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岽莲的康复计划一直在持续,因为伤势过重,之后又没有好好休养,病情一直反复,以至于到现在伤口都没有完全的愈合。尤其是现在还没有媛卿的一点消息,他的心里始终牵挂着事情,根本无法安心养伤,这也间接的促成了伤势到现在都恢复得不怎么样的状况。
但是君亦轩和雷少臣现在一点都不忧心了。在今天早上接到温岚的电话之后他们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要她来了,他伤势好转的情况一定会出乎他们的意料。只不过,他们要做好万全的防范措施。
那个意大利副首领杰克正在私下底寻找他们,似乎是想要赶尽杀绝。
还让他们奇怪的是,还有另一伙人也在寻找,却一点也查不出对方是谁?
尤其是现在他们身在异地,许多事情要办起来也比较困难。
最主要的是他们大部分的人都被用来寻找媛卿!
恐怕在没有找到媛卿之前,老大是愿意离开意大利的。
“A市那边怎么样?”沉默了会,雷少臣低声询问。
“宫崎父子没有任何动静,之前被大嫂摆了一道,到现在都还有记者纠缠着宫崎家的那点丑闻。不过我很好奇,大嫂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们得知都是通过珩少,大嫂一个怀孕在家的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机密的?
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宫崎父子似乎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次的事件与我们有关,好像背后有什么人在帮我们?”事情的发展月兑离了他们预设的轨道,很多事情有变得有些诡异,尽管这些诡异的事情对他们有益而无害,可多年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让他们不敢轻易去相信此刻所遇见的一切幸运,而是更加的警惕。
“只要A市那边没有大动静,我们就不用急着回去。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极力寻找媛卿。”
点了点头,透过小窗口看着病房内不顾身体正在批改着文件的楚岽莲,两人均是低低一叹,这样下去他一定又要多修养一段时间。
温岚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每天除了特定的医生和护士之外其他人都不可以前往探视,就连楚家人都每天只有一位,上次自从知道温岚的情况之后,温默盈也很少去楚家,省医院更是想都不曾再想过。
现在她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A市的某精神病院,躲开那不断侵袭过来的精神不正常的人,温默盈熟悉的朝着一间病房走去,站在门外,看到里面呆滞的坐在那里的女人,温默盈暮然红了眼眶。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雅茹,那日判刑之后不久,她就疯了,被送进了这间精神病院,监外执行刑期。
推开门,望着里面俨然已经失去了往日高贵优雅贵妇模样,变得瘦弱枯槁的母亲。眼眶不由红了。
“妈咪……”
张雅茹似乎完全没听到她的叫喊一般,看着她只是呵呵的傻笑,然后又迅速的移开目光,看着窗外发呆。
母亲一直都很好强,从不会让众人看到自己衣裳不整,形象不佳的样子。
可现在,病服被扯得歪歪斜斜,头发也是凌乱不堪,痴傻的模样就想一个智商只有五六岁的孩子,看着看着就会无缘无故的轻笑一声,心疼的替她将头发大力顺畅,不时的说些最近发生的事情给她停。
“妈咪,那个贱人的孩子没了!楚岽莲接下来也是自身难保,我很快就能将他们带给我们的痛苦双倍的还给他们。”
“妈咪,你知不知,温岚现在也需要心理医生,她也是一个心理上有疾病的人,她现在是一个疯子了!”似乎是感应到了一般,刚才还沉默的张雅茹突然大笑起来,不断的挥舞着双手,朝着窗口移动,但被温默盈强行拉住,生怕她做出什么伤害到自己的事情。
“妈咪,你也很高兴对不对!那个贱人遭到了应有的惩罚。呵呵……妈咪你放心,等解决完了楚岽莲我一定会重振天宇,还要让它比以往更辉煌。”
“妈咪。你一定不知道,现在有个人可以帮助我实现这个愿望,就是之前与你合作的宫崎先生,她说只要知道以前你为他们运输货物的公司和路线,就可以帮我重振天宇。但……”兴奋的嗓音突然变得黯然,抓着她的手也失去了力气,“可我怎么也查不到……没有这些,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出手帮忙!”
