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宋督察到吉祥寨考察两天离开了以后,吉祥寨的一切又都复归到原来的轨道。詹姆士、道森和黄掌脉等人,又在新建钢铁厂和水泥厂的工地上忙开了。工厂的厂址三通一平的基础工作早已经完成,厂房建设和设备的加工制造正抓紧进行着。李三猫的轧钢厂为新建钢铁厂和水泥厂忙着轧制和铸造着各类钢铁构件。电器、仪表等在虎崖兵工厂里抓紧设计和制造着。
时间己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杨丽云接到了宋督察的一封加急来信:让冯吉和杨丽云到县城接受委任。大队部研究后,又去电征求了还在密支那的陈佳永和王志伟、密亚当的李先、仰光的周凡和勐腊寨刘兵等人的的意见后,决定带一支驮队一同前往。
驮队到了县城,冯吉和杨丽云在吉祥驿站住下后,就先去拜会了宋督察,宋督察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少不了又是礼尚往来了一番。宋督察的家眷没有跟来,他住在县政府为他安置的一栋小院里。云儿在这一个多月里,已被宋督察教成了一位举止得体、贤淑大方的美少妇。宋督察说,杨丽云写给她父亲的信和所捎的礼物,他都已经送到了;回信可能还要等几天。在县政府里,他上下打点和游说,已经做了不少的基础工作。新任县长是个粗人,基本上是按照他的意图办的这件事儿。估计明后天就要下达委任状了。
冯吉和马掌柜在县城里仔细地考察了一番,这是一座偏远和十分落后的小县城,人口还不到2万人。他得出的结论是商业价值不是很大,但是可以作为物资中转站和情报站,人力资源也可以从这里找到一部分。看好了几处位置后,他们回到了客栈。晚上则由冯吉和杨丽云出资、宋督察出面,宴请了县城里的一些“名流”和实权人物。然后他们又秘密地去县长的府上进行了“拜见”。又让诸公们笑纳了他们奉上的“薄礼”,两天后,委任状终于颁下来了:
xx县政府令:
兹委任杨丽云为吉祥镇镇长。
吉祥镇下辖吉祥、刀猛、黑山、勐腊、勐醒五寨,镇长以下自行任命。
第二张委任状:
兹委任冯吉为吉祥镇自卫队队长,授少校衔。队长以下自行任命。各寨自卫队人员总数为8oo人,除边境守卫2oo人由省督军府下拨粮弹供给外,其余饷械自筹。
第三张委任状:
兹委任原吉祥寨寨主、阿吉土司为吉祥镇终身荣誉镇长。
在县政府大厅,县长大人宣布了任命,并颁了委任状后,就来在了偏房里,他对冯吉和杨丽云实话实说到:“我以三张委任状,换来了你们吉祥寨的3o万斤粮食。但是,你们也不要觉得吃亏了,我已经给了你们5个寨子的地盘,并成立了县里个新镇--吉祥镇,而且,镇长居然还是个女的。我也够大胆的了。这虽然都是宋督察的主意,但也是我同意并且通过了行署和省督照准的。不过,我还有几个要求:一是:5个寨子的寨民不能流出;二是:国境边防不能出现问题;三是:我还差一些粮食稳定市面;四是嘛……”宋督察忙在杨丽云耳边耳语了几句。
杨丽云立即表示说:“先,我们一定尽力恢复5寨的生活和生产;其次是冯吉队长保证做好边防和内部治安;第三……镇里再调1o万斤粮食、5o头生猪,以供县长调配;第四吗……则要给职下一点点时间,保证为县长大人……”县长对宋督察就又耳语了几句,宋督察对杨丽云耳语的是:他想找一位像云儿这样美貌贤惠的如夫人。杨丽云笑着点了点头。
冯吉也说话了:“吉祥镇自卫队一力保证边防和各寨治安不出现问题。但是,所辖各个寨子灾后人力、兵源有限,请县长允许我在全县招人。”县长一拍脑袋说:“妈的,真是瞌睡来了就遇上了枕头,眼下县城里流民就有不少,我正愁没有地方安置他们呢,你冯队长就给他们送来了饭碗。好,允许你在县城招收流民5oo人。”
晚上,由吉祥镇杨丽云镇长做东,宴请县大老爷和县府诸公,大家尽欢而散。
冯吉和杨丽云回到客栈后,马掌柜汇报:已经盘下了县城的3座大宅院。冯吉就紧急电令刀郎知木姐弟带1o名能干的人员于天亮前赶赴县城。又吩咐马掌柜等人,在买下的一处当街的院子里准备好粮食和大锅柴火等。
