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君心似我心(一)文/醉卧残香-
离开学校食堂后我到校外的一家西餐厅里叫了一份汉堡外加一杯可乐,然后就旁若无人的狼吞虎咽起来。我现在算是明白当年韵文那小子为什么会栽在自己的胃上了,其实如果当时换了我,我也不敢保证就能那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细嚼慢咽。人嘛,饿狠了都一样。而且我估计我今天真的是饿坏了,不然一个汉堡下肚,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于是吃完之后我又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然后轻声的叫道“waiter”。
不一会,就有一位服务员小姐深情款款的朝我走了过来。“麻烦再给我来一份汉堡,而且请帮我打包”我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想着刚才在食堂发生的事情,头也没抬的对服务生说。
“好的,先生,请稍等!”服务生礼貌的回答道。可是过了一会她却依旧在我的桌边静静地站着。我当时感觉很好奇“请问……”我正准备问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可是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惊呆了。
只见眼前这位服务生,一身紫红色的职业装,发髻被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然后双手交叉着放在自己的小月复上,显得特别的彬彬有礼,而且她的笑容好熟悉,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秦梦涵,怎么是你啊……”我如梦方醒般轻声呼唤了一下她的名字。
和梦涵的相识还得拖闵杰的福,而自从她正式拒绝了闵杰的追求之后,我们几乎就没有再见过面,虽然她依然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美女,而且新闻不断,可是为了不让闵杰那小子痛定思痛,所以我们在宿舍也就很少再提到她。再加上马上我们就要读高三了,虽然我们大家平日里看起来都是一副漫不经心、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高三对于我们学生来说将意味着什么,因而我们也就不太对外界的一些花边新闻感兴趣了。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都在这站好几分钟了,你才注意到我啊。呵呵……”梦涵说话的口气,依然如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爽朗而清新。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没有注意到,请不要介意啊!”虽然我知道我和她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因而她不可能会因为我没有注意到她而生气,可是我还是很诚恳的向她作出了道歉。
“没关系的,我想你一定又是在构思自己的新小说吧……呵呵,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不会介意的,不过我要罚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要下班了,待会我们一起回学校。”说完梦涵冲我会心的一笑,然后就朝屏风后面的操作间走去。
梦涵的笑容是那样的甜美而动人,犹如冕旒上的流苏,高贵而纯洁。于是我冲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脸上绽开了笑容。
我手里提着刚才打包出来的汉堡和梦涵一前一后的行走在回校的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因为毕竟我和她还不是很熟悉,再加上曾经她和闵杰的事,我感觉自己也要付一部分责任,而且一想到刚和梦涵分手时闵杰那种伤心欲绝的表情,我的心里就感觉一阵阵的难过。
“你的汉堡怎么不吃啊,待会都凉了。是不是在想我和闵杰的事呢?”没想到梦涵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
“其实那件事情不关你的事,是我之前就已经爱上了一个男生……”我正要解释些什么,可梦涵却接着说道。梦涵的语气是那么的平和,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境一样,一切都不曾实实在在的存在过,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个幻影,只是一场梦,只有一些煽情的对白,以及一些惊醒后的隐隐伤痛,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你现在和那位男生还好吗?你这么漂亮,我想他一定很爱你吧,那你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啰。”我轻轻地对梦涵说,而且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因为在我看来,像梦涵这样美丽的女孩子,很多男生都把她当做了自己的梦中情人,甚至有很多男人削尖了脑袋想要钻进梦涵的生活圈子都没能如愿,所以恐怕只有她抛弃别人的份了吧,哪能像我,好不容易找了个爱我的人,可最终她却又为了一个“小萝卜头”选择了离我而去。
