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这一切,凤青璇将现场察看了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之后,一个闪身从内屋的窗户跳了出去。然后趁着没人留意的时候离开院落,又从来时的隐秘通道出了凤阳侯府。
有玉蟾在,一切比她预想得还要顺利!剩下的,她就等着看好戏得了。
船夫大叔开始说话虽然留了退路,不过等凤青璇来到河畔的时候,船夫大叔果然还是等在了哪里。
“大叔,又麻烦你了。”凤青璇微笑着上了船。
“小哥客气了!”船夫大叔憨厚一笑,等凤青璇坐稳了,便拉开船杆开始往护城河中心撑去。
“对了,小哥,我已经将方才水里救上来的姑娘送到护城河附近的一家医馆——和春堂。里面的大夫不仅医术高明,医德也很好,我这才放心将姑娘安置在那儿医治。大夫说了,姑娘没什么大碍,身上也什么要命的伤口,就是一些皮外擦伤。主要是饿了好些天,又泡在水里,这人才会虚月兑无力,昏迷不醒。人才送过去没多久,大夫已经吩咐人熬了米汤给姑娘灌下去,我离开的时候,大夫说了,保准明天就能醒过来。”
船夫大叔边撑船,边将医馆里的事大概地说给凤青璇听。凤青璇听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加询问。
不像来时那样被水中的女子耽搁了时间,回去的行程显得快了很多,没多久船就进入了护城河的繁华地段。
很奇怪的这一河段原本该是很热闹的才对,此时竟然人迹寥寥,一派死寂。凤青璇看得有些奇怪,便问船夫大叔:“大叔,这里是官府有活动时间限制还是怎么了?出来的时候还有好多人的,现在都不见了踪影。”
“啊,这个啊?”船夫大叔被凤青璇这么一问,似乎才想起有什么事忘了说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方才赶着去接小哥的时候,听几个同是撑船的人说,河段里不知怎么的突然从水底蹿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一个个都拿长剑,好像是要刺杀其中一艘画舫上的某个贵客。据我那几个同行说,当时场面乱成一团,死了好多人,附近的河水都染成了血红色……。被这么一吓,人都跑光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回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谁知打算要去接小哥的时候,河面就清静多了,也许就是在我送那位姑娘去医馆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
船夫大叔边减慢船速,准备靠岸,边说道。也许是没有亲眼见到杀手行刺的血腥场景,船夫大叔言辞间虽然有些紧张,不过脸色还算淡定。
“哦?还有这样的事?”凤青璇闻言,双眼忍不住眯了眯。
“这事究竟是真是假,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那几个同行就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是哪个贵人如此不走运,哎,说起来人呐,还是平平淡淡的好,钱再多再富贵,可毕竟招人眼热,搞不好什么时候被人盯上了丢了性命都不知道……”船夫大叔感叹之际,船已经到了岸边。
凤青璇知道‘杀手’‘行刺’这些字眼本不该出现在船夫大叔这样的普通百姓的生活中,今天就在他们的生活范围发生了这样的事,难免会引起诸多感慨。也就是凤青璇觉得船夫大叔的为人还算不错,才接着话尾安慰了船夫大叔几句,然后才站起身,准备上岸。
“小哥,等等。”见凤青璇要上岸,船夫大叔连忙喊住她。放下船杆,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凤青璇道:“医馆的大夫说姑娘没什么大碍,花不了几个钱,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些许药钱。虽然大叔不是大富大贵,不过那一点药钱大叔还是出得起。这一百两都用不着,小哥你就收回去吧。”
