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璇心里虽然猜想那团蓝光会是不同寻常的灵物,然而走近一看,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正如她所猜想的那样,那团蓝色的光晕下竟然真的是一个世上稀有的灵物!外貌大小和她之前在阴煞山上无意间遇见的玉蟾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眼前这一只不是像玉蟾那样通体雪白如玉,而是通体黝黑如墨,两只眼睛也不同于玉蟾的幽绿色,而是幽蓝色。而那些蓝光,其实就是从墨蟾的眼中散发出来的!
凤青璇想了很多,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和玉蟾同宗的墨蟾!
凤青璇看着眼前的墨蟾,既惊喜又疑惑。想不明白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引来这样的灵物,更重要的是凤青璇突然之间有一种很强烈的怀疑,她总觉得墨蟾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这小东西似乎是故意堵在这里等待她的到来!
会是这样吗?墨蟾真的是在这里等她吗?凤青璇眸光在墨蟾身上流转,身后传来东方煜的脚步声。
“璇儿,那是什么?看清楚了,是不是蟾蜍?”东方煜出声问道,然而不等他走近,原本淡定无比的墨蟾,却忽然四肢一蹬,朝着一个方向跳跃开去,跳开一段距离后,停下来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人,尔后又一言不发地继续它的跳跃,墨蟾体积虽小,速度却不慢,不多一会儿,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望着墨蟾消失的方向,凤青璇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刚才所见到的不是梦。
“璇儿,怎么了?”东方煜站在凤青璇的身边,望了眼蓝光消失的方向,将视线转回凤青璇的脸上。见她一脸怔色,不免有些担忧。其实方才匆匆的一瞥,东方煜已经看清楚了那团蓝光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心底震撼之余也难以置信!他没看错的话,方才那团蓝光之下,确实是一只蟾蜍,并且还是一只通体黝黑如墨的墨蟾!那些蓝光,其实就是那只墨蟾的两只眼睛发出的。蟾蜍他不是没见过,但都是普通凡物,像刚才那样一只墨蟾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东方煜很明白那样的灵物任谁见了都会大觉震撼,然而东方煜却从凤青璇的脸上看出一丝不同。这样一丝不同,让东方煜忍不住在想,她一定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灵物,而且从她似乎很是熟悉的反应的来看,没准她的身边就养着这样一只灵物。
如此一想,东方煜勾了勾唇,眼底划过一抹自豪。他的璇儿果然就是不同凡响!
凤青璇扭头对上东方煜的黑眸,没有丝毫的隐瞒:“你说的没错,那的确是只蟾蜍,不过不是普通的蟾蜍,是一只世上稀罕的墨蟾,传说中不会出现在现实的灵物!”
“哦?”东方煜很高兴她的坦白,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对自己敞开心胸了?“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灵物!”东方煜感叹一声,这下基本可以肯定他的璇儿身边绝对是有这样的灵物存在,至于是不是只有一只,那他就不知道了。虽然心里已经肯定了,不过东方煜从没想过要追问她什么。他相信他的璇儿愿意的话,不用他问她也不会对自己隐瞒的。
“嗯。”凤青璇有些诧异东方煜听闻之后竟然会是这样平静的表情,不由地有些纠结。想当初她第一次见到玉蟾的时候,可是很不淡定了好一会儿嘞!可是东方煜却仿佛是在听一件再普通的事一样,淡定得连眼皮都不跳一下。不过,转念一想,凤青璇便又不觉得有什么了,毕竟东方煜可是堂堂一国尊贵无比的皇子王爷,自小就见惯了无数的奇珍异宝,想来他觉得很寻常也不过。
凤青璇寻思着要不要把玉蟾的事告诉东方煜,她觉得既然她已经有了要接受东方煜的心思,那么是不是就应该将自己的事向他坦白相告呢?不过,貌似要坦白相告也不急在这一时,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口不是吗?