“我没有告诉他我喜欢他,因为他的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别的女生。”听梦涵这么一说,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在了那里,气氛突然显得有些尴尬。我当时头都大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干脆化悲痛为食欲吧,于是就把汉堡拿出来一点一点的“啃”了起来。
“喂,给你,只吃汉堡你不会渴啊!”不知什么时候梦涵却突然拿出一包牛女乃递给了我。可是刚才明明看她是空着手出来的啊,怎么会?我正思考着,突然看见了梦涵肩膀上的MarcJacobs挎包,心中略有所思。
“那这啊,今天算我请你的,不过明天你一定要再给我请回来吆……”梦涵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但我却清楚的看到,她的眼角红红的。没想到,梦涵天真无邪的外表下竟然也有这样“无厘头”的故事,老天还真会开玩笑。
我仰起头叹了口气,然后接过来梦涵手中的牛女乃。“好啊,那今天算你请的,明天我一定会给你请回来的,说吧,明天准备到哪扫荡去……”既然爱情的话题太过沉重,所以我们只好选择避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不再带给彼此伤害。
“听说,学校旁边刚开了一家咖啡厅,名字也挺别致的,叫什么‘恋影’,那明天中午我们就在那碰面吧,不见不散吆,呵呵…”梦涵调皮的说。
只愿君心似我心(二)文/醉卧残香-
其实“恋影”这家咖啡厅早就有了,不过曾经它不叫这个名字。“恋影”的前称很土,只是后来因为到那里喝咖啡的大多都是情侣,老板为了更好的招揽生意所以才给它取了这个很富有诗意而且充满暧昧的名字。而且,我一直都很喜欢那家咖啡厅,所以就经常去,以前没有和筱雅分手的时候我就常和筱雅去那里,点上一杯“雀巢”,然后一边欣赏着装饰各异的盆景,一边聆听着清新月兑俗的古典音乐,再加上室内袅绕着的淡淡的咖啡的纯香,会令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然而后来筱雅离开了,我也就很少再去那家咖啡厅,除非是自己写作的时候思维枯竭了,我才会到那里忆苦思甜一番,捕捉一些细碎的灵感,可是没想到梦涵也会喜欢那家咖啡厅。
“嗯,不见不散!呵呵……”我特真诚的点了点头,然后憨厚的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却渐渐感觉没了底气。因为,如果要是让闵杰那小子知道我背着她请她的梦中情人去喝咖啡,而且是到情侣云集的“恋影”,那他肯定非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那小子心眼比针尖还细。以前他寻死觅活的追求梦涵的时候我就只是当着大家的面开玩笑说“你再让我帮你写信,我可保不准自己会喜欢上她。”我当时连梦涵的名字都没说出口,甚至当时筱雅也在场,一个玩笑而已,我根本没有当真,可是那小子硬是因为这个跟我大闹了一场,而且还逢人就说我没人性,脚踏两只船,丫的,想起来我就火大,那一次还差一点就同室操戈了。
“怎么了,你不会是怕你女朋友误会吧,那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请吧!”梦涵见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脸木讷的表情,以为我很为难,所以就安慰我说。当时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会晴空万里,可很快又阴云密布,让人捉模不透。
“我没有女朋友,我的女朋友早就把我抛弃了。”我说的很伤感,仿佛是偶像剧里的演员在对台词一样。不过这却是我的真心话。“抛弃”这个词听起来虽然有些残忍,我曾经也试想过要回避这所有的一切,可是尝试了这么久我还是不可以把一切都看的云淡风轻。毕竟,事实就是这样,即使我把那段过往统统烂在了自己肚子里,永远不再对人提起,即使我之后对谁都可以笑逐颜开,然而那却并不是真真正正的我自己。有人说“遗忘是最好的疗伤方式,但是如果忘不掉的话,那么我们只有坦然面对。”的确,“如果忘不掉,我们就只有坦然面对”做回真正的自己。
“我的女朋友也是因为另外一个男生才离开我的,我不知道她是否真正爱过我,不过事到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说着我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然后我仰起头,让眼泪流在了心里。
“对不起啊,我不该给你说这个,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梦涵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连连给我道歉。可是事实上她并没有错,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有些事情躲避得了一时,可是却躲避不了一世。虽然我知道忘记筱雅会很难,但是我不在乎,哪怕时间久点,我也甘愿尝试。
“没关系的,不关你的事,只是我自己不小心回忆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已。”我发现人还真是复杂的动物,刚才是我老感觉自己的一时大意伤害到了梦涵,然后她拼命地给我说不关我的事,可是一转眼的功夫倒换成我对她说不关她的事了。原来生物学说的没错——“人都是感性的动物”。
第二天中午一下课我就直接跑“恋影”咖啡厅占了个位子。不过可能是由于去的太早了,所以我去的时候梦涵还没有到。
这次我没有再选靠窗的位子,因为筱雅曾经说过“坐在靠窗的位上,我们不但可以一边温馨的喝着咖啡,沉溺在自己小小的幸福里,还可以一边目送着街头络绎不绝的行人,体会着别人生活中的酸甜与苦辣”可是现在筱雅早已离我而去了,我自己生活中的痛苦与悲伤都已无力承受,还要我拿什么来分担别人的快乐与忧愁?最近的我一直都在形单影只的生活着,除了到琴行排练之外我基本都是一个人在行走,一个人看书写字,一个人听歌填词,一个人看陌生的风景走陌生的路,昨日的小小幸福早已如云烟般缥缈涣散,我不知道今后的自己是否还能找到真正的快乐!