凤青璇看了眼船夫大叔递来的银票,并没有伸手去接。“大叔,这钱你收下吧,拉了我两趟都没有给你钱,我都不好意思了。刚刚那位姑娘的事,要不是大叔好心,我就是有心救人,有事在身也抽不出时间。这钱,就当是我替那位姑娘谢谢大叔的帮忙。还有,如果这里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恐怕接下来一段时间出来游玩的客人都会很少,大叔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大的忙帮不上,这点小忙还是可以的。再则,既然这里发生了命案,这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大叔倒不如歇一歇,等恢复了热闹才出来。”
说话间,凤青璇的人已经上了岸上。话音落,朝着河面上的船夫大叔挥手作别,脚步未减,转眼间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望了凤青璇身影消失的地方,船夫大叔叹了口气,低头望了眼手中的百两银票,摇了摇头还是将银票小心收了起来。
……
听船夫大叔说了杀手的事,凤青璇也不敢逗留,没有从来时的路返回,而是选了一条捷径回了客店。
回到客店的时候,楼下只有出门前和凤青璇说过话的那位伙计在。
伙计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呵欠,见凤青璇从外面回来,顿时来了精神。
“小哥,怎么你这么早就回来啦?表演不是还没有结束吗?店里大部分出去看表演的客人都还没回来呢。怎么样?难不成小哥觉得表演不精彩?”不仅店里的客人,就连客店的掌柜还有几个他伙计也出去看表演去了,剩下的分时段轮流去看表演。
他运气不好,抽签的时候,只抽到最后一批的名额,想去看还得等出去的几个伙计回来才可以,希望不要那么快结束了就好。
“不是。”凤青璇拧不过伙计的追问,正要解释,不想几个出去看表演的伙计刚好踩准时间从外面回来,一个个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伙计瞧见外面回来的同伴,光看同伴的神情便知道表演肯定很精彩,顿时也顾不得再从凤青璇的口中打听八卦,连忙将工作交接了,屁颠屁颠地往外跑去。
看着伙计心急如燎地样子,凤青璇很是无语。转身便往楼上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对着楼下接替先前那名伙计工作的客店员工道:“伙计大哥,麻烦吩咐厨房一会儿送些洗澡的热水上二楼东边最边上的‘安’字客房,哦,对了,还有准备一份晚膳,菜式的话,就要你们客店的招牌小菜得了,不用太多,一个人的分量就够了。”
“嗯,好嘞。”伙计点头应诺道。
凤青璇回到客房,没过多久,三个身强力壮的伙计,其中两个人手提着两桶热水,一个一只手提着一桶水,另外一只手提着食盒上来。三个伙计进屋也不用凤青璇吩咐,各自将手中的工作做好,然后来到凤青璇的面前,点了点头,道:“客官这热水都给你倒进屏风后面泡澡用的的浴桶里去了,旁边还有一桶温水,要是觉得水太热了,就加进去凉一下。恩,客官要的饭菜都在食盒里,都是刚刚做出来的,新鲜热乎。不知客官还有没有其他吩咐?没有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
“没了,你们下去忙吧。”凤青璇摇了摇头,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些碎银,打赏了三个伙计。
凤青璇出手很大方,三个伙计得了打赏之后,自然是眉笑颜开,提着空木桶一脸欢喜地退了出去。
凤青璇算了一下,现在还不算很晚,最多也就是现代时间晚上十点左右。虽然晚饭没吃,不过也不是很饿,而且前世就养成的习惯,用餐前必定会先沐浴洗澡。倒是担心玉蟾饿到了,便从食盒中拿出一个小碗,从饭菜中取出一部分,任由玉蟾先吃。
而她自己则从里面将门关好,舒舒服服地去泡澡。
屏风后面,凤青璇动作轻快地将身上的衣服月兑下。不同于人皮面、具透出的肤色,身上的肌肤白皙细女敕,肤若凝脂雪。在灯火的映照下,散出健康诱人的光泽。修长匀称的大腿,纤细的腰肢,丰满的上身,浑圆精致的臀部,身材绝对的凹凸有致。
知道屋里只有玉蟾,如此宽衣解带凤青璇也不觉得有什么。
试了一下水温,刚刚好。于是白皙纤细的长腿一跨,整个人便进了浴桶里。
浸泡在温和的水中,温暧的感觉让人全身舒爽,让人的精神一下子舒缓了下来。背靠着桶壁,凤青璇先是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伸手将束起的发髻解开,黑色如墨般的顿时倾斜而下。