第二天一早,街上就出现了“吉祥新镇赈灾粥棚”的大幅布幌子,灾民和流民们都到院子里的粥棚喝粥来了。刀郎和木姐弟则一旁省视着喝粥的人们。认真地做着另一件事儿:选人。一天下来,他们就选中了25o多人,安排人手连夜就将招来的人送去了县城外2o里地的昆山4中队密营中,次日送到吉祥镇。
第三天,在“吉祥新镇自卫队招兵处”,冯吉和刀郎又招收到了近6oo青壮,又由刀郎和木姐弟分批带走了。县城里一下子就清静安宁了许多。那县长大为高兴,连连称赞不已。冯吉和杨丽云又乘机去了一趟县城中学,连说带哄地挖走了一批师生大约5o人。
冯吉和杨丽云回来,他和刀郎就着即进行了人员的安排。挑选出了有文化的12o多人到偏崖行干班,15o多人到涧口军训。其他的就充实到了各个厂矿里去了。
冯吉近日来,忙个不停。这会儿,他身边真还只有杨丽云在?衬着他了。陈佳永一走就是近两个月,他知道陈佳永出去初次开拓的不易,只要陈佳永那边一有需要,他都一力安排和组织人员派了上去。先有苏明扬、杨乾坤等中层军事干部,后又有李先带队的管理和技术人员,再就是近些天又抽出了周凡去到了仰光,王志伟前日又去了缅北。刘兵参谋长在勐腊寨是不能动的。大队部就只剩下他和刀郎了。
这些天,让他感到欣慰地是:大队的实控地域在不断地扩大,战略回旋的空间也越来越大了。特别是橄榄寨和密亚当两个根据地的建立,缅北的局势已经进入了大队可操控阶段。再就是出海交通线的打通,极大地畅通和辅充了大队的物流血脉,物资的进出口量一下子就增加了5o倍以上,许多困难和瓶颈一下子都化解了。吉祥、勐腊、勐醒、黑山、孟果、尤里、白马、橄榄等寨的的工农业布局也都活跃了起来。生产和加能力翻了两番。现在的困难,倒成了生产和加工能力是否能跟得上出口量的问题。那大海轮一次就是要装1万吨以上货物的……
冯吉和杨丽云这次在县里挣回的“名份”,虽然在大队里可以不值一提,冯吉甚至觉得都有些可笑,但是,这“名份”这却又是一块对地方行政号司令的令牌,对于治理地方是大有用处的,接下来还要认真用好了才是。总之,这一段时间忙归忙,但是,这喜事儿还是多过了烦事儿。
冯吉想着想着:眼下工农业生产和军工生产,都比较顺畅。各类物资的生产加工总量,已经达到了滇省总量的三分之一,是十分喜人的。然而,困扰着前进展最大的瓶颈还是人才问题。近时引进的大都是人力资源,人才仍然是缺乏的。固然有行干校、军校等进行人才的培养,但总是赶不上日益扩张的人才的需要,得尽快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一双手柔柔地搭上了冯吉的双肩,在他肩头上轻轻地揉?着。冯吉心中一暖,微闭双眼,抚模着那双柔软的手儿,道:“小妹,近日来辛苦你了。”丽云在他耳边柔声道:“大哥才辛苦呢,为了咱吉祥镇的兴旺,大哥近日操心得身子都瘦了一圈了,小妹心疼着呢。”
冯吉道:“大哥这是应该要去忙的,只是拖累了你跟着受累了。等陈大队长他们一回来,我就带着你,回到你老家去一趟。你也应当去看看你父亲和你后娘,还你的两个哥哥了。”杨丽云感动地连连点头道:“小妹早就想回去看望他们了。只是在心里丢不下吉祥镇和大哥你呀。”冯吉道:“家乡情,父母恩,兄妹手足之情,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也应当珍惜的。你也早应该回去看看了。到时我陪你一道回去。”说罢,他就起身去那琴案坐下,一拂古铮琴弦,就用古调吟唱起了李白的《长相思》: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栏。/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杨丽云在一旁听了,思绪万端,情不自禁,泪流满面,就伏在冯吉大哥的肩头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