东方煜似乎也看穿了凤青璇心中的想法,无所谓地一笑,牵起她的小手,道:“璇儿,刚才墨蟾离开的方向,我们跟着过去看看吧,也许、也许出口就在那边。”墨蟾虽是灵物,可是灵物也不能凭空消失不是吗?因此东方煜笃定那边一定有出口。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我们快过去看看吧。”凤青璇点了点头,两人手拉着手沿着在夜明珠的照亮下,沿着墨蟾消失的方向走去。
不出二人所料,往前拐了两道弯。凤青璇忽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整个人差点跌倒在地上,所幸东方煜就在身边,凤青璇及时攀附着东方煜,这才免过一劫。
“璇儿,你怎么了?没事吧?”东方煜察觉到凤青璇的异样,一颗心瞬时吊得老高,生怕好不容易才坚持到要找到出口了,她却骤然倒下。
“我没事,有点晕而已。”凤青璇声音虚弱而无力,眼前还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她索性闭上眼缓缓神。谁知再睁开时,竟发现前方隐隐透着光亮。虽然很浅很淡,但,已经不是原先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东方煜,前面有光了……”凤青璇有些激动地挨靠着东方煜的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双眼眸流光泛彩,声音也颤抖不已。
东方煜显然也看见了前面的亮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身子微微发抖,道:“走,咱们再往前去。”
往前走了十来米,蓦然,一道亮光从斜上方直射下来,亮若白灼。一段时间处在暗无天日的环境的二人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抬起手臂遮挡。对于久日未见强光的人来说,就算再渴望那片无拘无束的光明,也难以接受这第一眼的灼烧。
“璇儿,你看,在那,出口就在那里。”适应了亮光之后,东方煜又惊又喜,指着前方两丈多高的地方,一缕久违的光线正从一个小孔直直射下,带给他们无限的欣喜和希望。很显然小孔之外就是久违了的人间地面。
“嗯,我看到了,看到了。真的是出口,果然天无绝人之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找到出口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凤青璇说着走了过去,仰头望着那束坦然自若、自自然然的光线,双手合十,忍不住泪光涟涟,低头看了眼依旧平坦的小月复,凤青璇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母性的光辉,淡色的光晕下,脸色出奇的柔和出奇的耀眼。“宝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以后妈妈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给你这个世上最好的!”
东方煜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淡色光晕下置身的她,听到她后面那几句温柔的呢喃,眼底的泛起柔情,露出幸福的笑脸。那就是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孩子,这个世上他最珍视的宝贝,谁也不能窥视的瑰宝!他发誓,一定会用生命去守护他们,让他们幸福地生活绝对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只是,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出口,东方煜忽然有些害怕,他害怕出去之后他最爱的女子会不会还是抗拒他,不愿意接受他,甚至会想方设法躲开他?
“璇儿,”东方煜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扫先前的兴奋,似乎还带有,轻微的叹息。
“怎么了?我们就要得救了,你,你不高兴吗?”凤青璇一怔,转身疑惑的望着他,不明所以。
“不是。”东方煜忽然上前几步,突然紧紧扳着她的双肩,逼迫她面对着自己,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道:“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璇儿,你认真回答我,先前你说过的如果我们能够离开这里,你就会试着接受我,试着做我妻子的角色,这些话你是出自真心的吗?出去之后,你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抗拒我、排斥我,甚至是恨不得离开我了,是吗?璇儿?”东方煜的神色很焦虑又很沉重,看得出他很害怕出自凤青璇口中的答案会是否定!
凤青璇呆住了,默默回望着他。眼前的男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有着绝世风华,高贵尔雅,干净整洁的绝世王爷。此刻的他,因为严重缺乏食物而变得形销骨立,双颊深陷,脸色苍白,胡子拉喳,一双眼眸显得特别的大而亮,正灼灼的望着她。一那原本梳得整齐精神的发髻也凌乱不堪,一身白袍更是脏得快看不见原本的底色,这样的他看上去十分狼狈,也十分憔悴!
一刹那,凤青璇忽然觉得心好疼好疼,疼得有些窒息!
