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里忙得天翻地覆,来来往往的婢女奴仆没半刻停歇的。院子中央伫立着绛紫色的身影,俨然如同临阵的大将军,指挥着手下的喽啰们忙活着。
“那个紫檀木的书案小心点抬着,磕了碰了,你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哎哎哎,本王的云母屏风耶!”
“那个……咳咳……可是本王的亲笔画作!你们俩把它们好好地挂在书房里,记住,要挂在醒目的地方!”
君逐月呼喝着奴仆们,纵是没有亲自动手,也热得汗水直淌。明明是深秋时节,他却挥着一把摺扇,不停地扇着凉风,热急了的模样。
“王爷。”阿离悄无声息地走到君逐月身后,柔声轻唤。
君逐月压根儿没听见,也没察觉到身后有人。“那边都给本王植上梅树,红的白的粉的,间杂着种!”
阿离微微眯眼:“王爷!”
君逐月一个回身,手中的扇子不经意那么一挥,幸亏阿离眼尖,稍稍侧了侧身,否则那扇子可就冲着他的脸面去了!
“阿离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他又开始拼命地挥扇子。
阿离抬手,用衣袖替他揩去额上的汗水。“别这么猛扇,容易着凉。”
君逐月没心没肺地笑着:“没事儿没事儿,本王身子骨强健着呢!对了,你还没说来这里有啥事儿!”
“阿离是想跟王爷说,王爷大可让侧妃直接住进主楼,阿离想搬去西院住。”他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牵强和哀怨。
君逐月哗啦一下收拢扇子,睨着他:“你想搬出本王的寝楼?”
“是。”
“为什么?”
“阿离觉得,王府里似乎要迎进一个对王爷来说十分重要的人物,而阿离不想惹上麻烦。”
“本王说过,无论侧妃是谁,都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阿离你又何需搬离主楼,跑到西院去呢?”
“只是心向往之。”
“呵!心向往之?可是阿离,本王可不敢将你放在西院那个地方。”
阿离不解。
“若是那几个欲求不满的女人缠上你,你给本王戴个几顶绿帽子,本王岂不是成了别人的笑料?”
“王爷……”阿离叹息。
“好了。”君逐月牵起他的手一并往主楼的方向去。“别闹了,听话!本王这就陪你回去。”
阿离抿了抿唇,终于还是由着君逐月将他牵离东院。
择了个良辰吉日,君逐月终于将他心仪的侧妃迎进了昱王府。虽然没有拜堂,花轿经过大街时,却是入了满城百姓的眼,也算得上是大张旗鼓了。
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这次被昱王爷迎进王府的正是梓樾居的小倌儿久日。于是,王府外的老百姓们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是那个红遍咏风城的久日啊!据说,昱王爷兴建在梓樾居后面的那个什么小筑就是昱王爷专门为久日而建的。整个梓樾居,除了久日,可是谁也进不得那小筑的!
这叫什么的?
这叫金屋藏娇!
一个男人选择金屋藏娇,是因为内心的占有欲。而一个男人选择不再金屋藏娇,要么是因为他已经没了这种占有欲,要么就是因为他的占有欲更强烈了。
显然,昱王爷让久日离开了“金屋”,是为了用更独有的方式去占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