孤身一人静静地坐在这个承载了自己太多美好回忆的咖啡厅里,我甚至不敢再环顾四周的环境,因为这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老板又在大厅里摆上了一架钢琴,而曾经的咖啡厅现在也早已更换了名字,可是它的陈设依然是那样的古朴典雅,精美华贵。
以前每逢咖啡厅周年庆典的时候,我与筱雅都会应邀和其他的顾客一起踏着欢快的青春舞曲在大厅里光洁的原木地板上翩翩起舞,穹顶上的琉璃灯发出幽幽的光芒,迷离的犹如仙境一般,而跳累了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坐在爱依瑞斯布艺沙发上休息,然后再品上一杯老板免费提供的经典版麦斯威尔咖啡。那段时光感觉自己真的好幸福,无忧无虑,而且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做一些自认为非常浪漫的事情,然而不曾想,转眼间,时过境迁,曾经的幸福快乐也早已随风飘散,而如今当我再次回归记忆的原点,才清楚的看到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只愿君心似我心(三)文/醉卧残香-
梦涵来的时候我正在用手机浏览一些无聊的网页,今天报道的又是一些诸如“哪位明星瘦身过后依然面色红润,哪位明星又要宣布退出娱乐圈,哪位明星又和某某传出什么什么样的绯闻……”之类的八卦新闻。而退出网页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些记者都是干什么吃的啊,尽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拿出来报道。”记得前天我们乐队的那场演出也被他们抓了去,虽然没有放到报纸的头版头条,但是大标题却夸张的惊人,说什么“魅力组合‘灵感乐队’首度登台阵容不凡”。昨天晚上韵文叫嚷着把报纸拿给我看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们乐队总共才组了几个月而已,创作的歌曲加起来一共也就那十几首,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们连录音棚里都需要一些什么道具都不知道,可是没想到就办了一场演出,竟然还混成“魅力组合”了,还说什么“阵容不凡”?如果随便搭个台子吼两句就“阵容不凡”了,那娱乐圈也太好混了吧,照这样发展下去,随便找一个瘸子瞎子什么的吹吹唢呐,拉拉二胡,还不得在娱乐圈混的一手遮天,想想都觉得好笑。
“你在笑什么呢?还偷偷模模的,那么诡异,呵呵。”不知道什么时候梦涵已站到了我身后。
今天她外面穿的是一件网眼状无袖米黄色上衣,里面是一件黑色吊带衫,吊带衫上的暗花若隐若现。而吊带衫的下摆搭配的则是一条灰黄色的小碎花裙子。简洁利落的线条给人一种清新月兑俗的自然美感。真不愧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气质型美女,着装方面每次都是那样的别出心裁,落落大方而又不失得体。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这样一位楚楚动人的大美女会坐在哪张桌子旁边呢。”因为刚才琢磨的事情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我就岔开话题故意调侃。可谁知道梦涵听我这么一说,还以为我在看别人呢,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然后缓缓回过头去呆呆的望向咖啡厅的入口处。而巧合的是,此刻正好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女乃女乃蹒跚着走了进来,梦涵一直目送着那位老女乃女乃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然后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转身对我说:“不愧是我们的大作家,眼光就是独到,呵呵,那位老女乃女乃的确是挺美的…….”我一听这话差点背过气去,这叫什么话,虽然我是一写书的,言谈举止有些书生意气,可是我的审美观是可正常的啊。老女乃女乃看起来是挺和蔼的,不过她老人家再怎么和蔼也不可能符合我对美女的审美标准啊。
我想向梦涵解释,可是由于我和她其实也不是很熟,刚才开那样的玩笑我就感觉有些过了,现在如果再去刻意的解释的话,我怕会越描越黑,我看还是算了吧。于是只好迎合着笑了笑,然后站起身帮梦涵拉开了餐椅。
梦涵礼貌的说了句“谢谢”之后就撩起裙摆缓缓地坐了下来,然后才把手中的一些资料轻轻地放到了旁边一张空闲的座位上。看来梦涵应该也是一下课就直接过来了。
我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LA-VAZZA,我没有点雀巢,因为我怕自己会触景生情,我怕当雀巢咖啡那种特有的纯香再次袅绕入我挑剔的鼻孔的时候,我的眼前会情不自禁的浮现出筱雅天真灿烂的微笑。
“嗨!又想什么呢,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和我一起出来让你感觉很不开心吗?”可能是我刚才想的太投入了,所以服务生已经把咖啡送到了我面前我都没有注意到,梦涵左手握着杯子,然后用右手轻轻地碰了我一下。
“哪有啊,呵呵,怎么会?能和你这样的风云人物一起出来喝咖啡,我做梦都能笑出声来,怎会会不开心呢……”我连忙解释道,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油嘴滑舌,不过却一点都不夸张,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能和这样的美女在一起,别说是做梦都会笑,就算出门被车撞那也心甘情愿啊。
“你又取笑我,我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生,哪能称的上是什么‘风云人物’啊。我看真正的‘风云人物’应该是你才对吧——作家,歌手,学生会副主席,这样一连串的头衔,无疑早把你这位才子捧上了‘风云人物’的宝座。”没想到梦涵这丫头不但人长得漂亮,嘴也挺甜的。她的这番话的确是狠狠地满足了一把我的虚荣心。
“我现在所拥有的其实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努力而争取到啊,我只是爱好这些罢了。然而你就不同了,清新月兑俗的外表再加上与生俱来的气质是别人再怎么努力也争取不来的。”我心里明明想直接就刚才梦涵的夸奖回应一句“那是!那是!”不过出于基本的礼节,我还是特大尾巴狼的虚伪了一把,不过我说的也不无道理,精致的外表的确为增强梦涵的人气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难道你就只看中我的外表吗?”