听到温默盈的话,张雅茹要么沉默要么就是不断的呵呵直笑,似乎在回应,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上午,温默盈都在精神病院陪着张雅茹,跟她一同用了午餐这才离开。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几个戴着帽子,看不清面貌的普通人打扮的人进了精神病院。
来到一间医生的办公室,对方立刻笔挺的站了起来,对着来人弯腰九十度的行礼,然后将面前的笔记本调转面对着来人,上面播放的正是温默盈和张雅茹今天一上午在医院的一切。
“还是没有任何线索?”那人点了点头。
“张雅茹似乎并不像是伪装,她真的疯了!”不然经过这么长时间也不会不露出一点马脚。
“好,我回去会跟宫崎先生汇报,你继续监视她。”来人不是被人,正是宫崎正川身边的藤原。
将录像刻录在自己带的优盘上,藤原又迅速从医院消失。
而在省军区医院,依旧上演着喧闹的一幕。
谁也不曾想到,两大军区司令竟然就这样公然的在医院对峙上了。
看着被夏暻寒抱在怀里的温岚,楚康东隐忍着怒火,“老家伙把岚丫头给我放回来。”
楚康东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来接岚丫头出院,会看到夏昌荣出现在病房里,而且还提前给她办好了出院手术,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岚丫头就被他这么不声不响的带走了。
“老鬼,走开!”夏昌荣亦是沉着眸,挡住那妄图上来想要抢夺的人,沉声呵斥。
“你把岚丫头放下,我就让开!”
“狗屁!楚康东,这次我怎么也要将我宝贝孙女带回去。你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了?如果再继续留在这里她会不会不成人形!”夏昌荣的指控让楚康东无言反驳。
就算岚丫头此刻的模样不是他亲手造成,可也是在他的照看范围内,不管如何他都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楚爷爷,如果您想让小岚去面对那让她不想回忆的画面,我可以立刻将小岚交给您。”抱着温岚一直沉默的夏暻寒突然出声,清雅的嗓音难掩心疼,抱着怀中人的手紧了紧,魅雅的俊颜上邪肆的双眸微微眯着,小心的将盖在她身上的东西扯好,不让她暴露在众人面前。
一句话止住了楚家人所有的行动。
看着夏暻寒漠然转身离去的身影,楚家奇迹般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加以阻止。
不再多说什么,夏昌荣只是别有深意的与楚康东对视了一眼,随即也转身离开。
看着那消失在自己眼底的身影,楚家人全都无奈的轻叹,可叹息中似乎带着一种放松的泰然。
上了车,夏暻寒依旧用毛毯将温岚抱住,因为现在是寒冬,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在看到夏暻寒时会因为他过分魅雅的面容而停留关注。
这次夏家来接温岚声势浩大,光是去机场开路的车就有十几辆,到达机场时,更是包下整间头等舱。还有保镖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看着飞机起飞,在机场的某个角落,一道艳丽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可那诡异扬起的唇角却透着森然。
温岚,你最好一辈子都呆在S市不要回来,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回来。
在机场经理办公室,看着那艳丽的身影消失在机场,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经理扬着谄媚的微笑来到夏暻寒的跟前,垂首弓腰,“莲少,一切都准备好了。您的专机在第九航道。”
闻言,夏暻寒将一直靠坐在沙发上的人抱起,从经理安排的特殊通道出去,远远的就看到第九航道上直升飞机。
而在飞机的四周守着一些黑衣人,看到夏暻寒的出现,立刻微微躬身,而后又严正以待的观察着四周。
将怀中的人抱到飞机上,将盖着的薄毯微微扯下,看着那样尽管有些虚弱却眸光熠熠的温岚,唇角缓缓上扬,亲昵的抚了抚她的发顶,柔声道:“哥哥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到那边你一定要多加注意。”
点了点头,想着很快就能见到楚岽莲,温岚心底就抑制不住的激动,绯色的薄唇缓缓上扬,“哥,谢谢你!”