这个本该是高高在上,衣食无忧的华贵族裔,弄到这个地步,全是因为她,全是因为他爱她!他本来可以在优越的环境养尊处优,即便在地动山摇的那一刻,他要是愿意的话他还是可以安全月兑离险境的,没有人逼着他不休不眠也要将她从罂粟男的手中救回,也没有人逼着他不顾危险也要保护她不受伤害,更没有人逼着他生死都要拉着她的手不放开。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这么做的!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没有想那么多,自然而然、一步一步的就这么做了。就是掉下断崖落入底下洞穴,那些不见天日食物缺乏,毫无生还希望的日子,他也没有抱怨过她半句!相反,还处处安慰她,疼惜她,保护她!而她,也以料想不多的时日,学着去敞开心胸接受他,甚至是爱他!
可一旦出去,她是不是还能像这些时日那样对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抛弃自己的原则去试着成为他的妻子?从前,她做不到,现在、现在她能做到吗?
凤青璇扣心自问,心里却朦朦胧胧的一片。然而,抬眸对上他那时满是希冀的黑眸时,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碰撞了一下。一瞬间有种云雾被拨开,豁然开朗的感觉。
凤青璇唇角柔柔地绽放出一抹莲花般的笑意,既像给他肯定也像给自己肯定,一字一顿地道:“我凤青璇说话向来信誉良好,既然答应过你什么,就一定会依言做到!”只要你不变,我亦不变!这一句凤青璇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底默默地想着。
乍闻凤青璇的话,东方煜简直欣喜若狂,心花怒放。他以为她会有所犹豫,他会听不到想听的答案,却不想是他想得太多了。她答应了,她还记得自己曾经许诺的!东方煜简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表达此时心中的那股狂喜之情。
这个时候他能做的也是最想做的,便是猛的将她紧紧搂着贴入怀中,勾起她的脸,近乎疯狂的吻上她的唇,辗转吮吸,唇舌纠缠,肆意侵占,不管不顾,另一手紧紧抱着她,按着她贴向自己,似要把她揉入身体里去。他的吻,那么疯狂,那么热烈,那么深情,又那么甜蜜!
凤青璇脑中“嗡”的一下,霎时迷失在他狂风暴雨的吻中,情动欲动,情不自禁伸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朱唇轻启,双眸微闭,任由他掌控,侵扰,回应,两人的呼吸,第一次,不分彼此……
“璇儿,你愿意给我机会,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久到不能再久,久到两人呼吸紊乱几欲窒息,东方煜终于停了下来,放开她红艳娇润的唇,紧紧拥着她,在她耳畔喘息着轻笑,唇舌若有若无,轻轻吻着她的脖颈。
“东方煜……你真是个大傻瓜!”凤青璇靠在他的怀中嗔了一句,却被他迅速地掩住了唇。
他的手无限温柔,在她唇上轻轻抚弄挑拨,低低道:“只要璇儿喜欢,我就是做个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也心甘情愿,只要有璇儿的喜欢,就是大傻瓜,我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大傻瓜!”
说着,轻轻放开了她,仰头望了望那充满希望与诱惑的光源小孔,道:“乖乖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有了凤青璇的肯定,东方煜这下是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早一点出去她就可以少受一份苦!
“嗯,你自己小心点!”凤青璇点点头,嘱咐他道。
东方煜轻轻嗯了一声,开始沿着洞壁一点一点往上爬,有的地方很平滑,不能踩踏攀爬,他不得不抽出匕首,一边挖出碗口大的落脚之处,一边往上。两丈多的距离,不算高,也不算矮,换作平日东方煜可以不费劲便跃上去,然而现在的情况不比之前,好不容易爬到那一点光源处时,也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了。
凤青璇站在下面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费力而小心翼翼的攀爬,一颗心提得高高的,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便摔了下来。如今他的身体可不必平时,这样的高度摔下来,就是没有生命危险也少不得一番折磨。
凤青璇提心吊胆地看着他终于爬了上去,心底的一颗大石瞬时放下。对于这样满心装载着东方煜的自己,有些陌生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她自己。凤青璇不经意间想起了那样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现在她对他应该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吧?原来要对一个人动情真的是一件既简单又无法控制的事!