“这个……”我没想到梦涵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时有些措手不及,于是就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应对。而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在梦涵刚才带进来的资料里有个非常精美的笔记本。那个笔记本的封面配图特别的与众不同,它是用三维空间设计的,画面上描绘的是在一个古朴的江南小镇,天灰蒙蒙的而且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一对情侣撑着油纸伞在前面静静的走着,而站在他们的身后的是一位衣衫单薄、泪流满面的少年。我轻轻地拿开笔记本上面的那本厚厚的数学资料,然后发现笔记本封面的右侧是一排静默在细雨中的琉璃瓦,琉璃瓦的下方有几盏微亮的壁灯,而在壁灯幽幽的光芒里还若隐若现着一行细密的小字“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独自一人静静地望着城市中那阑珊的灯火,以及灯火中,影影绰绰的行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一个人这么久了,我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种形单影只、形影相吊的日子,我以为自己可以淡看一切的红尘烟雨.然而为什么当别人的幸福清晰的闪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的时候,我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独自一人静静地望着城市中那阑珊的灯火,以及灯火中,影影绰绰的行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一个人这么久了,我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种形单影只、形影相吊的日子,我以为自己可以淡看一切的红尘烟雨.然而为什么当别人的幸福清晰的闪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的时候,我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这段话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过,而这张插图似乎曾经也在哪里见过。”我在心里琢磨着,明明感觉似曾相识,可一时却又不知到底该将记忆停留在何处。
“你在看什么呢?”梦涵轻声的问了一句,然后顺着我的目光把视线移动到了旁边的座位上。梦涵没有重复先前的那个问题,她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虽然我们相处的不是很久,但是这一点我很清楚。
“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这个笔记本吗?”我小声的问道。梦涵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翻开笔记本的扉页,又是一行精美的小字瞬间映入眼帘:《点绛唇.秋晚寒斋》——葛胜仲
秋晚寒斋,藜床香篆横轻雾。闲愁几许,梦逐芭蕉雨。
云外哀鸿,似替幽人语。归不去,乱山无数,斜日荒城鼓。
“芭蕉雨”我突然想起了那位陌生网友的名字。可是当我突然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梦涵好像受了惊吓一般,哆嗦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芭蕉雨’——是谁啊?”梦涵把视线移到了别处,然后又装出一副非常疑惑的样子轻声的问道。
而我当时就感觉奇怪,为什么当她听到“芭蕉雨”这三个字的时候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而且为什么她会直接问“‘芭蕉雨’是谁?”而不是问“‘芭蕉雨’是什么意思?”。莫非她就是?
