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先闻到竹子清雅的味道,耳边隐约听到绿竹在风中摇曳生姿的声音,睁开眼便见到眼前这样一副明媚的画面。
窗边,几只白头翁停在上面,有歪头理着自己的羽毛;有两只挤在一起,相互蹭来蹭去,不知在表达什么;有低头啄着竹床,尖尖的喙犹如一根钉子一声声敲在竹窗上。阳光照在它们身上,铺上淡淡一层光晕,这几个可爱的鸟儿就像几个调皮的小精灵。
风若寒这住处果然是妙,身处于竹海之中,几乎每时每刻都能听到风掠过竹林的声音。在这里似乎有一种让人平心静气的魔力。
身旁的床榻冰凉一片,看来风若寒已经离开了很久。这样也好,免得尴尬。昨天那么大胆,更多的是借着药力,如今清醒过来,我真是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也许,因为这个人是风若寒,是两厢情愿,所以我现在才能这么淡然吧,若是陈列,我真难以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女人都在乎自己的初夜,哪怕是迫不得已,也想要对方是自己愿意的人。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陈设整齐,收拾的干干净净,如同风若寒这个人一样。
瞥眼见到一旁的矮几上放着一叠干净的衣服,心里一颤,他真的…想得很周到,也很体贴,就像昨天晚上……想着,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那些画面真令人羞愧难当。
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与风若寒在浴池中缠绵的一幕。我猛地闭上眼,两手抓紧了裹在身上的丝被,身体竟在颤抖。
我,已经是风若寒的人。
这个事实,洗不净,抹不去。
萧磊,萧磊,为什么不是你?曾经,我是那么想要做你的女人,可为什么……
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一滴滴落在被褥上,绽开一朵模糊的水痕。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唐玉珂这一招果然狠毒,她确实明白女人的心思。是了,如果自己都嫌自己,又怎么有勇气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可能连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了。
风若寒的侍从奴婢不多,一路上从他屋子走出来,我竟未碰到任何人。可却隐约感觉山庄里有一丝诡异,安静中透着蹊跷。
还未回到房间,就在园子门口看见一脸彷徨的绿珠,我这才想起来,昨日她在楼下守着,我被风若寒带回了山庄,也不知她知不知晓。
绿珠一见到我就奔了过来,抓着我的手臂,一惊一乍的叫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您一晚上了。”
“你快放手,抓的我手都疼了。”我皱起眉头,掰开绿珠的手,昨晚一夜欢爱,加上软筋散的药力,我现在走路都没多大力气,被绿珠这样一抓,真疼的要命。
绿珠悻悻然松了手,讪笑着:“小姐,绿珠是太激动了,你没事就好。”她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小脸上满是欣喜,略一迟疑道:“小姐,你的脸…。怎么那么肿,是被人打了吗,疼不疼?”
我摇摇头,违心道:“还好。”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上脸颊,自然是疼的,自小到大从未被人打过耳光,昨日陈列那两巴掌的力道真是几乎要将我打晕。
“小姐……”绿珠难过的叫了一声。
看她那样子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又像不知道,可无论如何我也问不出她是不是知道,“你一直在这儿守着吗,昨日你是什么时候回山庄的?”
绿珠犹豫了一会儿,竟是不回答我的话,凑过来挽着我的手臂,推搡着我往院子里面走,“小姐,你也累了,不如快些回房吧。”
我皱起眉头,觉得绿珠这话好奇怪,好像意有所指,好像明了一切。想着,不由停下脚步,侧头望着她,“绿珠,你是什么时候回的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