爬到上方的东方煜略歇了歇,伸手去推那堵在洞口的大石头,好几次,石头皆纹丝未动。凤青璇在下边看得异常焦急,恨不得自己也上去帮他一把。
东方煜低头向她苦笑了笑,不得不又一次依靠手中的匕首,一点点的挖着石头旁边的泥土,希望这大石头不要太大、太深才好。
随着东方煜的挖掘,阳光投在洞中的影子变换了几个方向之后,光线变得越来越强烈了。看样子,像是到了中午。东方煜还在努力着,簌簌的碎土不断滚落下来,地上一片凌乱。凤青璇仰着头,望着他,望着他,放下的心再次提起,而且心提得越紧。她早已看出,他的力气几乎用尽了。
终于,洞中霍然大亮。一声轰鸣,那顽固的大石终于坍塌而下。
凤青璇忍不住一声低呼,欢然道:“通了,终于通了。”
与此同时,东方煜再也支撑不住,大口大口喘着气,闷哼一声,感觉身上的力气一瞬间消失殆尽,身子轻晃,身不由己从上边跌了下来。
“东方煜!”凤青璇大惊失色,奔了过去将他抱靠在怀中,神色慌乱地检查他是否有摔伤:“东方煜,你怎么样?摔着哪了?”
东方煜半眯着眼望着她,胸膛一起一伏,支撑着坐直身子,喘着气道:“没事,死不了,就是没力气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好好好,你别说话,好好歇一歇!”凤青璇抓起水囊,连忙扒开盖子,将仅剩的一点水兑了蜂蜜,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这一回,东方煜料想出去之后吃的东西容易解决,也未拒绝,就着她喂送将蜂蜜水一点一点咽下去了……
等东方煜力气稍微恢复,两人便开始往出口出发。一番努力之后,终于,两人摆月兑了那不见天日的地底生活,重新站在阳光之下。
怔怔的望着天空,望着高高的蓝天和悠悠的白云,望着眼前被风拂过的绿色,闻着随风送来的阵阵花香,呼吸着天宽地大、无拘无束的清新空气。瞬间,连日来那些阴晦、潮湿、沉郁、黑暗一扫而空。
清风一拨一拨从两人脸上拂过,重回地面的两人思潮起伏,恍若梦中,情不自禁都从心底生出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触。平日里见惯了的山水景物,一草一叶,一土一石,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切而美丽,此时竟觉得比仙境还要美上千倍万倍!
眼前的一切,明明活生生呈现在眼前,明明真正的身处其中,那么真实却又令人不敢置信!
凤青璇摘下一片树叶,闭上眼睛,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嗅着。绿意的气息窜入鼻端,深至肺腑,清新怡人。她满脸的陶醉,睁开眼星眸流动着异样的神彩,手中的树叶一扔,双手情不自禁紧紧抱着东方煜的胳膊,浅笑盈盈地道:“东方煜,我们终于都活下来了!”
“嗯!是啊,我们活下来了!”东方煜嘴角含笑地睨视着她,见她笑靥如花,他的心情更是没由来的好。“咱们走吧,现在最首要的是找到食物。璇儿,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也委屈肚子里的宝宝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们受这样的苦,一定不会!”东方煜神情很认真地保证道。
“嗯,我知道你不会的!不是说要找食物吗?我们快走吧!”凤青璇笑笑,挽着他的手臂,两人一脚深,一脚浅从山上往下走。
下了山梁,绕过一道山坳,两人忍不住停下脚步,有些发怔地望着眼前的美景,一下子呆住了。
眼前是一片被绿树环绕的花海,千株万株、一簇一簇全是娇艳优雅的紫色兰花。远远望去是一片淡紫色的浮云,紫雾不时的腾起,摇曳生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美丽。
两人相视一眼,眼底皆是深深的震惊,越往前走,置身于花海之中,震惊之外又感到深深的困惑。
此处,杳无人迹,亦无房舍,这一大片紫色花海坐落在山林之间,若说野生,明明一丛丛花木整齐划一,排列有序,杂草全无,显然是人力所为;若说是谁家花园,没见有这样奇怪的花园,且不说无亭无台,无山石假山点缀,且除了兰花便再无别花,周围树木杂乱,分明又是一派荒郊野岭。
正午的阳光那么耀眼,周围却一片异样的沉寂。
两人心中揣着疑惑,缓步走出紫色的花海,穿过一条数米宽的绿化带,眼前竟是一片桃林,桃树上果实累累,伸手可够,一颗颗大如碗口,透着诱人的粉红色,散发着阵阵馥郁的果香。二人大喜,摘下桃子,坐在树下好好的吃了一顿,入口鲜美甜爽,多汁多肉,对两个十几天没吃饱过肚子,饥肠辘辘的人来说,无疑天上有地上无的美味。
桃林旁边,有一条水流温婉蜿蜒的河流,幽深的碧色,恍如翡翠,绸带般环绕着山脚,蜿蜒而去。岸边种满了垂柳,这个时候真是柳树长得正茂,细长的枝条垂在水面上,兀自随风拂动,真真是杨柳依依!
