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天,这两天凤青璇基本都呆在宅院里,在连翘的细心医治下,程诺身上的伤也正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恢复。
除此之外,皇朝还是原本的皇朝,只是每天进宫上朝的文武百官却仿佛经历了人间到地狱的煎熬。
几乎所有的文武百官想到要进宫上朝就是一副愁苦不堪的样子,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天前风光大婚的新帝,本是里里外外都是一副红光满面春风至满的喜庆样,谁知道隔天早朝的时候就变了个样,不仅脸色阴沉,还脾气暴躁得很,一点芝麻绿的小事就足以让新帝大动肝火,昨日有官员在金銮殿上进言时说话言辞略微激烈些,那位官员也是忠言逆耳利于行,谁知新帝却不爱听,下令打了那位官员几十个大板。
还有今日,有太监奉茶的时候,也许是地板太滑,不小心将茶水溅出了那么一点,也只是落到了托盘上,根本就没有溅到新帝,谁知新帝硬是看在眼里,怒不可遏,竟然下令将那名太监砍了。如此一来,使得文武百官惶恐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步了那名忠臣还有太监的后尘。因此上朝的时候原本有事要进谏的,都不敢当面直讲,非得等到下朝了,才将奏折呈给新帝身边的红人公公……
这些只是在金銮殿上,文武百官亲眼所见,亲身感受。还不包括,金銮殿外,那些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他们的新帝,刚刚即位不到半年的新帝,原本心气高些,可毕竟为人处事还不至于武断,如今不仅武断,简直就是暴君的行为!谁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的新帝。也只是短短的两三天时间变成了人人惧怕怨念的暴君!
大夏皇宫,金銮大殿之上。
早朝时间已过,文武百官早就散去,此时一身明黄龙袍的大夏新帝端木瑞,坐在高高的龙座上,望着空空的大殿,有些失神,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端木瑞整个人忽然一个激灵,从失神中回过神来,望着空落落的大殿,没由来地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暴躁不安。
“来人啊,人都哪里去了?佘贵!”端木瑞尖锐着嗓音喊了一声。
“皇上,奴才在。”端木瑞话音刚落,候在外头的佘公公便迈着急促的莲步走了进来。
“朕现在回寝宫,你去把萱妃叫来。”端木瑞吩咐道。
萱妃自然指的是两天前刚刚进宫的凤紫萱,因着封后大典还未举行,端木瑞便指了她一个贵妃的身份,只等封后大典之后,便能从贵妃一跃成为母仪天下的凤后。
听了端木瑞的话,佘公公不解:“这会儿刚过了早朝,皇上何故要见萱妃?太医说了,皇上现在的身子应该好好休息……”身为端木瑞身边的贴心人,佘公公自然是知道端木瑞这几天脾气暴躁的原因是什么,想起太医的嘱咐,这才斗着胆劝慰两句,谁知话未说完,便挨了端木瑞愠怒的一瞪。
“难道朕做什么事还得向你汇报不成?叫你去就去!”端木瑞不耐烦地扫了眼佘公公,语气不善道:“再罗里吧嗦的,小心朕端了你的脑袋!”
劈头就被端木瑞骂了一顿,佘公公慌神,忙掌嘴自责:“奴才多嘴,奴才多嘴,奴才这就去请萱妃。”
“哼!”端木瑞却看都懒得看掌嘴认错的佘公公,不悦地哼了一声,从龙座上站起来,拂袖,铁青着脸色往外走去。
刚刚进宫两天的凤紫萱,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却掩盖不住脸上的一抹无神苍白。
此时凤紫萱正卧躺在寝宫内室的软榻上,打算小憩一会儿。大婚当天至今,连着两天三夜,她已经被折磨怕了!只要想起自己这两日来遭受的种种,凤紫萱就一阵害怕,双手忍不住环住自己,仿佛那样才会觉得踏实才会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却听宫女进来汇报,说是御前侍奉的总管公公佘公公在外头候着。
凤紫萱乍闻宫女的话,凤紫萱就像是听见什么噩耗一样,整个人从软榻上惊坐而起,美丽的脸蛋顿时花容失色,嘴唇不住地哆嗦。又来了!又来了!地狱又来了!
虽然极度的不愿意,凤紫萱还是惴惴不安地跟着佘公公来到端木瑞的寝宫。
一进去,便看到那个主宰着她的一切的男人,一身明黄色的单衣,坐在龙床上,见凤紫萱进来,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看。
凤紫萱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圣颜,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恨不得能够躲得远远的!可是凤紫萱很清楚,她躲不得也躲不起!