“傻瓜,跟哥哥不用说谢谢。”揉着她的发顶,夏暻寒还想说什么,从远处突然疾步走来一人,那是跟在夏暻寒身边的玄武。
朝着飞机上的温岚轻轻颔首,玄武立刻覆在夏暻寒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可温岚还是耳尖的听到了两个字。
“未央”他是说夜未央吗?那个美得让人心悸的女人。
看着夏暻寒听后微蹙的眉头,温岚释然的握住他的手,“哥你有事快去忙吧,我可以的!”
因为忧心刚才所知道的事,夏暻寒再次叮咛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望着那离开的欣长身影,温岚默默祝福。
螺旋桨转动的额声音在机场上空响起,带着所有的思念,温岚前往意大利罗马。
在之前商定好的机场内,君亦轩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看着那标志着寒少标志的私人飞机缓缓而来,唇角幽幽勾起,听着螺旋桨转动的声音愈发的小了直到完全的停止运转,这才奔到飞机旁边,看着打开机舱门露出的那张疲倦而兴奋的丽颜,低低叹口气,他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大嫂!”
微微颔首,在君亦轩小心的搀扶下,温岚缓慢的下了飞机,对着奉命送她前来的人道了声谢,这才转身跟着君亦轩上了一旁的黑色宾利,很快黑色的车子再次驶离了机场。
意大利罗马郊外的一处精致的房子内,楚岽莲正在处理着文件,胸前还缠着纱布,可他丝毫不在意,就算距离受伤已经过了差不多快一个月,但他的面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埋首在文件堆里,不时的还可以听到一声隐忍的咳嗽声。
雷少臣亦是安静的坐在一处,垂着眸处理着他交代下来的事情,只是今天令人奇怪的时候,雷副总今天竟然都没劝总裁去休息,而且也没拂袖离开,倒是难得安静的陪着总裁在书房里工作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也没催促着出来吃饭。
管家有些不放心的上楼,敲了敲门,突然多出的声音只让投入工作的男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也没抬的紧抿着唇,对于外面礼貌的敲门声充耳不闻。
以往,只要莲少这样的态度,雷副总一定会出声,可今天奇怪的是,就连雷副总也没出声,这让管家怀疑里面是不是出事了?
再次不确定的敲了敲门,正在写着什么的人的手一顿,随即再次继续,可那紧蹙的眉头充分的告诉别人,此刻最好还是别再制造出任何的响动,不然后果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边的雷少臣像是完全没看到楚岽莲那难看的脸色,兀自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而敲门的人似乎意识到里面人的愤怒一样,竟然也奇迹般的停了,就在楚岽莲的眉头渐渐舒展,再次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之后,快速激烈的敲门声让他彻底不悦的将手中的笔丢到一边。
而听到这杂乱无章,堪比噪音的敲门声,雷少臣的唇角几不可闻的扬了扬,随后又快速的垂了下去,依旧板着个脸,一副我很忙的模样。
“少臣,出去结算他的工资,他在别墅的工作今天就此结束。”头也没抬,楚岽莲就冷然吩咐,从出事到现在,他由之前尔雅高贵到现在的冷然淡漠,这段时间他们几乎不曾看到他笑过,只有在拿出温岚的照片时,他的唇角才会扬起,而他就算再想念都不敢亲自给他打电话,因为他现在的嗓音低哑暗沉不复以往的清润淡雅,他担心温岚听到会察觉什么,所以这几日都让他们给楚家电话,不过也正好这样才能让温岚的计划实施。
想着门外可能站着的人,雷少臣第一次没有立刻去执行,而是起身来到他的跟前,邪肆的双眸怔怔的望着他,询问:“总裁确定要辞掉她?”
看着一向对于自己的决策不多问的雷少臣,这次破天荒的询问,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暗沉的睿眸落在他身上,过于深邃的眸底让人瞧不出真实情绪,可雷少臣丝毫不在意他此刻在想什么,反正之后自然有人可以收拾他。
“我不觉得我刚才的话有什么不确定的!”