我正在心里揣摩着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梦涵的问题,可是她却又突然站起来对我说:“那边有一架钢琴,我去给你弹首曲子吧,不过我这可是班门弄斧,如果弹得不好还希望你能多多指教吆!”说完她就径直朝大厅走去。
而当一曲《假如爱有天意》从洁白的琴键上流淌而出的时候,整个咖啡厅里的顾客都把视线定格在了梦涵不断跳跃的手指上。那首曲子是那样的飘逸而悠扬,然而却浸满了忧伤。
我又看了眼手中的笔记本,虽然我一直在刻意的回避一些事情,可是思绪却还是不自觉的飘回了那年的那个夏天,那是筱雅正式向我提出分手的日子。
一寸相思一寸灰(一)文/醉卧残香-
记得那天,天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雨,吃过晚饭之后筱雅打电话给我,说下午有事要和我商量,叫我下午放学后直接到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厅,也就是现在的“恋影”。而我当时还以为筱雅是要给我什么惊喜,所以下午一放学我就像今天一样连宿舍都没回就直接跑了过去。不过,当我到达咖啡厅的时候筱雅可能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那天她就坐在今天那位老女乃女乃坐的那张靠窗的位子上,面前的咖啡早已没有了一点热度。我兴致勃勃的冲进咖啡厅就冲着筱雅不停的招手,可是筱雅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眼神飘忽而迷离。
“嗨!傻瓜,在想什么呢?”我直接在她的面前挥了挥手,可是我却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而且长长的睫毛上还残留着一些淡淡的泪滴。我想一定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然以筱雅的性格她是不会轻易流泪的,筱雅与别的女生不同,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自己扛着,而且即使再伤心她也不会当着我的面流泪,顶多是趴在我的肩膀上沉默一会,然后又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不过那一次她却当着我的面哭了,而且还哭得很伤心,可是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她,她也不说,而她只是一个劲的在哭,哭累了就死死的抓住我的肩膀沉默一会然后又接着静静地流泪。我看着她哭的那么悲伤,当时我的心都快要碎了。而且当时我也意识到即将发生的这件事情一定与我有关,然而没想到老天还真是听话的可以。
筱雅哭过之后我们彼此沉默着对视了片刻,然后筱雅哽咽着对我说:“子辰,我们分手吧,我不适合你,你那么优秀将来一定可以找到一位比我好上十倍百倍的女孩。而我只是一个生活落魄的傻丫头,不值得你去为我付出。”当时筱雅的语气很平淡,就像两个久别重逢的人在拉家常一样。而我却非常的难以接受。
“傻瓜,怎么了,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和我商量嘛,怎么了,哪怕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过这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分手呢?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的话,你告诉我,我马上可以改!”
“没有为什么,而且你做得很好,只是我们已经不适合了,我们未来的路都还有很长,我们没必要在两个不适合的人之间浪费感情。”筱雅的语气依然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就好像是在背台词一样。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真有什么事,你告诉我,让我们一起承担好吗?”我的语气近乎恳求,但是筱雅似乎依然不为之所动,依然是那样的铁石心肠。
“没有什么事,你想多了,其实很简单,不适合了就分手,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筱雅依然不敢正视我的眼睛,但是她的每一句话却都像匕首一样深深的捅进了我的心里。我把视线缓缓移向了窗外,此时窗外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路上的行人大多也早已躲避到了屋檐下,而只有影影绰绰的几个人依然撑着伞在街上匆匆忙忙的行走。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个人一直撑着伞在雨中站着,自从我发现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站在那个位置,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好了,我要走了,之后我们恐怕也不会再见面了,请你多保重!”过了一会筱雅缓缓的站起身来道出了这句“珍重!”,她的语气依然是那样的平和,可是结尾处的语调还是分叉在了六月温热的空气里。
“‘珍重’呵呵,‘珍重’”我在口中反复品读着这两个字,没想到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到头来竟然连一句再见都没有留下,就这样分手了。我曾经还以为这样的结局恐怕只有在那些煽情的苦情戏中才会出现,可是没想到现实竟然给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我一直呆呆的注视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筱雅,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直在呆呆的重复着那两个字“珍重!珍重!”直到筱雅夺门而出。
当我追出去的时候筱雅已经站在了别人的伞下,只见那人西装革履带着一副博士伦眼镜而且脸上长满了青春痘,正如后来尘萧所描绘得那样,就像一个“长期泡在水里变了质的小萝卜头”。而那个人就是我刚才在咖啡厅里看到的一直站在雨中的那位。
一寸相思一寸灰(二)文/醉卧残香-
我静静地看着筱雅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早已是泪流满面。此时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街灯亮了,雨也比刚才小了很多,不一会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街角,但是筱雅颤抖的背影却依然在我的脑海中静静的起伏着。
那天回到宿舍的时候尘萧他们已经躺下了,夜自习我也没上。韵文闻到我满身的酒气,特不耐烦的问“你丫,吃饱的撑的啊,好端端的课也不上,还喝的跟一坨屎似地。”我本来就悲痛的想要自掘坟墓了,当时一听这话更是气得青筋暴露,于是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把手中的酒瓶丢到了韵文床上。韵当时文吓了一跳,只听韵文“啊!”的一声尖叫之后,我就趴在了地上醉的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我挣扎着起来想要去上第一节课,可是闵杰却告诉我“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要上课等下午吧,上午我们已经帮你请了假。”。我一听也没多想,揉了揉眼睛就又躺下了。可刚躺下不久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然后又听有人问“子辰醒了没有啊?”听这声音应该是韵文。“刚醒,还说要去上第一节课呢,呵呵……这小子。”闵杰无奈的回答道。
“噢!”只听韵文应了一声,我就感觉突然有人做到了我的床上。
我微微的抬起头问:“韵文吃饭了吗?”
