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沙魏此时也没空去管这两个闹得没了的人,倒了杯水就端于君越雪。
“这个大夫是蜗牛吗?怎么这么慢啊!都是些什么人啊!”她现在的怒火被他激得越来越高涨,怎么也无法平复。嘴上不得闲手中也不曾闲过,她又倒了一杯子。这次,她聪明地端起了托,才不至于又被烫到。
“那混蛋大夫既然还没有来,就努力地喝水吧。至少这样还是有效果的。到桌边去,不管你想不想喝都努力地给我喝,要趁热。”她将水放于他手中,见他喝完了,便将他拉到桌边坐下,将一整壶水都推到他面前。
两个男人有些黑线地看着她。
就在君越雪被冷心语逼着喝水的时候,大夫才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蒋荣归你都不会说很严重啊?这样姗姗来迟是要做什么,杀人吗!”一见到蒋荣归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人走了进来,冷心语就控制不住自己。
大夫和蒋荣归虽然对她的控诉很是不悦,可也明白她这么说就是表示事情的严重性。便快速地进入房内诊治起来。
“讲太过了!”君越雪训斥道。
“哪里过了。你这样咳会伤了肺,到时会死的!”冷心语激烈地反驳着,“如果你真的死了,就是我害死你的。我虽然想过揍你,但我从未想过让你死啊。”她带着哭腔,连眼里也绪满了泪花,低头看着地上,不敢去看他们,随后快速起身走了出去,因为眼泪掉下来了。
大夫讶异地看着那个传说中冷静到可怕的相爷居然会委屈,且还会哭着跑出去。三人看到了大夫的表情皱起了眉。将荣归拍了拍大夫的肩膀道:“大夫,快点诊脉开方子,这些病拖久了会后患无穷。他可不能有事。”
“是,是。”大夫有些敷衍地答道,可手中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敷衍。
蓝沙魏看了蒋荣归一眼,然后匆匆出去了。蒋荣归只是瞄了他一眼,就又快速地盯着大夫与君越雪。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就是一个惹人厌的角色,为什么没人明白我,为什么,为什么!含泪地双眸抬头望着蓝天,闭眼弯起嘴角笑了。“如果有来世的话,我希望可以当你身边的一片云。蓝天和白云从未曾分割过,也不会有伤害吧。”右手置于额前,眸子里闪现的是名为羡慕的眼神。
“蓝,好久不见。只要变成云就能天天见吧。我会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一直一直地呆在一起。那个世界已经没有这种蓝了,却处处流露着蓝色调,那个称作悲的颜色。而我一直处于这种色调中怎么也出不来。如今……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如此地脆弱。一直以来给的印象也是各种强,原来他也有弱的一面。如果他一不小心就那么挂了,我、该怎么办?你可以告诉我吧。”枕于额头的手移置眼前,眼泪却从眼角滑过。
我无法胜任丞相,却不得不当。从以前开始就从未当过领导人物,连个学生干部都不曾,如今却一下子地位就这么高,完全无法操控。
君越雪,可别死啊。还有一大堆的人在等着你啊,等着我这个冒牌君越雪变回真正的君越雪。
他不会死掉吧。泪花在闪,她怕它一流下就代表着自己的担心成真,于是抬头望着天,想要将眼泪往回收。
“你在做什么?”蓝沙魏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她整个人一颤,胡乱地擦了擦眼,慌张地看着他。
“没有啊,看风景。”她假装镇静笑得很灿烂。
“是吗?想不到慕容小姐心情如此好,这时时候还能这么开心。”蓝沙魏假装没有看到她方才的哭泣般假笑地看着她挖苦道。
听到他说话的语气,再望向他的脸,冷心语一僵,假笑凝固在了脸上。
虽然知道周围没人,蓝沙魏还是谨慎地靠近她低声道:“想必是将爷弄到如此地步,太过愉快了吧。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何居心?居心不必说也很明了,是让你杀了丞相吧。是那个奸相派来的吧,啊,你们用了什么药物才会将两人的身体给换掉的?”蓝沙魏提起她的衣领直瞪眼。他无视了她眼里泛起的泪水,无视了她委屈无辜的神情,认定她有罪。他也并非想要如此,可一想到爷还躺在那儿未醒来,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迁怒于她。而且她的出现实在太可疑,比慕容云旺(慕容晴云的老爹)还危险。
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最后还是流了下来。冷心语透过泪眼看了眼这个一直被自己当成自己的守护者的男人,泪流得更凶了。伤到君越雪已经够伤心了,如今被蓝沙魏伤害,真的是双重打击了。她用力地抹掉眼泪,将他的手掰开并推开他往府门口方向冲去。
“现在的你没有资格流泪!”蓝沙魏追在她身后抓住她的手道。
“你放一百个心好了,不会再哭了!”冷心语甩开手转身愤愤地瞪着他没好气地回道。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原方向奔去。
蓝沙魏没有再追,而是低头看着手上因她甩手时留下的指甲痕不禁苦笑。回不去了吗?一抹哀伤涌上心头,却也只得将它强压下去。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往君越雪的房间走去。
蒋荣归感觉到他的步子与平时不同,带着沉重,并盯着他的脸疑惑地看着他。“她独自一人出府去了。这里交给我,你去看看吧。”
“你们发生什么了?”蒋荣归听到他的话更觉不寻常。
“没什么。你快去吧,否则她就要丢了。”蓝沙魏开着玩笑。
蒋荣归见他如此反常就知道事情没有他所说的那么轻,事态向着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了吗?蒋荣归将话憋在心里,打算去问另一个人。他小跑着出了府,还真如蓝沙魏所说的“她丢了”——路上已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蒋荣归问着守门的下人们,知道了方向后运用轻功在屋檐上窜着。他知道她不可能走远,可是已经走了近百里了也未见到她。事情真的复杂化了。
此时的冷心语并未走很远,只是进了一间破庙里,距丞相府也就百里以内的距离。原本她也只是想要找个空地好好地哭它个一场,却被一个乞丐给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