“你确定?”谁知,雷少臣又是问了一遍,眸底渐渐染上笑意,就在楚岽莲不耐的蹙起眉头想要发作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我想你没办法辞掉我,你只能休了我!如果你真的想的话。”淡然轻灵的嗓音缓缓响起,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楚岽莲在听到这声音时,身体明显的轻颤以及眸底迅速溢满的激动。
坐在皮椅上的欣长身子猛的站起来,可因为太过激烈而牵扯到了伤口,眉头不由轻蹙了下,可都无法掩盖看到她的惊喜和激动。
楚岽莲都忘记了言语和行动,第一次那么无措的只会傻傻的望着,看着那张似乎消瘦了的美丽面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让他眸色瞬间加深。
看着他苍白而毫无血色的俊颜,心底一阵阵的疼,很想冲上去揪着他质问,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可长久的思念也因为这一眼而让时间定格,谁也没有了反应。
眼眶因为彼此神情的凝视而微微泛红,可她却缓缓扬起了唇角笑得绚烂,“莲少,不过现在不流行休书,流行离婚证!”再次忍不住低声调侃,看着某人那听到离婚证后迅速皱起的眉头,温岚故作失望的垂眸,“看来某人是真的不想看到我,亦轩麻烦你联系刚才走了的直升飞机送我回……”
“你哪里也不能去!”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根本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病患,跨步就朝她奔来,却在距离她一厘米的地方停下,深邃的双眸贪婪的看着眼前让自己思念成疾的人儿,楚岽莲感觉嗓子异常耳朵干涩,根本无法说出一句话,亦或者这一刻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修长的大掌缓缓伸出,柔柔的抚上那柔女敕依旧的美丽容颜,指尖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鼻子、最后落致绯色的薄唇轻轻摩挲,满含想念。
在触及到抵着自己的肚子时,眸底更是布满感动。
离开的时候她的肚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怀孕的女人,可两个月过去,肚子已然凸起,他跟她的孩子现在就躺在里面。
“莲少,你刚才不是说要辞了我吗?”
“辞了再请你当这里的主人。”面对温岚故作不悦的质问,楚岽莲从容应对。
“那你这个主人怎么办?”面对他的奉承,温岚似乎很受用,一脸傲然的追问。
执起她的手,轻柔的在上面印上一吻,只差没单膝跪下,深邃的眸底漾起诚挚宠溺的柔情,“我甘愿做你的仆人!”
“扑哧……”一句话立刻逗乐了温岚,再也顾不上娇羞用力的抱住他,埋首在他怀里,眸底氤氲的雾气凝聚成珠,不断的滴落,嗓音哽咽的不断呢喃,“莲……老公……我好想你!”
温柔和疼惜的环住她,埋首在她颈间,满含思念的呢喃回应着她的深情,“小丫头……老婆……我也很想你!”
望着忘情相拥的两人,雷少臣和君亦轩相视一笑,唇角都挂着安然的浅笑,安静的退了出去,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快去准备吃的,记得多准备一点!”相信一会某人一定护心甘情愿的下来吃东西的。
客厅内的佣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很是好奇,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莲少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莲少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诚的说出甘愿当她的仆人?还有为何轩少爷和臣少爷对她亦是这样的尊敬?
太多的疑问,可目前大家还是记得自己的职责。迅速的在厨房忙碌起来。
而就在大家将食物全都端上桌的时候,楚岽莲真的如臣少爷和轩少爷说的那样出现在餐厅,而且还扶着那个神秘的女人。
看着面前满桌的食物,温岚尽量忽略身后那一双双探究的眼神,将一些楚岽莲爱吃的食物夹到他的碗里,轻声道:“快吃吧!”
