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娇只觉得头越来越痛,尤其在听到陈净乔这个名字的时候,更是头痛欲裂,“你和你那个魔鬼儿子一样仗势欺人,全都是金钱的俘虏,全是畜牲!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贪图富贵,我才不会给混蛋生孩子呢!”她已经稀里糊涂的为一个混蛋生了一个孩子了,绝对不会再为另一个混蛋生孩子,成为豪门的生孩子机器,没有尊严。
她现在很后悔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和恶魔做了交易,可现在她还来得及后悔吗…
陆松原紧紧咬着牙关,从没有人敢对他这样大呼小叫,尤其对方还是一个贫穷的小丫头,心底的愤怒便凝聚成肢体的爆发。
可他手刚欲举起,陆天伊就已经挡在了苏娇娇的身前,并冷声道:“陆先生,如果你敢动她一指头,后悔的就是你…”
他的话语轻飘飘的,波澜不惊,但内里潜藏的狠戾气势,却让人莫名的毛骨悚然,连陆松原都自觉压不住他的气场,“天伊,如果你想找个正经女人结婚,爸爸可以给你介绍一些世伯家的千金,干嘛非得要这么个不值得的女人委屈而自己呢?”
陆天伊危险的半眯起美眸,声音森冷,“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这样说她,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天伊,爸爸都是为了你好,不要任性…”陆松原语气焦急。
“Mary!送客!”声音凛冽。
Mary瑟缩着双肩,有些委屈的瘪着嘴,对陆松原低声道:“陆先生,您…您先回去吧…”Boos真是的,就会给她安排闹心的活。
陆松原站在那里不动,本想拿出父亲的威严来制止儿子不理智的行为,可又明确的知道自己在儿子眼里根本就没有父亲的威严,也知道儿子还没有完全接受他。
陆松原不动,Mary又不能直接把他扛出去,可Boos又一副吃人相,她苦.逼了,脸色如同淹透的酸菜叶。
气氛僵持间,门铃忽然响了起来,Mary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如获大赦,“又来人了,我去开门。”
来吧,来吧,虽然现在已经够乱了,但她依然希望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就是别让她撵人就行。
陆天伊重新给苏娇娇倒了一杯清水,动作悠然而从容的递到她面前,“宝贝,喝点水消消气,不生就不生呗,反正我讨厌小孩…”如果陈净乔没有堕掉他的孩子,现在都该三岁了,都能打酱油了。
“娇娇?”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苏娇娇手里的水杯蓦然滑落,‘嘭’的一声,在地板上摔的粉碎,如同她的心一样,破烂不堪。
身体转过,她惊惶失措的看向门口出现的两个人,那里站着的正是苏俊渊和…于曼馨。
哥!她想叫他,可是如鲠在喉,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为什么哥哥会出现在这里?!
头好痛…
苏俊渊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娇美女子,蹙眉摇头的说道:“不是说在上班吗?不是说在出外景吗?你这段时间都在骗我,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他还以为于曼馨在搬弄是非,没想到是自己太愚钝。
陌生的质问语气,陌生的颤抖声音,这一切,让苏娇娇的泪水瞬间迷漫了瞳眸,无限的慌乱在心底炸开,痛楚席卷全身,身体摇晃,“哥…”
时间静谧了,空气冷寂了。
陆天伊冷睨着做贼心虚的于曼馨,知道一定是她搞的鬼,虽然他也希望苏俊渊早点知道苏娇娇和他的事,但不是在这样混乱的状态下。
于曼馨躲避着陆天伊寒冽的眸光,在发现舅舅也在场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苏俊渊微微低下头,而后再抬头时,眸中含泪,“原来一直都在欺骗我,你好狠心,真的好狠心…”深呼吸,声音哽咽而沙哑,“那就继续骗吧…”
说完,便头也不会的转身而去,逃离这让他窒息的空间,这一刻,他仿佛已被全世界而抛弃。
“哥!哥!不是的…哥别走!”苏娇娇惊恐万状的嘶喊着,可身体刚欲前倾就被身侧的陆天伊拉住。
接着,当她发现苏俊渊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时,用力的哭喊一声后,便再次晕厥…
哥,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而现在,我看不到你…
“娇娇!娇娇!”陆天伊接住她倒下的身体,方寸大乱,“Mary!快!快把我的车钥匙拿来!”
于曼馨向门外追了出去,Mary急忙找车钥匙,屋子里顿时一片混乱。
陆松原此时也有些震惊,他之所以震惊,一是他只听外甥女于曼馨说苏娇娇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可他没想到她的哥哥竟然是高俊渊,哦不,他现在叫苏俊渊了;二是刚刚看到苏俊渊眸中含泪的凄楚表情时,忽然觉得他跟一个故人很神似,那个人是他年少轻狂时曾经伤害和辜负过的另一个女人。
******
苏娇娇足足昏迷了三天两夜,期间还不停的发高烧,晚上更会间歇性的高烧不退,所以陆天伊几乎每晚都是抱着她,每迷糊半小时就起来用清酒给她撮脖子和腋窝以及后背来退烧。<
br/>陆天伊让院长给她安排到一个贵宾病房,然后自己也像贴身保姆似的白天黑夜的照顾她,累的两个眼睛直冒金星,可就是谁也信不着,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直到Mary将何姨接到医院后,陆天伊才算终于喘了一口气。
第三天的时候,方睿和吕彬就都来医院看他了,当看到一向最注重个人形象的陆少此时已经变得胡子拉碴,两只眼睛跟红眼兔子般的时候,方睿便将鲜花和水果篮塞给陆天伊,“直接送给你吧,省得过两天你也躺下的时候,我还得费二遍事的再给你买。”
吕彬则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兄弟,你是鬼上身了,还是上了鬼身,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动真格的了…”
陆天伊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椅上,半眯着又涩又疼的眼睛说道:“有事说事,没事死去,出门右转有一个喷泉,如果怕淹不死的话,可以直接爬到二十楼跳下来,记得一定要找没人的地方跳,别拉无辜的人垫背,太平间有现成的位置。”
闻言,吕彬哈哈一笑,“哈哈,还能不打蹦的说顺口溜,那就是没事…”
说着,他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陆天伊拍了一张照片,“千年难遇的豪门公子变犀利哥玉照,回去让其他兄弟瞧瞧,猜不出是谁的,全都直接请客一个月。”
方睿轻嗤,而后戳戳吕彬的手臂,挤眉弄眼道:“咱们陆少都快英勇献身就义了,你还说笑,真不人道。要赌就直接赌现金,请你去快餐铺吃一个月你干呀。”
吕彬豁然开朗,郑重的点点头,“嗯,赌现金比较实在,说不定陆少的大叔形象玉照会让我再次开创一条发家致富的好路呢,比那些什么‘车震门’更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