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圣法师苦笑着说道:“这还是轻的呢,他们的尸体会变成更加有毒的物质,扩算开来,必须立刻的焚烧。但是,我们虽然可以用焚烧的方式隔绝毒素,却无法阻止人心的丧失,你看他们心里以后都会觉得,只要被清国人的兵器碰到就是必死的结局,这难道不会影响他们的作战心里和作战意志吗?”
“以后他们打仗的时候,就会畏畏尾的,甚至陷入了投降的心理之中,那就麻烦了。而且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严峻了,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足,物资也严重不足,且不说我不可能忙得过来同时应付上百个伤员,就我们的药材也是用一点就少一点,怎么可能支撑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医治用度呢,这对军心的沦丧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打击,而我们却是无能为力的。”
查猜皱着眉头叹道:“现在我们就只有静静的等待外援这一条路了,外援何在啊!援军迟迟不来,难道真的是要看我们被困死在这里了吗?”
蒂拉大将军担忧的说道:“怕就怕不是后方的人不愿意救援我们,而是他们无能为力了,要知道现在的孟养城四周都是清军,有数万人啊!他们团团的封锁住了各个出口,而且是据险而守,占据的都是易守难攻,以高临下的地方,我们的人也是难以强行突破的。”
“这一仗打下去,真的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了。而且我们的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时间长了,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城内的老百姓们就会产生和我们的新矛盾,最后就用会引内部的兵变,而且我们的粮草物资都是严重不足的,就算是他们和我们上下一心,吃饭的问题总是要解决的呀!”
查猜失望的一巴掌拍在了墙壁上,感慨着说道:“这件事情怪我,我刚来孟养城的时候就应该合理的运用清军攻城之前那几乎一个月的时间,去强征四周山野之间的粮草物资,共同拱卫孟养城的。可是呢,我却只想着怎么从城内大户人家的手里面挖钱,他们才有几个钱,最多也不过是支撑自己多活几天而已啊。”
“要是一开始我们就奋力的从周围的百姓们的家中强征钱财的话,或许我们今天的状况会好很多!现在倒是好了,我们不舍得出手,倒是把这些人都留给了清国人,让他们去抢劫了,想想就可恨呐!”
“德庆圣法师,如果清国人持续不断的用毒液进行攻击的话,我们有什么办法来应对呢?我们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糟糕,如果他们持续不断的用毒液攻击我们的话,我们可能会守卫不住的,这可就麻烦了。”
听着城墙上和城墙角下不断传出来的咳嗽声,痛苦的哀嚎声,德庆圣法师也是皱紧了眉头,许久才无奈的说道:“对于这个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了,你看如今我们的物资如此的缺乏,根本无法应对对方的持续不断的毒气打击。而且,他们是源源不断的可以在野外获得更多的资源,我们就什么都不能,这一仗,没法打了!”
查猜冷冷的说道:“不能让城墙上的这些人坏了我们的士气,可是清国人的毒气弹可以让我们的人全部得病,得病了的人,又怎么能打出平时的威风来呢?”
这一番话再次让现场陷入了沉寂之中,清军怎么忽然之间变的这么强大了,而孟养城似乎已经陷入了绝境之内,这一切真的就不可逆转了吗?
陈世青在离开大营之前,反复的强调反复的交代了嘉庆,千万要忍住气,不要动不动的又想着去强攻孟养城,那会帮倒忙的。经过了陈世青反复的提示之后,看起来嘉庆确实是接受了自己的说法,他也在改变中,否则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的话,乾隆也不会选择他作为秘密的皇储。
陈世青所奔赴的隘口正是出于缅北和缅甸南部的交界处的关键地带,这个隘口,在明朝人过去的说法里面,叫做江头城。这江头城可以说是另一个山海关,他是在金沙江的拐口处,扼守着险山和大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守住了这里,缅甸南部的大军就寸步难进,而只要拿下了这里,缅北则成为了瓮中之鳖。
缅甸人当初为什么要拼命的和明朝作战,清朝作战,夺取缅北,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可以和中原王朝交流的更为容易的场所,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块山地作为屏障。否则的话,缅甸南部一片平原,沿海沿江,无险可守,那还了得,岂不是国家安全没有了一点点的保障了吗,要是哪天中原王朝看自己不爽,来灭了自己那可怎么办呢?
此前,已经有两千名英勇的清军控制了这里,扫荡了这里少量的驻军,但是他们要面对的是缅甸人可能源源不断的援军打击。陈世青也很清楚,真正的大决战在阿瓦王成的屏障前,老官屯,在这里的一场战斗,可以决定缅甸的生死。
当年傅恒也是一路南下,在打到老官屯之前没有遇到任何的挫折,但是就是在老官屯面前,损兵折将过半,自己也得了重病,最后不得不退兵。对于缅甸人来说,只要老官屯还在,他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因为清军远道而来,对气候和环境不适应,容易出现大面积的非战斗减员,疫病的情况,准备不足。
而且,也有可能因为后勤和清朝对云南当地的控制力度不足,造成粮草不足,被迫退兵的情况。陈世青的出现,为什么给缅甸人如此之大的震撼,因为他和之前的任何一个人不一样,他没有上来就追求着战斗的结局和目的,而是从根本上来解决问题。先是解决了对云南本地的控制和后勤的问题,不但是让云南成为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库,军营,战斗的动员能力被他彻底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