楚岽莲拒绝任何人也舍不得拒绝她,就算此刻他再没胃口也执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看到他终于安生的吃着饭,没有人知道雷少臣和君亦轩一直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落了下去。
他们就知道,能够让他弃械投降的就只有温岚。
满意的看着楚岽莲将自己夹给他的食物如数吃完,温岚这才动起了自己面前的食物。
这一顿饭是从楚媛卿出事以后,楚岽莲吃得最多一次。
午饭后,楚岽莲也没有向以往那样急着进书房,而是扶着温岚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命人端来一杯温水,这才半搂着她。
现在的他已经从初见她的惊喜中回过神来。看着怀中优雅的喝着水的她,深邃的眸色突然一转,染上一抹凌厉望着悠然的雷少臣和君亦轩,暗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森冷,“是谁安排的?”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君亦轩和雷少臣警觉起来,望着楚岽莲那云淡风轻的面容,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件事两人其实都有份参与,可谁也没开口,只是默契的同时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轻轻抿了口,挡住楚岽莲那犀利的眸光。
“我安排的。”波澜不惊的话语对于此刻的雷少臣和君亦轩来说那就是仙乐,放下杯子的瞬间,唇角也微微上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因此而受到波及,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无奈望着温岚的楚岽莲。
“小丫头,你知不知这样独自过来会有多危险?”佯作生气的瞪着她,楚岽莲试图跟她说清楚如今的情势,却被温岚一把捂住了薄唇。
清雅的面容缓缓扬起清浅的弧度,澄澈的眸底漾满漠然,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放下,不甚在意的轻启薄唇,“如果你在知道宫崎父子和温默盈费尽心机想要让我失去孩子之后还认为我来这边不安全的话,你可以现在就替我准备专机送我回去。”
轻柔的一句话,立刻让楚岽莲阴沉了双眸,清润的眸色被阴霾所取代,抱着温岚的手紧了紧,沉声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
对于之前经历的惊险,事后回想温岚倒觉得没什么了,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只是在跟他谈论天气一般随性,“如我们之前猜想的那样,温默盈并不是真心悔过,她联合宫崎父子想要乘机打掉我们的孩子,并且多次想要从爷爷他们那里套出你的讯息。”
“是不是那瓶沐浴露?”想着温默盈唯一可能伤害到她的东西,楚岽莲脑海里只有那瓶昂贵的沐浴露。
闻言,温岚一下点头一下摇头,看的对面的雷少臣和君亦轩很是困惑。
摇头又点头那到底是不是?
“那瓶沐浴露确实没问题,不过如果再加点什么就有问题了!”就像一些事物单独吃有益健康,可合在一起那就是毒药。
闻言,三个人都沉默了,良久才听到楚岽莲说:“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听他这样问,温岚先是一怔,随即缓缓扬起唇角,眼底是满满的笑意,她就知道瞒不住他。
“天正在A市举办的商宴我去了!”
本还淡定的心却因为温岚的这句话而骤然紧缩,搂着她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温岚甚至可以感觉那五指在颤抖,暗沉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明明知道里面暗含着惊涛骇浪可就是无法瞧清楚。
虽然很早就猜得到当知道这件事后他可能会出现的反应,可他此刻紧绷的神情和深沉的眸光还是让温岚微微叹息,覆上他放在自己的腰侧的手,指月复轻轻摩挲,带着她独有的轻柔,无声的告诉她,她现在已经很安全,不用担心。
或许是温岚的方法真的有用,刚才还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森寒气息逐渐消散,只是搂着她的手不曾松却。
“去参加我肯定有完全的准备,宫崎正天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也正好那次去了,让我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人,知道了宫崎温默盈和宫崎父子的把戏。”
“你们还记得那次给昊阳办欢送会吗?”低低的询问,看到他们点头,温岚又看向身边的人,“那晚温默盈进了我们的卧室对不对?”虽是疑问,可语气是那般的肯定。
让一旁的雷少臣和君亦轩都有些惊讶,那晚温默盈进去他们的卧室,恐怕除了楚岽莲之外没有人知道。
看着他猛然一亮的眸色,温岚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晚我们睡在客房,你早已经知道温默盈在我们房间动了手脚,所以才第一时间让我与房间隔离,然后离开前吩咐陆修请专业的人去清扫,其实也不是清扫,只是将里面有可能被做手脚的东西全都换了,而且还是换得一模一样的对吧?”眸底是看穿一切的自信。
“那些人也不是什么清扫公司的,而是你安排的专业人员,只不过温默盈这次很聪明,你让他们带回去检查的东西一样一无所获。”有了宫崎父子的帮忙,这次温默盈设下的陷阱确实难以让人看穿,好在多年的相处让她无法相信她会那么快就转变。根本不曾相信过她。
对于她送给自己的东西,她还没那么傻的真的去用,之前她在浴室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假象,她用来模糊她的假象。
“你还记得最初温默盈送我的沐浴露吗?你让人换了那瓶子里的沐浴露,然后变出一个气味跟它几乎一样,让人难以分辨的沐浴露装在里面,让我用,好让温默盈闻到以为我相信了她,好模糊她的视线,不让她再用其他的办法害我。当初我们的一切猜想都是对的。”
“那瓶沐浴露真的不简单!”
