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童养妻 第七十一章 一刀刺入【文字版VIP】

作者 : 花易逝

为了让薜龙翼听得更清楚,韩美惜再次重复道:“好,我和你赌!”

在韩美惜道出这个字的时候,薜龙翼笑得更无害了,那迷人的双眸散出发火一样的光芒来,薄唇轻启,缓慢说道:“口说无凭!”

“嗷……”韩美惜不以为意,回以同样的笑容,那双美丽动人的眸子散发出来的是魅惑人心的光芒,“你就那么有把握会赢?”

“不,我只是担心你赢了,而我赖皮。”他淡笑,双眼慢慢眯起,那笑容让任何一个人看到,绝对会被电晕。如果换作是以前,韩美惜可能只看到他这个眼神,也能软得全身无力,但是现在她免疫力超强。

她看着他,挑衅意味甚浓,朱唇轻启:“那么你想怎样?”

薜龙翼听到她这么问,也不答语,大步一跨来到她的身边,一把拉开她湿外套。

“薜龙翼!”她吼着,纤手一扬,想要将他推开。他竟敢当着这么多人撕她的衣服……

“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他大掌用力,轻易将她里面穿着的一件白色绒衣撕破,然后撕了一块下来,咬破手指,以最原始的方法,用血在上面写上一串字符。

“你看看这么写有问题没有?”

韩美惜接过他写的血书,俏脸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这个赌约没有问题时,她拉过他咬破的手指,将自己的手指头贴在他的指头之上,染上他的血之后,

才在白色布条上方按下自己的手印。

她瞅着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漏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几秒钟之后,她才将布条交回给他,郑重地说道:“成交!”

“好!”他笑着收回布条,很宝贵地收起来之后,再次打量着她,她真的变了,确实不是以前的韩美惜了。以前的她,遇到这样的情况之时,必然会跟着他一样,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再在上面按上手

印。今日她的做法的确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她懂得为自己着想了,这算不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她看着薜龙翼,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落入了他的圈套。他的笑,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到特别的陌生难解。这个时候,她竟然意外地在他眼里发现有一种叫着柔情的东西。

在一旁待命的谢军,领到薜龙翼的一个眼神,立即掏出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轰的一声,震惊了除薜龙翼以外的所有人。

谢军枪口迅速转动,对准了小楼,他冷冷启口:“谁在敢乱动,下场和她一样。”说完枪声响,子弹划破空气,准确无误穿透了小楼的右手臂。

小楼受伤,连痛都没有喊出声,她转头目光凶狠地盯着谢军,手臂一挥鲜血喷洒而出,她却不知道痛一般,腰带飞舞像条小蛇般直攻谢军。

谢军抠动枪阀,冷冷地看着小楼,只要他手指动动,就能准确地击中小楼的心脏。

“小楼,退下。”韩美惜吼道,说是迟那是快,她飞一般地跑了过去,挡在小楼身前。

若不是谢军眼急手快,刹那间抬高了枪口,那么此时中枪的人,必定是韩美惜。

“你不要命了!”这几个字是出自薜龙翼之口,他浑身散发出暴虐之气,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这该死的女人,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拿自己的性命去搏,刚才若不是谢军反应快,这

一枪……只要想到,他就无法平静。

他的眼神,冷冷扫过小楼与小丙二人,这两人到底是谁?不过,不管他们是谁,能给韩美惜造成威险的人,一定留不得。

“薜龙翼,你这个卑鄙小人!”只有韩美惜没有被他吓倒,反而对着他吼回去,她的身上同样散发出令人胆怯的气势。

谢军跟在薜龙翼身边好几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但从来没看见过一个娇弱的女人,能让人如此害怕,那些常年奋战在军中的兄弟们,也都面色苍白。

他们看了看薜龙翼,再看了看韩美惜,全体再次往后退了一步,似乎都在想离即将开火的战事远一点。

小楼扯了扯韩美惜的衣袖,轻声道:“美惜,我没事。”

“小楼……”她看着小楼的右臂,子弹还陷在里面,鲜血也流个不停,她看着都觉得痛了,小楼竟然还安慰她,说没事。

“小丙,你带小楼去看医生。”她转身看小丙,这才发现小丙脸色苍白,比受伤的小楼还要难看,见他呆愣着,她只好又喊了一声,“小丙,带小楼去看医生。”

“是。”小丙应道,这才跑了过来扶着小楼。

“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谢军将枪对着小楼与小丙,似乎只要他们敢乱动,他就会再次拨动手里的枪,而这一枪打的不会再是手臂这些地方,肯定会一枪致命。

“薜龙翼,他们俩要是少了头发丝,我韩美惜绝对不会放过你。”她怒视着薜龙翼,那清冷的眸子染上怒杀之色,有着不顾一切的狂傲。

“说出这样的话来,首先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薜龙翼不以为动,身上的暴虐之气渐渐散去,换上一脸的笑意,“把他们两个带走。”

“你敢!”

