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资料是二十三年前南庆公安局留的案底,它详细记载了车祸的原因,并非意外。”谢正山将费尽心思得来的证据递给薜龙翼,不再多言等着他下一步的吩咐。
薜龙翼看完资料,许久才抬起头来,神色凝重:“谢叔,我打算去南海找找谢家父子。”
“他们还活着的机率很小,你此去无疑是大海捞针。”
“没试过,怎么知道找不到?”为了美惜,他必须得去,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好好呆在薜堂靖身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韩家父子的车祸调查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料准这件事与薜堂靖月兑不了关系,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韩氏常文欣会是这起事件的帮凶。原以为,她只是受方,无力反击……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韩美惜的样子,她是那般信赖母亲,爱着她的母亲,常文欣几乎是她生命的支柱。倘若有一天,她发现,事情的真相是那般残忍,她一定会崩溃的。因此,无论如何,他要让这个秘密永远消失。
一起生活了二十三年,也是时候找常文欣好好谈谈了。
错开薜堂靖与韩美惜回家的时间,他找到了常氏。这个女人年过四十,岁月在她的脸上似乎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看上去仍然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有着官太太的端庄大方……
看见他来到她的院子,她如以往每一次,毫不吝啬对他展露母亲的温柔:“小翼,你回来了!”从小到大,她对他的称呼都没有变过,或许真的当他是她的亲生儿子般看待。
以前,他相信,但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他不敢再相信。在她的温柔的笑颜背后,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丑事。
“常姨……”这个称呼叫了二十几年,已经成为习惯。今日叫来,却觉得异常可悲可笑。
“怎么了?”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伤害美惜,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冰冷的言语,让常氏一颤,一抹凉意瞬间袭满全身,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那双幽暗的眼睛。
“你……你说的什么话?”
“我说的什么话,你很清楚的。”二十三年前,她可以不顾丈夫与儿子的性命,与薜堂靖苟合。如今——他怎敢抱有希望,一旦事情败露,她的女儿就是她的挡箭牌。
“小翼……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他将那份资料丢给她,勾唇轻讽:“你先看看,看完之后,你再来和我解释。”
常氏接过那份资料,颤抖着手翻开,当她慢慢看下去时,脸色也就越苍白,最后像碰到毒蛇猛兽似的,丢掉它。
“不,不,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她极力否认,却不敢抬头,就怕对上那如冷箭般冰冷的眼神。
“只要你做一个好母亲,这些事,我都可以让它们消失,永远不再提起。”
“不是我,我不知道他们会死,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我要是早知道是那样,即便让我去死,也不会……”她后面的话,被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淹没。
“好自为之吧!”不管她哭得多么悲惨,都无法再激起他心底的一点点怜悯。曾经,他试着当她是母亲那样敬着,可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抬头看天,这该死的台风多发季节又到了,烦躁郁闷纠结着他的心。……
夜深人静时。
常氏悄悄来到薜堂靖的房外,轻轻敲响了他的房门。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仿佛还有着残留的泪迹。
“怎么了?”打开门见到她时,薜堂靖眼神闪过惊喜,她跟了他二十几年,这可是第一次主动上门找他。当年,第一次见她时,是韩俊与她
第一个孩子出世时,那时薜龙翼没有女乃吃,韩俊便主动叫妻子来薜家帮忙照顾孩子。
这一见可不得了,薜堂靖看着她含羞带笑哺乳着孩子们,恨不得自己也凑上去,吸上两口。
心里的这个想法,因见到她的次数越多,而日益高涨,他想要这个女人,不管她是不是战友的妻子,不管她是不是孕育了一个孩子。一天,趁所有人不在的时候,他的魔掌伸向了这个女人。
她由最初的惊呼,到慢慢接受,软倒在他的怀中……
偷腥的日子是惊险刺激的,但慢慢地,他不再满足这样偷偷模模,想要堂而皇之地占有这个女人。一个阴谋在他心底悄悄滋生,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一个机会……
“他知道了。”
“谁知道什么了?”他一把将她拽进屋里,伸头看了看走道两端,确认没有人后才将门关起来。
“你的儿子知道了,他知道车祸的事情了。”
“知道又怎样?这件事情过去二十几年,早已过了申诉期。”他才不会担心,即便是有人要查,永远查不到他的头上。
“他还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十几年前,他就知道了。”
薜龙翼的话,无疑丢出了一枚重榜炸弹,压得常文欣透不过气来。这些年来她一直认为伪装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伪装得最好的竟然是那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那美惜她……”她颤抖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你放心,薜龙翼不会傻到告诉她这些事情。”
薜堂靖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气,没能逃过常文欣的双眼,她后悔了,在得知丈夫与儿子因她双双死亡时,她就后悔了。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得买,就是买不到后悔药。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女儿,不能!
“我求求你,答应我,不要伤害我的美惜……”她身子一软,跪倒在他的脚边,两手扯着他的裤脚,任眼泪婆娑。
薜堂靖的眼神盯上了她,变得邪恶起来,缓慢蹲子,粗糙的食指勾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头,狞笑着道:“只要你把我侍候舒服了,她就能过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