“你知不知道这间沐浴露制造工厂背后的终极boss是谁?”神秘的扬眉,温岚敢肯定他们打死也想不出来。
“是谁?”看着她那故作神秘的样子,君亦轩忍不住率先问出声。
“上一任宫崎家主母的娘家!”谁也不知道上上一任宫崎家主母其实是一个混血儿,她的父亲是英国某商业大亨,后她家与宫崎家联姻,上一任宫崎家主母嫁进了宫崎家,可后来她娘家生意出了问题,公司倒闭,只留下了这间工厂。
再后来,婚前一直口口声声说爱她的老宫崎先生也就是宫崎正天的父亲婚后却露出了风流的本性,终日在外拈花惹草,以前老宫崎主母还有娘家在背后撑腰,但自从她娘家失势之后,老宫崎先生根本不再顾忌,为了保住她日后在宫崎家主母的地位,也为了不让他在外面的女人有机会怀上野种,上任宫崎家主母就暗中利用宫崎家背后的钱财,投资在这间工厂上,制造出根本让人追查不到打胎药。
而她也确实成功了。
制造出了这种昂贵的沐浴露,同时配上只有宫崎家花田里种植的一种花的提炼粉末两者混合在一起,只要怀孕的女人接触到,就一定可以让肚子的孩子不保,而且还查不到一点讯息,就好像只是自然滑胎一样。
以后,宫崎家的主母就将这件工厂传给了现任的宫崎家主母。
一切都得以说通,君亦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为了让他们俩失去孩子,他们会下这样的功夫,如果不是一早就有防备,如果不是一早就不曾相信温默盈会真心悔过,此刻他们的孩子是不是就……
后面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敢想象,这一切恐怕他们怎么也无法想到。
“沐浴露只要我天天用,那里面的物质不用说一定会保留在我的身体上,而只要再加上另一种,只要呼吸到就会与残留在她身上的某些物质结合,那孩子就不保了。”
“而我们的房间正好为这些药粉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平台。”看着楚岽莲,温岚再次说道。
拧眉回想着他们卧室的摆设,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月兑口而出,“空气加湿器。”
“没错,她将药粉放在那里面,更促进它挥发在空气中,让我通过呼吸吸入体内。”听着温岚将一切解释清楚,君亦轩和雷少臣不得不感叹,女人狠起来真的很可怕。
为了报复,不惜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温默盈利用温凯、利用大家的同情心、更是利用一些无疑创造的机会,只要能够达到她的目的,她无所不用其极。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听雷少臣问到这个问题,温岚就忍不住扬起唇角了,“你们一定有看到最近的新闻有关宫崎家那则新闻。”
想着前段时间无意看到娱乐八卦上的头条,君亦轩猛的瞪大着双眸,惊呼道:“这件事是你爆料出去的!”
俏皮的点了点头,眉眼之间满是笑意,“确切的说我只是提了这么个建议,爆料出去的另有其人。”
闻言,三人都忍不住扬眉,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这件事,而且还隐瞒着,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冒着被宫崎父子追杀的危险爆料出去?