“你看我敢是不敢。”他看着她时,即便是笑着,眼神也只有冰冷二字。

他眉目一转,谢军便领命上前,想将小楼与小丙二人绑起来。

“小楼,小丙……”她喊道,“杀无赦!”

就在谢军靠近的瞬间,得到韩美惜命令的两人同时快速出手,快到谢军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条腰带便已缠上他的脖子,场面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果然是好身手!”薜龙翼拍着手,轻松地笑着,仿佛就是在看一场戏,他状似好心地劝道,“现在放了谢军,不然你们会以杀人罪入狱的。”

“入狱可怕吗?”韩美惜转身走向小楼他们,迅速拿过小丙手上的匕首,似乎要亲手了结谢军的性命。

“韩美惜!”薜龙翼的咆哮声传来时,他的人也随后而到,他必须阻止她杀人。

就在他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之时,她手上的匕首迅速转变方向,刀尖锋转,迅速地刺入他的胸膛,似乎嫌刺得不够深,她再用力往里一推。

“上校!”谢军惊呼,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见薜龙翼受了伤,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开始拼命挣扎,那样子恨不得将韩美惜碎尸万段,“你这该死的女人!”

“谢军……”薜龙翼轻吼,脸上有了怒色,他不准任何人对她的女人如此态度。

谢军虽有不甘,但也不好再开口,薜龙翼为了她可以去死,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上校!”那几十名伤得不成样的男人也惊叫起来。

令所有人没有料想到的是,韩美惜想杀的人并不是谢军,而是他薜龙翼。纤手一动,她再将那匕首拨出,随着她的动作,鲜血如泉水般喷洒而出,洒了她一脸。

她一惊,后退了半步,仿佛这时才晓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美惜,我说过,你要我的命,我会双手奉上的。”突然间,他笑得好柔,好迷人,伸出那只厚实的右掌抚上她的脸颊,“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再等等呢?”

“薜龙翼,我也说过,妄想毁我者,我必让他先亡。”她说得坚定,却又无法忽略身体的紧绷。她又看不懂他了,虽然他眼神里不再是令人费解的复杂,是柔柔的浓情,可她却更加不懂他了。

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恨她的,不是吗?怎么会在眼神里看到的只有深情呢?

“呵呵……”他笑着,那神情让人看得心碎,“我的美惜,终于长大成人了!”

“薜龙翼,你闭嘴!”她后退着,她不要听他这样对说话,不要听他再叫我的美惜几个字。这样的情形她想了许久,筹备了许久,为何真正来到时,她并没有想像中那般开心,反而心里像少了点什

么似的,闷闷地,疼痛也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乔擎枭他是一个好男人,嫁给他吧。”至少乔擎枭比他更懂得珍惜她,不会让她受伤,不会让她难过,乔擎枭一定会让她幸福的,一定会的!

“你闭嘴。”在这个时候,他还不忘记把她送给别的男人,他以为他是谁,可以这样主宰她的人生吗。

“韩美惜,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他捂着伤口的手也被染成了红色,嘴唇却越来越白,说出的话也越来越弱,“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你闭嘴!”她颤抖着手举起刀,恨不得再刺他一刀,可手扬在半空中却怎么也下不了手。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他就是她心里的一个毒瘤,拨掉了,她的心也空了。

“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可你却偏偏对了我动了心,你傻不傻,笨不笨。”他冷冷地笑了起来,带着嘲弄与讥讽,“即便我死了,你也还想做我薜龙翼的妻子是吧。”

“我没有,我不想做你的妻子,一辈子都不想!”她受不了地大吼,他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而她还傻傻地相信,他曾经是对她动过心的。

她退了几步,转身飞奔起来,冲进那间小木屋,拾起她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再跑回来,将纸和笔塞进薜龙翼的手里:“你签名,你快签了它。”只要他签了名,她就不再是他的妻子,他的生

死,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美惜……”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似乎要感受她最后的体温,“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这句话,他说得不明不白,慢慢放开她的手,他立即签了名,将她的那份回交给她,而他的那份,他小心谨

慎地折叠好,收拾好。

“我们不再是夫妻了!”她像在说给他听,又在说给自己听,“你是生是死也与无没有丝毫的关系。”

“韩美惜,你不再是我薜龙翼的妻子!”至死,他还重复着这一句话,似乎在告诉她,即便是死了,他也不会爱上她,“现在起,你自由了!”

