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回来了?”
“小姐呢?”
“不知道,好像在卧室!”
底楼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过来,简洁浑然一震,赶紧缩回了放在门把上的手。
薄情回来了,她的心更是狂乱如麻,像是逃荒者,惊慌失措的跑到二楼,进了卧室。
门一关,她的背脊紧紧贴在门背后,整个小身子倚在那里,仿佛虎口月兑险,长长的舒了口气!
不管里面有什么秘密,最终她还是决定不冒那个险,等到时机成熟,在去看看,眼下太危险,她稍有差池,受害者只会是她的父亲。
门外传来了矫健的步履,简洁瞳孔一亮,捂住心口往里跑,猛地坐上了那张单人沙发,故作镇定的等着薄情开门。
“回来啦?”门一开,还未见到人,她就甜美的笑起来,像是深秋里躲在丛林里的精灵,美得悸动。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休闲服,那双眸一如既往的幽深,犹如北极那厚厚的冰川,冷得发抖。俊脸如优秀的雕刻家金雕细琢过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他驻足在她的不远处,修长的身影如神一般笼罩着她,看着她时,目光是说不出的淡然,姿态优雅,让人迷醉。
被他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有些微微泛红,清澈的瞳仁水汪汪的眨,睫毛下垂,害羞的躲闪着他的注视。目光往下,凝视着那雍容的羊毛地毯,脑子里忽然荡漾出他们昨夜在那张大床上缠绵的镜头,这下,她鼓起腮帮子,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空气莫名的复杂,夹杂着无数紧密的气泡,他的沉默将一切点到一个冰点,压抑的她有些难受,就连呼吸,简洁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是不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正当她狐疑的时候,头顶的他却轻轻的笑起来,几个脚步就贴近了她。薄情弯下腰,抬起纤细的手勾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被迫凝向他。
她试探性的笑起来,卷着一层羞涩,就是这样单纯妩媚的笑,让她变成含苞待放的花蕾,害羞的抿着唇,简洁只能听见自己狂跳的心。
“你猜我出去干什么?”他饶有兴致的笑起来,那斜勾的左唇傲慢的宣誓了他的人权。
简洁天真的看着他,无辜的摇摇头,双眸黑的发亮,有一种流华自她眼底散了出来。
他的唇更是肆无忌惮的牵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得意,狭长的黑眸闪闪发亮,柔如一汪清泉。
“你看!”他忽然摊开手,他掌心中的那枚玉镯递到她面前。
简洁怔了怔,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两半断掉的玉镯,它们正完好无损的躺在他的掌心,断裂的两头分别用金色的接头镶嵌起来,不仅没有影响美观,而且比以前更漂亮。
“我亲手弄的!”他自顾自的说的,霸道的执起了她的左手,将玉镯套入了她的手腕,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你必须好好保护它,不能再弄坏了!”
“你一大清早起来,就是为了去弄这个?”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抬头仰望他的时候,却看到他含笑的眼角柔情一片,里面饱满了宠溺与满足。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一个简简单单的男人,想要得到别人的夸赞与肯定!
这……是错觉吧?
他没有回答她,嘴角的笑却不知为何一点一点消散,好像心里多了一层阴霾,没有能懂他的想法,突然一瞬间,他就冷了起来。
见他阴沉了脸,简洁赶忙握住手腕的玉镯,胁肩谄笑起来“哇!比原来还漂亮呢,谢谢你薄情,我以后会好好保管它的。”
“嗯!”他的回答好冷淡,完全像不得刚进门的样子。之后,不说一句话,转过身,带着那绝冷的气息,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
简洁望着那个沉默的背影,好久好久都没有回过神,她不知道薄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静静的握着手腕上那枚玉镯,陷入了沉思……
之后,薄情在没出现过,简洁实在按捺不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在别墅内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芳姨,薄情是不是又出去了?”
正在擦着桌椅的芳姨停了下来,直起身,差异的看着站在一旁的简洁,摇摇头“没有啊,我一直在这里打扫,没见少爷出去过,怎么了?少爷不见了吗?”
简洁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还跟我说得好好的来着,把这个玉镯给我后,就阴着脸走了,好像谁惹到他似的。”
芳姨的目光落到她的手腕上,两眼一亮就赞美起来“少爷对小姐可真好,看这玉镯,一定花了他不少心思,小姐,您往后可千万别弄丢了,怪让人伤心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笑会让气氛感染,可良久之后,简洁却一点都笑不出来,闷着脸笔直的凝视着她,不言不语。
这下,芳姨脸上的笑容也逐一僵掉了,她一下子就严肃起来,小声道“小姐,有些事,您还是别过问的好,少爷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您以后习惯就好!只是每次在他难过的时候,您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知道多了,反而对您不利!”
说这话时,芳姨显得一脸沉重,就好像有什么事压抑在心头难以启齿,害怕祸从口出!
只是她越这样说,简洁对薄情越是好奇。
他的身上,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