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我不吃不喝地守在那间宽敞又明亮的大病房里,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象死去了的母亲,她静静在躺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真的就象一个活死人,唯一担架上那个输液瓶里的药水缓慢人顺着透明的玻璃管子滴落而下说明她是存活的外,我的母亲,我亲爱的母亲就象是一个活死人一般,迟管如嘴,我仍坚持每天清晨给她洗脸,梳头,三天了,我的心犹如处在冰窖里,妈妈在所有的人人生字典里,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是一个伟大的代名词,然而,从今往后,我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独自生活着,艰难,困苦,悲哀,心碎,都只有我一个人独自承受,再也没有人给我温暖的港湾了,再也没有人对我说“吟吟,听首歌吧,**的《包容》”
“吟吟,你累了,靠在妈妈的怀里睡一会儿吧。”
“吟吟,你有事瞒着我?”
然而,今后,再也没有对我虚寒问暖了,再也没有关心我了,心头又是一阵哽咽,我伸出手一把紧紧地握住母亲在被单外的那支纤瘦透明的手,握住的那一瞬间,冰凉的温度就刺入了我的心脉。
“妈妈,醒过来,吟吟求你醒过来,吟吟不想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这个人间,人间太险恶……”
在心底,我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可是,沉睡的母亲听不见了,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不争气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我的脸颊缓慢地滴落而下,滴落到了我握住母亲的那支手背上,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地灿烂夺目,我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睛凝向窗外,眼前的金色的阳光浮起一层透明的水色。
窗外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多么灿烂的朝阳呵,可是,妈妈,你再也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见有人来了,我连忙抬起手臂,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回过头,就看到了一名身着粉红色护士服的女孩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的慈盘,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
“傅小姐,我来给傅太太换点滴。”
“嗯,好。”我急忙放下母亲的手,并把她那支冰凉的手拿进了被窝中,起身凝站在一旁,等待着护士小姐为妈妈换药。
护士小姐走上前观看了妈妈的面色,然后,便放下盘子,动手从担架上取下那支已快流滴完了药瓶。
动作熟练地换上了药,再踮起脚尖儿抬手把手中的输液瓶又重新挂上了那支担架。
她冲着我笑了笑,弯腰端起床头柜上的白瓷盘转身走向了门边。
“等一等,护士小姐。”
“有事?”她停住了步伐,一脸惊讶地回过头来问着。
“植物人,可有苏醒的希望?”
抬手捂住心口,我终于问了这个问题,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因为,我怕承受这个问题的答案。
真的很怕……
“这个……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不过……傅太太的情况……呃”
也许是看到我的脸色沉了几分,聪明的她急转了话峰。
“科医生也说这一次病况是罕见的,他们会诊过,可是,唉……”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象是刹那间就有千万只虫子在咬,连血脉也一起吞。
“傅小姐,你也不用太悲观,听说国外有一个开颅手术,好象那手术费高得令人咋舌,不过,有宋先生帮你,没事的。呵呵。”
护士丢给了我一枚炸弹,又给了我一线希望。
她几时走的,我不知道,我的脑中就只萦绕着四个字“开颅手术”。
是的,我要去求宋毅让他帮助我把妈妈送去国外,去进行那个开颅手术,总之,我要救活妈妈的心是那么地迫切。
我帮母亲盖了一下被子,迈腿就跑出了医院。
当我笔直地冲进那幢别墅前,敲响那道漂亮的雕花门板时,来开门的是一身蓝色职装的徐管家。
“你?”
也许她没有想到是我,用着惊愕的眸光打量了我的全身上下。
“你来干什么?”
在她的眼睛时,我明显看到了“没有召唤你,你就不要来的”的讯息,可是,现在的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伸手一把推开徐管家进了屋,无意中,我就看到了客厅那张荼几上摆着一杯还在着热气的龙井及及旁边的那包红色包装的中华,还有楼上传来的“嗒嗒”脚步声响,这一切都说明刚刚,那个一直对我神神秘秘,一直不愿意用真身见我的男人就在这里,一分钟前,还坐那张宽大的沙发旁享受着早荼。
“宋先生,宋先生。”
由于情急,我拔腿就往楼下跑去,并一直用着尖厉的嗓子呼唤着宋毅。
“你干什么?”
我的举止让徐管家顿时花容失色,她惊慌失措几大步跑上了楼,并挡在了我的前面,一把用力地扯住我的手臂。
恶恨恨地质问着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傅小姐。”
凌厉的视线直直地凝射向我,这一刻,象是恨不得把砍我几刀,怨我破坏了她家主人定下的潜规则。
“徐管家,我求你,让我见一见宋先生,我又很重要的事,求你。”
我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启齿,没有尊严地哀求着她,可是,这个近段时间对我唯命是从的女人,立场相当坚定。
丝毫都不会因为我的哀请而动容。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记得给你打过电话?你不是该呆在医院照顾你的母亲么?”
“徐管家,我妈妈成了植物人,你应该知道,我求你让我见宋先生一面,让我当面求他救救我的妈妈……让他……”
“傅小姐。”徐管这斩钉截铁地切断了我接下来还想说的话。
“你必须要面对一个事实,就是,手术已经失败了,宋先生也是凡人,不是神仙。”
“我听人说国外有一项开颅手术,我想求他把妈妈带去……”
“住口。”闻言,徐管家厉声吼出,也许是听了我的要求生气了。
“你可知道宋先生为了给你母亲治病到底花了多少?要不是看在你怀有宋家骨血份儿,他早就不想管了,想为他生孩子的女人满大街都是,而你却是最最最麻烦的一个。”
“你妈命该如此,怨不得人。”
徐管这句话刺激着我的脑神经,我的怒火藤兹一声就冒了出来。
“要不是他找来科毕庆,我妈也不会成一个活死人,这件事情,他要全权负责,负责到底。”
“敢情宋先生救你母亲还救错了?”
徐管家对我的话嗤之以鼻,冷哼一声讥诮地质问。
我抬眼瞟了眼前方那条静静的走廊,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没有一点儿声音,可是,我知道宋毅就在前面的那间书房里,他一向都喜欢呆在里面,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可是,却不说半个字,任我一个人在这儿心急如焚,宋毅,你会帮我的,一定会,我的脑中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我可以赌一下,输了对我没丝毫损失,赢了,可就是母亲的命。
我的手掌缓缓地抬起,轻轻地搁在了自己平坦的小月复上,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一个极其痛苦的声音在说:“宝贝,不要怪妈妈,帮帮妈妈。”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视线重新凝向了那个满脸覆冰的徐管家。
“告诉宋先生,如果不救我的母亲,不把她送去国外做开颅手术,我就立刻去拿掉这个孩子。”
是的,这是我唯一的赌注,用这个孩子去换母亲的命,说这话的时候,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跟孩子道着歉。
“宝贝对不起,不是妈妈狠心,妈妈不会不要你。”
听了我的话,徐管家的脸青了又紫,紫了又青,也许是她丝毫没有想到我会用这个孩子去威逼宋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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