秉着洗澡就是为了舒服的凤青璇,干脆连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也撕下来,露出那张美得惊人,同时也丑得刺眼的脸庞。
掬起一把水,先将脸洗干净,凤青璇才用手指认真地搓洗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随着搓洗的动作,饱满的酥胸在水里若隐若现,一时间春色无边……
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泡了多久,凤青璇只知道她都快要舒服地睡着了。
一室寂静,忽然窗外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响声来得突兀,昏昏入睡的凤青璇一下子清醒过来。侧耳倾听,顿时在心里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声。
该死的,光顾着关门,她竟然忘了窗户并没有闩上。
不过很快她提着的心便放松了不少,外边的玉蟾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想来应该不是有危险,否则玉蟾会比她更早察觉到才对。
窗外依旧的有声响传来,只是较之前那一声细了好多。凤青璇还是不放心,对于古代的治安情况,她这个初来报道者也不是很清楚。想了想,便急急地起身,也顾不得穿好衣服,随便抓过一件单衣便套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
才发现窗户是关着的,而这时外面的声响也没有了。一切仿若从没发生一样,安静得很。
已经吃饱喝足的玉蟾,安安静静地趴在桌面上,两只绿色的大眼奇怪地看着凤青璇的举动。
也许是夜晚谁家养的淘气猫刚好窜到这里,凤青璇如此想着顿时松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去拿衣服穿,转念一想还是不放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窗确认一下。
谁知她的手才将窗户上的闩阀拿开,半扇窗户都还没来得及打开,眼前忽然有什么庞大的黑影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砰’的一声,一个庞然大物便从外面跌了进来,朝着她直直地压下来。
“啊!”凤青璇低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从向她压来的竟然是个男子,还是有着比女子更要绝色脸蛋的男子。
幸好凤青璇回神够快,身子往边上得了个侧,才幸免被庞然大物压倒。
然而,她到底还是不够幸运。男子不知道是要借力还是怎么的,也许是力道没有控制好,就在凤青璇错身而过的瞬间,‘撕拉’的一声,凤青璇身上的单衣竟然被扯去了半边,一瞬间,美好的春光乍然外泄……
凤青璇来不及为这一幕生气,一只手臂却被人紧紧地扼住,奇大的力道生生地将她的人拉了个回转,刚好直直地面对着身侧的男子。
“竟然是你?”凤青璇看清楚面前的男子,不由地惊呼出声。
眼前忽然闯入她房间的人竟然是……白无常?
只是此时的白无常却不像前两次见到的那样,衣着光鲜。不仅发髻凌乱,雪白的衣衫更是有多处裂口,就连胸前也染了大片的血红,颇为触目惊心。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白无常身上的血迹,凤青璇忽然就联想到了船夫大叔说的发生在护城河上的刺杀事件。当时船夫大叔说那些杀手行刺的是其中一艘画舫上的某个贵客……,以白无常的身份来看,的确是贵客!难道那些杀手行刺的对象真的是白无常?
“你?”眼前的女子半张脸被长发遮盖看不真切,只是另外半张露出的脸庞,却是美得让人窒息。只是一眼东方煜的眼底便闪过难得的惊艳,不过当他的目光触及凤青璇胸前大片外泄的春光时,眼底的惊艳瞬间被窘迫代替。
然而,这样的窘迫只是维持了短暂的片刻,几乎是突然间的转变,东方煜的眼底蓄满了阴霾和嗜血。一只手瞬间扣上凤青璇白皙纤细的颈项,东方煜仿若地狱修罗般的冷冽的声音道:“你不是星影!你究竟是谁?”虽然此刻的东方煜因为失血过多,神智已经变得不是很清晰,不过还是很快地认出凤青璇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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