“吃过了,我刚从食堂回来,还给你带了份你最喜欢吃的蛋炒饭呢,新鲜的,你要不要现在起来吃点?”韵文的口气里满含歉意,显然他是为昨天晚上的事而感觉到愧疚。
而听了他的话,我突然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没想到韵文那小子,以前我吃他的一点残羹冷炙他都要和我斤斤计较一番,今天却大方的给我带回了一份新鲜的蛋炒饭。
“多谢你了韵文,你先放那吧,我待会再吃,等明天我会帮你带的。”我这个人天生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因为我怕欠多了以后会还不起,就像这段时间筱雅对我的感情一样,不管我欠她多少,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偿还了。
“你就放心吃吧,算是兄弟我请你的,就咱们这关系还客气什么啊!”韵文说的很诚恳,我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要请我。
“那谢谢了。”说完我就翻身下了床。
而当我正端着韵文的小铁皮饭盒在那旁若无人的狼吞虎咽的时候,尘萧回来了。
尘萧一进门见我正在吃饭,就直接走到我的身旁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和筱雅的事我们都已经听说了,昨天她向你提出分手的时候其实我们班还有一位同学在场。没想到筱雅竟是那样的无情无意,亏我们之前还一口一个‘嫂子!’的称呼她。不过子辰你做得很对,我还以为你和筱雅分手之后怎么不也得个十天半个月茶不思饭不想的啊,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看得开,刚分手你就又开始鸡鱼肉蛋大快朵颐了,而且看起来比前几天胃口还好呢。呵呵,不过也是,女人嘛,什么地方没有啊,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看来在这方面兄弟我还得向你老人家多多学习啊,是吧,哥?”
他妈的,尘萧这小子还真他妈会落井下石,本来当时我的胃口还挺好的,可被他这么一说倒突然感觉有些反胃。
于是我连忙放下饭盒干呕了几声便迅速的冲进了卫生间,尘萧一脸茫然。我趴在卫生间的水槽上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然后“呕”的一声把昨天摄入的部分酒精连同今天刚吃进去的半盒蛋炒饭全部吐了出来。吐过之后我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然后又洗了把脸,顿时感觉整个人清醒了许多。我趴在水槽上呆呆的注视着壁镜中的自己,隐隐约约的听见韵文说:“筱雅?怎么可能会?我不相信,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找她问个清楚。”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当时我正想冲进宿舍告诉韵文尘萧说的没错,可是却又突然听到尘萧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用去了,筱雅,她已经转学了。而且是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伙子帮她办的转学手续。这会他们可能已经离开学校了。”等尘萧说完宿舍内的脚步声也顿时停了下来。
我用手狠狠地握住水槽的边缘,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没想到我的初恋会结束的如此仓促,就像是两个人一起看了一场无声电影一样,进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并肩携手,可是出来的时候我却又是孤身一人,而且尽管电影早已闭幕,可我的脑海中萦绕着的却依然是电影中滚动的文字,以及不断切换的场景,反反复复,挥之不去。
自从和筱雅分手以后,我的性格就开始变得有些孤僻,变得不太喜欢和女生交流,而自从那天之后筱雅就好像一下子从我的世界里蒸发掉了一样,从此销声匿迹,我也再没有见过她,不过后来好像听说她移居到了北京,而且做了一位富家少爷的女朋友。也算是从此衣食无忧,辉煌腾达了吧!也许那才是筱雅喜欢的生活方式“象箸玉杯,锦衣玉食”而我只是一个穷书生,这样奢华的生活我的确也给不起,所以她就放弃了我而选择了他!?而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他就是锦鹏进出口贸易公司总裁的儿子,他叫——谢锦鹏。我原本以为既然这段感情是筱雅首先选择的退出,所以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忘记,然而没想到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是我依然无法忘记那天我躲在机场外看到筱雅离开前的那张冷峻的脸庞。那天她离开的是如此的义无反顾,潇洒自如,结果我却偷偷地大哭了一场。
相逢何必曾相识文/醉卧残香-
我把手中的笔记本放回到原来的座位,然后把目光缓缓的移到了大厅的位置,此时琴声已经停息了,而梦涵正像一位童话中的公主一样静静地站在那架精致的KAIER凯尔168仿水晶透明的钢琴前接受者众人歆羡的目光。梦涵的周围被穹顶上的琉璃灯打下来的光环所笼罩,每一丝细节都透露着贵族的气息,可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而且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于是我便轻轻地走到梦涵的身边俯子在她耳边说道:“你弹得真是太优美了!”。梦涵抬起头冲我会心的一笑,然后整个咖啡厅里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一点半了,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夸奖梦涵说“真没想到,你的钢琴竟然弹得这么好!”,而对于我的夸奖梦涵总是甜甜的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特别好看。
梦涵告诉我,其实她和我一样也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练习钢琴了,她的爸爸妈妈从小就对她要求很严格,因而她平时除了要处理课堂上余留下来的事情,还要练习钢琴,绘画以及古筝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她的童年也是灰色的,没有起起落落的情绪,和我的童年记忆一样,单调而繁复。
我们就这样彼此交谈着缓缓向前移动着步子,而到了校门口的时候梦涵突然抬起头非常疑惑的看着我说:“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刚才的问题?刚才有什么问题啊,这一路上我们彼此不都是有问必答的吗?”我有些模不着头脑。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刚才在咖啡厅的时候,你还没有回答我‘芭蕉雨’到底是谁呢?”