她好想告诉他,想告诉他什么……这个答案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转身时,步伐似乎沉重了许多,身子也重了许多,重到她抬不起步子,无法再前行。

身后传来他几乎不可闻的声音:“放他们走。”

然后听得那些人的大叫声:“上校、上校……”

……

秋风起,树叶落,天地之间一片苍凉!

韩美惜别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些人把薜龙翼转移走,听着那一声声惊呼声,突然之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她精心策划了三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然而为何这一刻心底的疼痛是那么的

明显,心仿佛随着他一起走了。

他可以对她无情,可她却做不到,一起生活了二十六年,他的一点一滴已经牢牢浸入她的骨髓之中。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坏,每一次的温柔体贴,每一次的视而不见,她都有清清楚楚地记着。无论

他是如何伤害她,而她还是那么想引起他的注意……

“韩美惜!”至到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时,她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抬头便看见乔擎枭向她奔驰而来,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她就看到了他的担忧与害怕。

“我……”她想说什么,开口时才发现根本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心儿痛得慌,仿佛连呼吸都不会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触碰到她颤抖的身子,他浑身一震,看着她这样,他就没法冷静。

“麻烦你帮我送小楼去看医生。”关键时刻她想到的是小楼,“越快越好,她的手臂不能有事。”

“来人,送他们去医院。”他回头回复,继而又心切在问着她,“怎么全身都弄湿了。”一边说着,一边月兑去她的外套,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我们回……”那个‘家’字她没法说出口,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家,曾经她认为有薜龙翼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曾经又是他亲手毁掉她的家。他的父亲害死她的母亲,他亲手打掉她的孩子,害她双目失明,今日她只还了他一刀,她不欠他的,不欠!

“美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杀了薜龙翼!”

“什么?”

“我刺了他一刀,只有一刀而已。”这还不够,他欠她的还没有还够,所以她不必内疚,不必为他的生死而担心。

“我明白了。”明白她什么会像现在这个样子,生不如死,活着像一个行尸走肉。更加明白她的内心并没有得到复仇的快感,只是伤得更重而已。

“乔擎枭……”

“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握住她冰冷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她定是想要他叫人去看看薜龙翼的伤怎样?她说不出口,却用那双眼睛告诉了他。

这天气很冷,她又穿着湿衣服,再加上现在的情绪不稳,极有可能感冒。感冒或许还算是小事,动了胎气,还要不要她活了。

乔擎枭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车子走去,将她置放安妥后,他才走到绕过车子进入驾驶座。

车子迅速飞奔起来,为了保险起见,他选择先送她到医院看看,以确保大人小孩都还好好的。虽说孩子已有六个月大小,已过了怀孕最初危险期,但因她特殊的体质,医生千叮万嘱,一定要要格外小心。

一路上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定定地注视着窗外,一会儿笑,一会儿面露惊慌之色。她的手一直抚在圆润的肚子上面,耳边还响着薜龙翼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从来没有爱过她,他问她是不是还想掉一个孩子。为了任何人,任何事,他都可以舍弃她,舍弃她视为生命的孩子。

最后他还说:“韩美惜,你不再是我的妻子,你自由了。”

他中了铃兰的毒,迟早都会死去,这一刀只是提前送他走而已,她没什么自责的。

她只恨,那一刀插得还不够深,不够狠,没让他当场毙命……

一只温热的大掌伸了过来,拖过她冰冷的细手握入掌中,他不说话,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她的关爱。

她转头看着他——乔擎枭!

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视女人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就是这样冷血的男人却处处给予她关爱,毫不吝啬对她诉说爱慕之情。

他说,只要她愿意,他的肩膀可以让她靠一辈子。

他说,韩美惜,有我在你身边,你不用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他还说,韩美惜我等着你为我心动的那一刻。

他说了很多,多到她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名男人,她却无法对他动心,她可以依赖他,利用他,就是无法对他动心。或许是她的心已经死了,才不会去爱另一个人;又或许她的心,只容得下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不管他做

了多么恶毒的事情来,在她的心里就是无法将他干干净净地剔除掉。

她的心很小,爱只能是一个人,恨也只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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