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余俊贤听姑父这么一说,不由得又在心里暗暗埋怨起他父母双亲来了:爹啊娘啊,你们操心挂意托人求亲为我提亲说媒,完全是为了我好,这俺知道,也能理解,可你为什么就不能事先和我打声招呼,跟俺商量商量,好让俺心里也有个数呢?
“这就对了,我今天一天都在纳闷,我说我爹今天早上咋一紧二紧逼着,非要我早点到你这儿来呢,原来他葫芦里还卖有其他的药啊!”
“唉,你爹妈他们也不容易啊,孩子!”
“那是,可说媒提亲,这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儿,光急也不行呀,姑父。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没有广告哦)——他让你去打听谁?你去见人了吗?结果怎么样?”
“这闺女说起来恐怕你还认识她哩,早几年也在沙窝中学上过学,保不准你们还是同班同学呢!”
“哪一位?叫啥?”
“就是杜沟你表伯家那个闺女,叫潇湘!”
“董潇湘?!真要是她的话,俺俩不光同学,还是同桌呢!”
余俊贤有点吃惊了,他说出这句话,本来以为他姑父会喜出望外,非常激动的,但姑父显然对俊贤说出的他与潇湘之间的这层关系,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悦和兴奋,只是眼光怪怪的看着俊贤,半天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那有结果吗,姑父?”还是俊贤先打破了沉默。
“看来潇湘还是比较了解你的,没有多大意见,只是说你手脚不老对劲,可能干起活来不太利索。”姑父看了俊贤一眼,接着说道:“当然,人家也说了,她自己也有毛病,这你应该知道,她有一只眼睛属于‘鸡夕眼’。”
“不错,是有这么回事儿。当初在学校,俺俩坐同桌的时候,见她常常把眼睛紧紧贴到书上。起初我以为她是近视眼,直到后来,才听他们一个村的同学们说,她是‘鸡夕眼’。”
“就这儿,人家大人——也就是你表伯,还不愿意和咱结亲戚呢!”
“他咋说呀?”
“还能说啥?还不是嫌咱手脚不利索,将来成家立业,吃智没智,说咱初中毕业,能有啥前途?吃力没力,干体力活,手无缚鸡之力,你说这居家过日子,养活一家人,可咋整啊!”
这后面的几句话,很显然,姑父是在模拟他表伯说话的声态语气,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的,传神极了!
……
说到这里,俊贤和他姑父同时陷入了沉默。好久好久,彼此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在这东西宽窄不过三五十丈、南北绵延二三里长的深沟里,山高林密,暮霭沉沉,夜幕眼看就要拉开了。
余俊贤看看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辞:“姑父,不管咋说,我的婚事又劳您费心了!我回去把情况给父母说一下,您就不要再膺记这回事儿了!好事儿多磨,婚姻这事儿着急不得,得靠缘分,或许是我的妻命还不透吧!”
“目前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慢慢来,遇住合适头儿,我再和你说!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命里该是咱的,迟早都是咱的!”
“你自己也多保重身体,姑父,有时间到俺家去串串看看!”
……
就这样,余俊贤的父母千方百计托朋友靠亲戚,再一次为俊贤张罗的对象,又一次无果而终!
从姑父家里出来,余俊贤心里憋闷得慌。走在这高山深谷的乡间土路上,他恨不能仰天长啸,一吐胸中的郁闷之气和块垒!
他咬紧牙关,暗暗发誓:“余俊贤啊余俊贤,不怕别人看不起,就怕自己不争气!从今天起,你若不争口气,努力找一位称心如意的恋人做妻子,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