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还有乔樱放肆的格格娇笑声中,花梦雨的莫明其妙中,决斗竟真的开始了。
愤怒的林正泰白衣飘飘,一把弯月形的刀抓在右手中扬起,箫洒的身形摆开架势,双足弓步而立,坐马沉腰,刀光对准了司马寒烟,蓄势待发。
司马寒烟仍然穿着一身紫衣,面色清冷,他望了一眼花梦雨,心想:“她希望我赢还是希望她表哥赢?”心思电转,这才慢慢地从龙形剑鞘中轻轻一拨,寒光乍现,一把软剑出鞘后令人寒毛耸立。
“可不可以不要打?”一声蚊呐似的哀求从花梦雨的口中溢出,她见到刀光和剑影之后,心中大骇!呆呆地,不敢相信一场决斗真的要开始?万一真的伤了怎么办?死了呢?
司马寒烟听了心想,你是怕我杀了你表哥么?偏偏就在见我拨剑的时候你就出声求我不要打?还是你担心我被你表哥伤了?
林正泰心想你就那么瞧不起我么?你望着他叫不要打,意思是不是认为我一定会输?哼!那也未必。她见花梦雨的目光一直在司马寒烟的身上多于在他的身上,一见司马寒烟拨剑便出声求恳他不要打,心里更是难受。
“开始啊!都怕死了不成?不是说了点到为止,赢而不伤了么?你们两个大男人竟是怕死鬼么?噫!真没趣!林正泰,怕输么?你的刀是摆来好看的?”乔樱催人打架使出了激将法,一点也没有花梦雨的担心。
林正泰被她点名道姓,两眼突然射出一道烧红了的杀气,猛然一个挺腰,弯月刀白光闪动,划向司马寒烟的面门,又狠又辣。只听得“当!”的一声,司马寒烟的龙吟剑挽出一团剑花,刀剑相交,寒光四射。
两条人影乍合乍分之后,旋即斗在了一起。
众人的心被揪紧了。
只听得乔樱一人大声娇呼道:“好!这一下势均力敌,真不错,好看极了。”
花梦雨看得眼花缭乱,只见刀光剑影之中,两团人影一紫一白,分分合合,跃起斗在一起,这个飞起一脚,那个一剑砍下,这个又一刀捅来,那个扭腰闪开。剑尖白茫茫,刀身寒森森——
两人的动作矫若游龙,一气呵成,杀气腾腾,一招一式都直指要害,根本就是要置对方于死地——这是比武么?不是活生生的殊死搏斗么?司马寒烟的紫色身体配合他的软剑,高大威武,气势如虹,有如魔王降世。林正泰白衣飘荡,刀风如影,侠骨少年,英姿飒飒。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大声叫好。
过了好一会儿,虽见两人斗得难分难解,但却没有人受伤。乔樱拍了拍花梦雨的肩,意思是叫她不用担心。
花梦雨一颗心早就被吊上了半空中,哪里放得下心来?她不会刀法,当然也不会剑法,但看他们的身姿时而点地跃起,时而挥刀挺剑,在空中的英姿矫健如游龙,气势如雄鹰,剑气森森,刀影重重,自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与柔美,动人心魄,叫人胆寒。她越看越动容,越看越惊心动魄,不时地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
但是,足足斗了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却分不出胜负来。因为这场比武的规矩也太特别了,既要赢对方,又不能先伤了对方分毫,要做到岂是容易的事?这两人又都是骄傲自负之人,自然也不想使诈作假,武功其实也在伯仲之间,照这么打下去,只能看谁的体能好,先被累趴的那个人输吧?
要说体能,显然是林正泰吃亏了,他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在树下坐着睡了一觉,忘了吃饭,现在正是体虚力弱时,所以时间一长,他开始处于下风了。
表哥是不是要输了?花梦雨也觉得林正泰打得有些吃力了。但司马寒烟似乎游刃有余。正在这时,
突然,一阵柔和悦耳的箫声传来,由远而近,这箫声来得真快!刚刚明明听着好象还很远,转瞬间却似就在眼前了。
众人听了都觉奇怪,是谁吹着箫要来林苑山庄么?这箫声怎么如此动人?如此温柔和乐,令听的人心生欢喜,霎时就能让人感觉一切都非常地祥和,如意,开心,快乐,不想打斗,只想和平友好,握手言和,化敌为友。仿佛冰雪也能消融。世界和平,皆大欢喜——
观战的人从听到箫声之后,都希望他们不要再打了,想劝他们坐下来慢慢喝茶吧。原本打得战况激烈的两个人越打越慢,动作变得懒洋洋的,在箫声之中好象由打斗变成了舞蹈一样,仿佛想停下来,结果也真的停了下来了,静立着。
眨眼工夫,众人的面前多了一个吹箫的有如观音菩萨似的美妇人。
看年纪约三十五岁左右,她一身端庄的华丽衣裳,身段婀娜多姿,头上云鬓高贵,气质高雅月兑俗,但脸色微微苍白。她手里拿着一管精致的竹箫,箫尾一缕红丝线吊着垂下。
“娘亲!”林正泰一见这女人,竟然轻轻地叫了一声。
没想到花梦雨也轻叫了一声:“妈!”虽然月兑口而出地叫了一声妈,但花梦雨立即就醒觉,这美妇虽然生得和她在现代的妈妈一模一样,但绝不可能是她妈妈。而且林正泰叫她一声娘亲,那么她就是武林盟主林苍山的夫人了?上次在苍山派老夫人的寿宴上并没有见到她,她应该是她的阿姨?她妈妈花千影的妹妹花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