我听梦涵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不过我心想“这丫头也真够古灵精怪的,‘芭蕉雨’不就是她本人吗,其实刚才当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那种大惊小怪的表情早就已经把她自己给出卖了,这会还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一无所知的样子。”不过既然她问了,我又不好意思不回答,想要直接揭开谜底吧,可是以我们目前的交情,‘芭蕉雨’这个引申出来的角色一旦大白于天下了,难免又会令彼此感到尴尬,于是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她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位网友,但是她不肯告诉我自己叫什么名字,所以我们都以彼此的网名来称呼对方,而她的网名就是‘闲愁几许,梦逐芭蕉雨’这句词的后三个字‘芭蕉雨’。”
“奥,原来是那样啊,那这个‘芭蕉雨’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看你每次提到她的名字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种幸福的表情。”我心想“你这丫头还真行,想套我的话是吧,‘芭蕉雨’对我是挺重要的,可是我还就偏不承认了,看你之后还有什么鬼点子。”
可是当我转过头来的时候,却看到梦涵的脸上有一丝的惆怅一闪而过。然而我当时却根本没有在意,于是就连忙回答道“其实她对于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而已,虽然她一直在默默地关心支持着我,甚至我的一切行动她都了如指掌,而且我发表过的每一篇文章她都铭记于心,但是我却不知道她是谁,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像正常朋友一样交往,彼此相互了解,相互关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的一切她都了然于心,而她的一切我却一无所知。”
我一口气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部都表达了出来,意思就是说“梦涵你就承认自己是‘芭蕉雨’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坦诚相待的交往。”可是没有想到听了我的一番话,梦涵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只见她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教学楼,目光呆滞,而等了好久她才转过头来轻轻的对我说:“如果‘芭蕉雨’知道你心中的想法的话她一定会与你正常交往,坦诚相待的。”
而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在嘀咕“你还真够宁死不屈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竟然还在负隅顽抗,不过我就不相信你不承认,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缴械投降,心甘情愿的在MSN上也以真实的身份与我交往。”不过想归想,这会她不承认我也没办法,所以我只好特大尾巴狼的说:“是啊,希望她能明白!”说完我还扬起头特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而此时梦涵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的忧伤。
接下来又是一下午枯燥无味的数学课,而自从筱雅离开了之后我总是会在课堂上默默地注视着筱雅以前坐过的位子,然后静静地回忆着我们曾经有过的天长地久,山盟海誓,可是想着想着我的心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因为这个班主任已经请我喝过好几次“茶”了,然而我却是屡教不改,依然固我。天若有情天亦老(一)文/醉卧残香-
那天下午当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我和梦涵就匆匆忙忙的分开了,然后我们就飞快的往教室赶,可是当我到达教室门口的时候教数学课的班主任却早已走上了那三尺讲台。
于是我只好气喘吁吁的站在教室的门口,然后双脚一并特气宇轩昂的喊了一声“报告”。我当时那阵仗就跟当年的美国大兵见了罗斯福总统似地,特威严而且贼有气势。班主任估计也是看我这么的有礼貌所以就没有为难我,直接摆摆手让我回到了座位上。
然而,当我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精力去全神贯注的听讲,而不管老师在讲台上是怎样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的脑海里始终都是刚才和梦涵谈论‘芭蕉雨’时的情景。她的言谈举止,她的举手投足,每一个细节我都感觉是那样的真真切切。而当我正忘乎所以的沉溺在如潮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听到班主任在叫我的名字“舒子辰”。
“到”我条件反射似地答了个到,然后迅速站了起来。
“你给大家说说在处理‘指数函数,对数函数’这类问题时,应该注意哪些方面。”班主任一本正经的问道,而我一听这问题立马感觉头都大了,因为班主任为了不给学生增加压力,所以他在课堂上提问的一般都是些再常见不过的问题,而往往正是这样的问题,如果回答不出来了,才会感觉特别的丢人,特别的没面子。