“臣妾给皇上请安!”努力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凤紫萱端庄得体的福身。
“佘贵,你出去。”端木瑞没有理会凤紫萱,而是朝着佘公公挥了挥手。“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是皇上!”佘公公意会,忙退下,顺道,关上了房门。
随着一声房门合上的声音,凤紫萱心里绷着的心弦也跟着‘砰’的一声,断了!
“皇上……”凤紫萱声音有些颤抖,惶恐不安地站在原地,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样的暴行。
“过来!”端木瑞的一声令下,凤紫萱下意识地惊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即便是不情愿,还是忙移动着小碎步,小跑了过去。
跑到离端木瑞一尺之遥的地方,凤紫萱再也不敢前进一步,仿佛只要多迈一步,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皇上……”凤紫萱的声音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了哭腔。
凤紫萱真的好想大哭,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凤紫萱有苦说不出!她自己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成了迁怒发泄的对象!
凤紫萱不情不愿的样子,看得端木瑞莫名地一阵暴怒!腾地从龙床上扑了过去,用了一扯,将凤紫萱整个人甩进宽大的龙床。
要不是这个女人,他何至于一夜间就成了性无能?他何至于一夜间就成了连区区女人都驾驭不了的男人?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是男人!他还是天子!怎么能就此成了废人?
端木瑞赤红着双眼,如狂性大发的野兽一样,扑向龙床上的凤紫萱,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大手一扬,动作粗暴地撕下凤紫萱身上的衣服,转眼间华丽的宫装便成了可怜的碎布条。
一瞬间露出宫装之下女性美丽的身体,白皙诱人。当下端木瑞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上下其手恣意地肆虐、蹂躏!
“皇上……”看着伏在她身上神情已接近疯狂状的端木瑞,凤紫萱不敢大喊,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凤紫萱的眼泪,端木瑞看在眼里,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反倒是大掌无情地在凤紫萱身上游走,怒不可遏地爆喝道:“哭什么哭?给朕喊,舒舒服服地喊,大声地喊,朕要让外面的人都听见朕宠幸你的幸福喊声……”
闻言,凤紫萱的眼泪流得更凶,嘴上却不得不配合地叫出声:“嗯……啊……”
只见唇瓣张合间,一声声愉悦的低吟从室内传到室外,幸福而婉转……
双手死死地抓紧身下的锦被,凤紫萱只希望时间可以有倒流的一刻,那样她一定不会再稀罕这所谓的皇宫,所谓的荣华富贵!只可惜,时间从来都不会倒流,从来不会!
丞相府,书房内。
刚刚从宫中回来,云锦轩还是一身朝服。
“怎么样?飞鹰,我要你查的事情都查到了吗?”云锦轩坐在软椅上,舒服的姿势依靠着,似乎有些累,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压着额头两旁的太阳穴。
“嗯。”飞鹰点了点头,将两日来查到的关于凤青璇的一切详细汇报了云锦轩。
云锦轩听着,按压穴位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最近的,除了凤青璇在新帝大婚前自请去白云寺为死去的母亲念经诵佛之外,还有别的吗?”飞鹰的话才说完,云锦轩便不紧不慢地开始发问。“还有,那个本来一同跟去白云寺的丫鬟,被凤青璇赶走之后,确定至今为止都没有回凤阳侯府吗?”
“是,属下已经打听过了,那个叫锦儿的丫鬟,的确自被凤家大小姐赶走之后,没有回去凤阳侯府!而且,至今还留在白云寺的凤家大小姐鲜少离开禅房,即便偶尔出门也是头戴纱帽,外人根本没办法看见她的样子,属下怀疑留在白云寺里的根本不是凤家大小姐,而是那名丫鬟锦儿!”飞鹰想了想,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这个很有可能,一来那名丫鬟若真是被凤家大小姐赶走,作为丫鬟绝对不可能不回府逗留在外面,二来凤家大小姐天生丑颜的事众所周知,为了遮丑,索性不出门,即便出门戴着纱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若如今留在白云寺的真只是丫鬟,借着遮丑的理由,要装成是凤家大小姐也不会有人怀疑。如此一来,真正的凤家大小姐便顺利金蝉月兑壳。”飞鹰的怀疑,云锦轩也觉得有道理。
只是他还有点想不明白凤家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她是不甘就这样被新帝遗弃了,所以想做些什么?那假如凤家大小姐真的心有不甘,她是会力挽狂澜还是会选择报复?从新帝顺利大婚来看,凤家大小姐应该没有试图挽救这场婚事!那么,她是选择了报复吗?
报复?如果真的是报复的话,凤家大小姐一个惹人注目的丑颜女子将会如何报复?当然是隐藏在暗处或者是改头换面了!
对了,改头换面!云锦轩在心里琢磨着这个词汇!忽然间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有些事,他想他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主子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沉默的飞鹰似乎想到什么事,抬头看了云锦轩一眼,又道:“对了,主子,还有一件事,这两天属下在外面办事,无意间听见外面流行的一首古诗,觉得有些意思,主子是否要听?”
