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一段时间,有一次父亲从乡里赶集回来,路过他舅家所在的滑庄村。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没有广告哦)堂舅母家在公路边开了一家代销店,多少卖一些日用百货、糖果点心什么的。堂舅母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人,能说会道,不能说能把死人说活,最起码也可把活人说死!
父亲路过她家店门进去歇脚时,由于是堂姐夫和堂舅子媳妇的关系,一张嘴从来没什么正经的话。但这一段时间,整天被老二俊贤的婚事弄得头晕脑胀的父亲,一开口却一本正经的请舅子媳妇为外甥物色个对象。
俊贤他舅母是方圆十里八村一个地地道道的媒婆,方圆左近经她撮合成的婚事,也不下十桩儿二十桩的。听堂姐夫这么一说,眼珠子这么滴溜一转,一个人就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她的娘家侄女迟晓倩!
迟晓倩是她娘家二哥的大闺女,也就是她的大侄女。她二哥膝下无子,只有这两个宝贝闺女,真正的千金,宝贝疙瘩似的。但既无兄弟,父母就将女孩男养,所以迟晓倩被父亲历练得十分了不起——
家里地里,家务农活,迟晓倩里里外外一把手,拿得起,放得下,搁哪儿哪儿行!
在家里,柴米油盐,浆菜茶饭;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洒扫庭除,整理房间,一切都拾掇得井井有条,周到完备。
在田里,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杈把扫帚,犁地扬场,可谓行行通,样样行!因此,晓倩她爸每逢向外人夸赞他女儿,或者外人当着他面夸他家闺女,他都禁不住喜上眉梢,得意洋洋,仿佛她养的不是一个闺女,而是一个儿郎!
待舅母将这些大致情况都一一向父亲说透讲明了,父母便唤俊贤出去与她的大媒人堂舅母见面。
堂舅母一看出场的是他,不由眉头一皱:“这个是老二还是老三?”
“老二,叫俊贤,去年刚从学校毕业;老三叫红贤,现在还上着学哩!”
“那身体有残疾的是哪个?”
“就是他!但不算事,啥事都能干,啥活都能做,并且还挺能干,挺勤快的!这不,他哥当兵不在家,家里的碎活杂活,基本上都是他和他姐俩人干的!……”
“哎哟,那只怕不中吧,我还想着你是让我给老三说的!你看弄这事叫啥?在家我已给俺哥说好了,这让我回去咋和俺哥交差哩!”
俊贤他堂舅母,不等父亲把话说完,便显出一副极不耐烦的神情,很生硬的打断了父亲的话,显出一副很吃惊很诧异的样子!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他的外甥余俊贤,而是刚刚从火星上来的外星人!
嘴里这样说着,堂舅母那两只眼睛瞪得就像两只灯泡,如同审问一个罪犯似的,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从前到后,从后到前,反反复复,把个余俊贤审视了一遍又一遍。
那眼神,就像两道X光,满是鄙夷和不屑!仿佛要彻底看穿余俊贤的五脏六腑似的。场面十分尴尬!气氛非常沉闷!表情特别难看!
余俊贤顾不得礼貌不礼貌,落荒而逃。
他真怕他若在堂屋就多呆那么一会儿,他的堂舅母就会说出更加令他伤心难过的话来!
余俊贤刚离开现场,他舅母就迫不及待的说:“那就这样吧姐夫,我回去再把情况和俺哥说一下,看看他啥意见。你看这事闹的,弄了半天,打差码了!”
说完,也不管俊贤他父母——她的堂姐堂姐夫是什么反应,能否承受得了,就撇下他们在堂屋里,自顾自头也不回地走了!
俊贤他父亲就像一座泥胎,傻愣愣的呆在了那里;母亲则站在一边,眼睛直直的盯视着堂屋里那坑坑洼洼的砖铺地面,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就这样,余俊贤的第一次恋爱经历,就以这样的结局告终了!
迟晓倩纵然是一朵鲜花,也无缘插在他这坨牛粪上!
尽管去年秋天十来月份刨红薯时,由于两村地头相连,他两个在俊贤这村的东疙瘩——也就是迟晓倩那村的西岭,彼此还见过那么一回。当时他俩四目相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还那么静静地注视了一阵子呢!
当时,余俊贤早就知道她就是邻村队长家的大千金!——心灵手巧,貌美动人的大名鼎鼎的迟晓倩!
就这样,余俊贤的第一场恋爱还未等到开场,就匆匆的煞住了尾!后来,迟晓倩找了一个没有残疾的女婿入赘在她家,再与余俊贤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