看来他们不在A市的这段时间真的错过很多好戏。
“这件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淡然的吐出那位神秘人,看着他们拧眉后恍然大悟的神情,温岚笑得淡然。
没错,这件事正是谁也想不到的宫崎爆料出去的。
“你怎么会认识他?”他们父子很神秘,鲜少在人前出现,小丫头又怎么会认识他的?而且他为什么又会听从小丫头的建议,是另有目的?
“我不是说在商宴上遇到一个意外之人吗?就是他!”
“他无意从我身上闻到当年跟她女乃女乃让他记住的那个差点害死他父亲的气味,一模一样,他怀疑我也被宫崎父子盯上,所以就将这一切告诉了我。不然你以为那么机密的事情我怎么知道的。”
那天在停车场拦着她跟陆修的神秘男人就是宫崎天佑之后他将这一切告知她,而她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准备将计就计,策划离开A市。
温默盈一定想不到在他们看来天衣无缝的计划早就暗中帮助了她躲开了他们的再次陷害,让她得以有机会能够跟楚岽莲在意大利重逢,而且现在一定他们一定也在得意他们计划的成功,目前不会将矛头对准他们,也给他们留了许多时间不用去花心思对付他们。
“所以你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利用他们的计划让自己金蝉月兑壳来到意大利。”雷少臣做着最后的总结,对于温岚的安排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颔了颔首,温岚握住楚岽莲的手,澄澈的眸底掠过一抹冷然,沉声道:“只要我在A市,他们一定会发现我和孩子没事,之后肯定还会想尽方法来害,这样日夜犯着还不如让我离开A市,这样他们就算有心也无力去做。”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爷爷他们答应配合自己的计划,让她得以成功的悄无声息的来到意大利。
听闻他立刻后所陷入的处境,楚岽莲懊恼自己思量的不够全面,才让那些人有机会对小丫头动手。
歉疚的将她抱在怀里,低哑的桑友透着懊悔,“对不起!”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让他们得逞的后果。
心知内心的恐慌,温岚缓缓环住他,柔声安抚,“我这不是没事吗?一切与你无关……”
柔和的嗓音轻柔的从心底滑过,楚岽莲埋首在她颈间呼吸着那专属于她的气味,心暮然变得平静。
“所以,老公,我已经跟爷爷请假,我们要在这里呆五个月,你在这里养伤,我在这里养胎,孩子出世之后才回去。”没有刻意去提楚媛卿,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最佳的时候,可一句养伤还是吸引了楚岽莲的注意。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你还知道了什么?”如果知道了受伤,那是不是……
雷少臣和君亦轩对望一眼,想着那种可能,两人不安的看了眼楚岽莲。
相比较其他几人的紧张,温岚倒是冷静多了。
将楚岽莲搂着自己的手掰开,身子往后退了退,留给两人足够的距离,绯色的薄唇缓缓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却是狠狠的割在他的身上一样。
“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想我知道的不想我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紧握的双拳此刻却是无力的松开,深邃的睿眸悠然紧缩,望着眼前淡定的温岚,心却是乱了。
“楚岽莲,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预防吗?我知道只要我不私自去做些什么事情也并不一定有危险啊!”
“之前的种种不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被人盯上,现在知道了我知道从哪一个角度去防备敌人是最有效的,不然我又怎么可能来这里,躲开未知的危险。”听着她低声的跟自己解释,楚岽莲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听不进去,脑海里记起的只有母亲死去的一切。
望着迷茫混沌的楚岽莲,突然,温岚伸手捧住了他的脸,逼着他正视着自己,眸底是前所未有的愤怒,“楚岽莲你给我听好,你不是你父亲,我也不是你母亲,你凭什么就认为什么都不知道对我才是最好的!你又凭什么认为知道这些的我会有危险,你这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可以保护好我!”声声的质问,让楚岽莲涣散的眸色总算有些回过来,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心疼和不安,年幼的恐惧再次侵袭着他,害怕那样的事情会再次出现。
“如果担心有人会伤害我,那就在伤害我之前让这些隐患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