总算没有让两人继续吃惊,河流的对面是一个人工挖凿的水塘,水塘面积颇大,里面清一色种满了粉荷,也许还不到开花的时间,这个时候只见荷叶田田,不见荷花袅袅。这样的布置,很显然两人所处的地方真的是某户人家的花园庭院。
吃饱了的两人,就坐在河边的柳树下歇息养精神。看到这样的环境,两人对视一眼,以眼神询问着对方,一会儿他们是不是该前去拜会一下主人?毕竟他们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两人还在考虑着这事,安静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飘渺清脆的琴声。悦耳的琴音如同从遥远空间传来的,清静,无为。
两人循声望去,依稀看见荷塘对面的八角亭里多了一道白衣丽影,很显然弹琴的人便坐在八角亭中。
“应该是庭院的主人,我们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凤青璇从那道身影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东方煜问道。
东方煜沉默了一会儿,遂点了点头。于情于理,他们是应该和主人打声招呼。
意见统一之后,两人整理了一下仪容,沿着小径往荷塘对面的八角亭走去。
越走越近,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心情平静的凤青璇却没由来地一阵紧张。脚步不由地放慢了不少,东方煜以为她是体会还未完全恢复,走不快于是也跟着放慢了脚步。
两人走得很慢,却还是越来越接近那道白色的身影。期间梵音般清静的琴声从未间断,亭中弹琴的身影仿佛丝毫察觉不到身后走来的两道身影。
剩下百来米的距离,凤青璇忽然间不想继续往前走了。说不上为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一旦和亭中的那个人相见,似乎有什么保守依旧的东西就会被打破。而凤青璇不知道这样导致的结果是好还是不好,因此她犹豫了!
“怎么了?”东方煜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不舒服?还是走累了?”
凤青璇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和东方煜开口。这样的感觉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她又怎么能和东方煜说得清楚?凤青璇有些不解的是,这个地方明明那么陌生,为何她却觉得自己会和这个地方的主人有所牵扯呢?
东方煜见她什么都不说,只是摇头,脸色不好不坏,心里反而更加担心,生怕她有什么事情不说出来,将自己憋坏了!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谁也没有注意到琴声就此戛然而止。
东方煜不放心,还想询问几句,却瞧见凤青璇的神色突然变得古怪,睁大星眸望着某个方向。
东方煜皱了皱眉,顺着她视线望去,只见原本坐在八角亭中弹琴的白衣女子,此时正怀抱着古琴,莲步款款地朝着他们走来。
飘逸的身影如同飘舞的落叶,姿势优雅,美丽。脚起脚落间,身上的白衣随风而起,衣袂飘飘,整个人翩然若仙!
随着距离的缩短,女子的容貌渐渐变得清晰。长发,明眸,冰肌玉骨,五官异常得精致。如同白莲一样的皮肤,似乎吹可弹破!
女子就在两人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不顾两人惊讶的表情,白衣女子目光落到凤青璇的脸上,忽然勾唇一笑。这一笑,周边的美景黯然失色。“你终于来了……我等和你相见的一天等得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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