好请了假,可能是昨晚早早就吃了药,也可能是因为今天一早起床就用热水敷揉的原因,她的头痛头晕缓解很多,她感觉自己只要再吃点药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但在二少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下,两人还是去了医院。
医院是小镇最大的公立医院,此时输液厅众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角落。
似乎是一对母子。
女人不算美,她的五官清秀,属于耐看顺眼型的,说起来也不算吸引人。
可——她却有着令女人羡慕、男人侧目的白皙肤质,还有一双如同孩童般黑白分明的眸瞳,成人的眼睛很少会有这样漂亮如星辰的眸子。
她安静的坐在木椅上,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正滴着点滴,与她眉眼间很相似的可爱俊秀的小男孩坐在她的身边与她轻声细语的说话。
女人时不时的皱眉,时不时的瞪眼,时不时的惊讶。
而小男孩却一直乖巧柔顺的微笑着偶尔抬头看着悬挂着的点滴,女人的手无意识的垂下了,他就会细心轻柔的把她的手放正……
在场除了一些年轻没有结婚的人,大多数都是孩子的人,无论男女,此时看见这样俊秀可爱又乖巧孝顺的孩子,再想着自家的孩子,无不都对两人投以羡慕妒嫉的目光。
可惜,此时梁泊没有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二少身上。
“小昭,你姓什么?”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只说他叫小昭,却不告诉她姓,她可不会傻的以为他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不留痕迹的再度纠正了她的手,二少想了想后:“要不我跟你姓?”
梁泊瞪着他半响,而后泄气的耷拉下肩膀:“算了,我什么都不想问了。”因为问了也是白问,除了告诉她,他五岁了,叫小昭之外,和他周旋了这么久,还是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得到。
看她耷拉泄气的样子,二少笑了,粉女敕的脸颊隐隐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放心吧,我还这么小,不是做了坏事的通缉犯人,你担心什么?”
看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梁泊真想翻一个白眼,她虽然松了口答应了他住她家里,但面对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里说要借住一些日子的孩子,谁都会忍不住想问个清楚,弄个明白吧。
“我只是怕你的家人担心你。”
不想她再一直纠结下去,二少轻笑:“他们知道我出来游玩了。”
梁泊惊讶:“他们知道?”什么样的家庭养出这样的孩子?
才五岁,就可以离家游玩?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聪明早熟的令人感觉有些惊悚的孩子,想必他的父母也不会太过担心吧?
因为担心的该是别人,比如被他莫名其妙赖上的她!
想通这些,梁泊这时,心里那根紧紧绷起的心弦才终于落地了,也许能生出这样天才型的孩子,他的父母也不会是普通人的思维。
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呢?”而且还那样熟捻,仿佛对她很了解的很深很深。
面对梁泊无止尽的疑问,二少很有耐心,丝毫不见敷衍和不耐烦。
“那是因为我原本就打算随便敲开一家人的门的,只是没想到刚好碰上了你而以。”
是这样吗?梁泊心里总感觉有些怪怪的:“那你为什么知道我会偏头痛,还说我会咽喉发炎,还会煮我最喜欢吃的粥?”
“感冒无外乎这些症状,刚好我……妈妈也和你一样的体质。”
“你妈妈?”梁泊惊呼。
“嗯,我妈妈,她身体不好,畏寒畏冷,经常手脚冰凉,而且最容易感冒,一感冒就会头痛,还会咽喉发炎,所以她吃不了其他的食物,就只吃白粥,可是光吃白粥又没味道,她就喜欢洒些盐,再放点葱叶或是菜叶下去。”
梁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巧合真是奇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看她恍然大悟的样子,二少的梨涡又若隐若现,黑亮的眸子柔和的看着她,从今往后,他会守护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挂了两瓶补充营养又消炎的药水后,已经是中午了,梁泊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头也不那样痛了,就兴致昂然的带着二少去吃肯德基。
二少嘴角抽搐,死活不肯进去。
“小昭,你不喜欢吃炸鸡吗?”小孩子不都喜欢吃这些吗?小觉经常喊着要吃这些。
二少摇头,果断的回答:“不喜欢。”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怎么会喜欢吃这些东西,再说这里面又没有她喜欢吃的东西。
“那你想吃什么?”
二少左右四周看了一眼,看着前面一家沙锅粥店:“去喝粥吧。”
梁泊看了一眼面的粥店,心里再次生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她迟疑的出声:“你喜欢喝粥?”她只要一感冒,就只喝粥。
“不喜欢,但是你不是在生病吗?要吃清淡的”二少说道。
梁泊有些感动,怎么会有这样细心的孩子?甚至比得过一些成人了:“可是我肚子不饿,我担心你饿了。”
二少想了想,外面熬的粥肯定没有自己煮的好,再说生病的人不能光喝粥,也要吃点饭菜,病才会好的快:“我也不饿,要不,等下我们买菜回去,我给你做些清淡的菜。”
说完后,二少就拉起她往前面走。
梁泊被拉着走了几步后,心里有些狐疑,一直被小昭的诡异震住了,都没有发觉到细微的地方,小孩子的手不都是软糯糯的吗?怎么小昭的掌心却有一层老茧,仿佛长年累月干着粗活……
再想起他会煮面会熬粥还会做饭做菜,还有他异于常人的聪慧和早熟,不知怎么,梁泊脑中想起一些关于虐童的新闻报道,心里顿时冷凝了下来,小昭……不会是逃跑出来的吧?如果他是出来游玩的,怎么会除了身上穿的一套衣服,什么都没有?
梁泊垂下眼,心里有些乱,但更多的是愤怒。
“小昭。”
“嗯。”
“你打算在我这儿借住多久?”
“不知道,可能几个月,现在说不准。”安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