不过,幸运的是我刚才好像隐隐约约的听到他给我们讲到“我们在解‘指数函数’和‘对数函数’时通常不需要计算,而只要记住函数图形就行了,特别是记住是谁压住谁。”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窃喜,随即便不加思索的把答案月兑口而出了“处理这类问题时,应该注意‘是谁压住谁’。”我当时说的特别的自信,说完我还冲着全班的同学腼腆的笑了笑,然后又朝着转过身来看我的韵文偷偷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可谁知道,还没等我收回我的目光,韵文那小子竟然“扑哧”一声笑了,而接着就是一阵阵的哄堂大笑,就连老师也笑得跟抽筋似地还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更夸张的是尘萧那个挨千刀的家伙,丫一边笑还一边大声嚷嚷着“谁压住谁”,丫的,这帮子都是些什么玩意啊,没一个正经人,都是他妈满脑子的荤段子。不过大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再说明天就是周末了,我还要养足精力好好消遣呢,没时间跟你们这帮思想道德败坏,行为素质低下的婬秽玩意斤斤计较。于是我瞪了他们一眼就坐下了,然后老师整顿了一下课堂纪律又开始高谈阔论起那个“谁压谁的”的问题。可是接下来老师讲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再敢笑了,妈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帮欺软怕硬的家伙。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床,而当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的时候,韵文、闵杰、尘萧那仨混小子早就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记得,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尘萧那小子听隔壁宿舍一子弟说,市区刚开了一家饰品店,为了招揽生意所以这个周末全场八折优惠,而尘萧是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他曾经喝绿茶为了中个再来一瓶,于是就可劲的喝,结果脸都喝成了绿色的。而对于他那种风格的人当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了,所以昨天晚上一放学那小子就屁颠屁颠的跑回宿舍来蛊惑我们。而韵文,闵杰那两个小子跟尘萧简直就是一个德行,因而经过尘萧的一阵瞎白活之后,那俩混球就立马双双举了白旗,而且还毛遂自荐的当了尘萧的阵前先锋,可我就不同了,我是一个有主见,认死理的主,尽管尘萧说的是天花乱坠,而我就是一心一意拥护革命,坚决不为之所动。你是没见昨晚尘萧那德行,跟一土财主似地对闵杰,韵文他们吆五喝六的,可那俩小子愣是连屁都没放一个,我看着都为他们感到委屈。
不过这样也好,我一个人呆在宿舍倒也清静,而且还可以给我提供更好的创作环境。前几天因为要忙乐队演出的事,所以已经好久没有写作了,而在这之前,《风尘》杂志社的主编已经打过好几通电话来向我催稿,可是没办法,由于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就一直没有开电脑。
我抓紧时间起床洗脸刷牙,然后又到楼下的小吃部里买了包薯片,接着就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打开了word文档。
那天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总感觉自己有很多东西可以写,有很多想法需要表达,一时思如泉涌。于是我便不停地挥舞着自己的鸡爪子,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而当我正写得尽兴的时候笔记本的右下角突然弹出一个提示窗口说“电量不足”。我当时一看顿时感觉大脑有些供氧不足。学校后勤部到底在搞什么呢,今天我好不容易才有一些灵感,而这些思维的结晶不久的将来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我当时真想直接操起门后面的扫帚把后勤部的老巢给端了,免得以后他再挡我财路。
可是当我跟一被人抢了香蕉的猩猩一样怒气冲冲的跑到宿舍门后面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下自习的时候在宿管门前看到的那张告示牌“酷暑将至,为了保证同学们在炎炎夏日的用电安全,本周末学校将组织人员对学生公寓进行线路维护,希望广大师生积极配合。”而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原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啊,如果我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过去飞得要血溅五步,尸骨无存不可,我看我还是忍忍吧,古人说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是现在十点都不到,我能干些什么呢,到市区去占那八折优惠的便宜吧,如果一不小心被尘萧他们看见,肯定会毁了我‘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大好形象。不过,除此之外我还能干些什么呢,总不能继续躺到床上装尸体,以此来虚度我的美好青春年华吧。”我一边吃着薯片,嘴里还念念有词,就跟一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的小沙弥似地。而就在此刻突然一道灵光打在了我的脑门上,我就跟当年菩提树下的释迦摩尼一样顿时开了悟。“宿舍没电可是我可以到校外去啊,这只是学校在检修电路又不会影响到校外商户的正常营业。”于是随便收拾了一下之后我就匆匆忙忙的下了楼。
而当我刚刚走下最后一阶楼梯准备直奔校外网吧的时候,我的心中却突然又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于是我犹豫了一下拨通了梦涵的电话,因为我要在今天证明梦涵其实就是“芭蕉雨”。
电话“嘟嘟”的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喂!”是梦涵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