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媗儿”他双手将我搂的更紧,低低叫了我一声,像一声极轻的喟叹,却包含了许多的无奈与疼爱。
我闭上眼,身子软软靠在他怀中,慢慢理清了心中疑虑。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表哥…媗儿好累。
其实,我是想问,我的身体怎样了,只是思索了半天还是问不出口,看见风若寒这样担心我的样子,我真不忍心问出那些让人绝望的事情。
昏过去的那一刻,我就清楚,幽冥毒又一次毒发了。
这一次毒发距离上一次不过三个月多的时间,这就代表,我体内的幽冥毒已渗透到五脏六腑,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了。
曾记得何大夫曾对我说过的,幽冥毒毒发一次,我的身体就会随之而衰竭,最后,油尽灯枯。
一直照料我的何大夫外出寻出解药良法,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怕也是无果而返罢。研制毒药的人也早早说了,幽冥毒无药可解。
也许,我很快就会死了,只是不确定在哪一天。
风若寒轻轻叹了一声,手一松,身体疏离了我一些,一双黑漆漆的眼望着我,即使疲惫也阻挡不住它的光芒。
“累了就好好休息,不过,先吃点东西,好不好,义父很担心你,他还不知道你醒了,我也好顺道去告诉他。”他说着抬起手将我鬓角的一丝发捋到耳后,脸上灿烂的笑容似乎将我心里的阴霾也去了不少。
我朝弯弯唇角,点头嗯了一声,垂眼却瞥见他宽大袖口下的手腕隐隐凸现一排紫黑的牙印。“表哥,你的手怎么了?”
我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伸出手,然而,他似乎早有察觉,不动声色的将手缩了回去,若无其事道:“媗儿在你说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扯开袖口,一排淤青发紫的压印赫然印入眼,有一些还可以见到上面已经凝固的血渍。
“这是什么?”
我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心里的苦涩比喝过苦药更甚。
“媗儿,你别在意,不…”他未说完的话被我捂住了嘴后,生生咽回口中。
约莫记得,毒发的时候我心痛如绞,拼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借此减少一些痛楚。模模糊糊中有一个声音萦绕在耳边:“媗儿,别咬自己。”然后有温热的东西伸到我嘴边来,我呜咽了一会儿,张开口狠命的咬下去。
原来,是风若寒将他自己的手……
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却被我生生逼了回去,我偎近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望着床帘,睁大眼不让眼里流出来,哽咽道:“风若寒,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他抱紧我,颤声说:“你值得,你值得的!媗儿,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子,很久以前,义父就对我说,若是遇见一个喜欢的女子,一定不要轻易放开,否侧会后悔一辈子。媗儿,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你怎么这么傻…”我终是忍不住哭出声,细微的颤动牵扯到胸口上的伤,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痛如流通的血液般缓慢的扩散开来。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心,像在安抚一个孩子,“不是有你陪我一起傻吗?媗儿,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我会对你好,比他好上千倍百倍,只要你愿意。”
我把嘴巴压在他肩膀上,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上面,呜呜地哭了一会儿,喘了口气,声音带着眼中的哭腔,像是受尽了委屈。
他是知道的,他一定猜到了我昏迷前,谁来过我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