“古诗?”云锦轩有些意外,却也知道自己这个属下不是那种爱好八卦的人,若只是普通的古诗,断不会记下,也不会回来向他汇报。“难得外面还有事是飞鹰觉得有意思的,本相自然要听听。”云锦轩示意飞鹰说下去。
“普天同庆典,萨埵相怜人,有客须教饮,言无不无信,取琴琴瑟绕,凤凰有来仪,家人不惯见,女貌郎才绝,皇天要识物,帝乡白云起,不敢高声语,举头望明月。”飞鹰一字不错地将大街上听来的古诗念出来,说完又看了云锦轩一眼,心想以主子聪慧,应该能够听出什么吧?
“这是一首藏头古诗!”果然,飞鹰话音刚落,云锦轩的唇角边勾起一抹温润的浅笑。“看似没什么深意,其实内里大有文章!真是有趣啊,有趣极了!”默念着所谓的藏头古诗,云锦轩不知不觉轻笑出声。
好一个:菩萨有言,娶凤家女,皇帝不举!
云锦轩真的好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花心思,想出如此大不敬的藏头古诗!要知道这古诗要是传到宫中天子耳边,那可是会诛九族的重罪啊!直觉地云锦轩的脑中又闪过凤家大小姐几个字,难道这首藏头古诗同样是凤家大小姐的又一杰作?
如是想着,脑中忽然闪过皇帝的身影,一下子想起了皇帝这两天的行为举止!云锦轩唇边的笑意渐渐收敛。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地云锦轩认为造成脾性易怒暴躁不安的原因,和这首藏头古诗有关!
想到这,云锦轩双眼忍不住眯了眯。
难道说……皇帝真的不举了?
皇帝不举!皇帝不举!对于云锦轩来说,这样的念头一出,便再也挥之不去!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云锦轩越想越笃定皇帝真的不举了!否则,皇帝这两天的异常没有更好的理由解释!皇帝不是鲁莽的庸人,要不然皇位也轮不到他!以皇帝的心智,他不可能不知自己刚刚即位不过半年,龙椅还不算坐稳,这个时候应该是笼络臣心才对,断不应该发生像这两日金銮殿上那等对待臣子的暴行,对于一个新即位的皇帝来说,那绝对是卜明智之举!
可是明知道是不明智之举,皇帝还是做了!这就说明,皇帝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心里的慌乱不安,所以必须找途径发泄!如此一来,不仅臣子遭遇,就连宫中那些侍奉在皇帝身边的人也同样遭遇!
能够致使一个皇帝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必定是对皇帝来说极为不寻常极为严重的事!而皇帝不举,这事对皇帝来说,绝对不止不寻常那么简单,那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
有了层层渐进的分析,对于事情的真相,云锦轩已经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这件事肯定了之后,云锦轩心里忽然一阵兴奋。
这也许是上天赠与他的好时机!
云锦轩心里盘算着,俊朗的脸庞再也不见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反倒是阴冷得如一条蛰伏在阴暗角落的毒蛇。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念头从云锦轩的心里闪过。
也许他该找个时间,和凤家那位大小姐见个面!也许,有可能的话,那个女子将会成为他的妻子……
距离上次凤青璇救回程诺,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也就是说今天,确切来说今天晚上,凤青璇拍下的那名男妓便可以领走享用了。
想到马上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夜,凤青璇心里难免一阵忐忑紧张。虽然男女之间上床那等事,前世她没少经历,但是这一世不一样,这一世她是第一次!
这日天朗气清,阳光和煦,正是外出踏春散步的好日子。
怀揣心事,凤青璇勉强用过早餐之后,便和连翘交代了一声,便出门打算去城外散散心,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
这一次出门,凤青璇不再是男儿装扮,而是恢复儿女之身,只是示人的依旧是戴了人皮面、具的样子。此时凤青璇的样子算不上美人,但是也算是清秀佳人一个。
凤青璇是雇马车出城的,出城之后没多久,凤青璇便让车夫在一片红树林前停了下来。
对于凤青璇的决定,车夫有些不解。人家踏春都是为赏花而去,这个小姐倒是奇怪了,独独赏叶子去。
车夫自然是没有兴趣的,凤青璇便让他自己驾着马车随意去逛逛,差不多到时候来接她就行了。
没有游人的树林显得很安静,凤青璇步行在其中,心情也变得宁静平和了不少。反正是来散心的,凤青璇漫无目的地胡乱走着,神情格外放松。
凤青璇以为这个树林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在,谁知等她走到树林的深处,静谧中却忽然传来一对男女交谈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