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你想玩什么花样?文/雍樨
松风凛凛,拂过一座座高塚新碑。小樵亲手把带来的一束雪海白菊和素酒摆在墓前,拜了三拜。墓碑上安屹东笑得和煦,而她心里却一片雨恨云愁。父亲是多么爱热闹的人,走到哪里前呼后拥好不气派,常常呼朋唤友对弈斗茶,也喜欢携着母亲马场驰骋,更喜欢一家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为这个,餐具餐厅的购买摆设他都要亲自把关。他怎么能受得了这孤零零的地方。
穆以辰也斟了酒,与岳父对饮,三杯酒入土,他信誓旦旦:“爸爸,我一定会守护小樵。”
这话如打在小樵脸上。守护?还能守哪一样?安宇?还是她的情?她的心?她的自尊?她俯子,匐在深黑的墓碑前良久不起,肩膀无声耸动。穆以辰心疼石板冰凉,忍不住去扳她的肩,她方才起身,脸上泪痕蜿蜒。
“小樵,你别太伤心,你现在就是要养好身体,爸爸才放心。你在家里实在闷的话,我接苒苒和戚嫣来陪陪你,好不好?”
回去的车上,小樵侧头望墓地,看着半山上的一排排墓冢,突然想起那两句诗——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也深觉池颖和穆以辰的所为,不过是看不开。她想着就冷笑起来。
穆以辰见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表情痴痴傻傻,油然担心,便拍着她的手背说:“宝贝,你要放宽心,这样爸爸在底下才安心。”小樵闻言转过脸来笑他:“你何必呢?爸爸在那头什么事都知道的,你真是难得,在死人面前都演戏演全套。”
穆以辰被这一句一激,心疼她的话如鲠在喉,甩开她的手不再理会嗝。
怀孕后总是容易犯困的,小樵盯了一会儿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绿树,很快觉得睡意袭来。穆以辰看着她羽毛般轻灵的睫毛渐渐低垂下去,身子也慢慢软了,乖得像只小绵羊。他的气也消了大半,顺势揽过她的身子,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一边用手势示意司机开慢点平稳点。
到了家门口,他也没喊醒小樵,绕到车门前轻轻抱她出来。小樵迷迷糊糊地,觉得又回到了从前,她在酒会上喝多了,任穆以辰抱自己回去恣意怜爱。这样错觉着,她任他抱去。
刚走进门廊佣人就迎上来说:“有位姓边的先生等了您许久了。”
穆以辰一愣,迈步进去。小樵迷迷糊糊伏在他怀里,听到这话就挣扎着要下来。边策坐在客厅听到声音也出门来,见小樵满脸羞红的被抱着,有点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鼻子。倒是穆以辰笑笑,一边放小樵下来,一边说:“怎么不先打个电话,还好我们回来得早。”
“哦,我也是经过,突然想过来看看这个准妈妈。”边策看了看小樵,似不经意地说道。
只有那么零点零一秒,穆以辰从边策看小樵的眼神里看到了担忧、心疼、想念……各种夹杂着的情绪。他心里像被一根硬刺一扎,却出声爽朗:“你来了正好,昨天他们送了几瓶好酒,晚饭就在这儿吃吧。闸”
“好。”边策顺势回答到。他不知道自己在不放心什么,小樵明明看着自己笑着,可他总觉得那眼里并无笑意,怀孕后没有长胖脸色不好,那也不奇怪,常听说女人怀孕爱吐吃不下东西不是嘛,为什么他只觉得她憔悴异常。
边策的来访,让小樵心里乱蓬蓬的,这半个月来,除了安太太来看她,还有和穆苒苒戚嫣他们通通电话,和其他人都断了联系。她自然是不愿意母亲直面真相而伤心的,而每次与穆苒苒和戚嫣打电话,穆以辰都用电话线内录音的,她什么也不能说……
她看得出边策眼里的探究,毕竟,安宇易主,她怀孕,这么多事她都没有和边策提过,大半个月不见人影,电话也关机,不能不让人觉得奇怪。她想着,索性也不粉饰太平,就一脸冷淡的对穆以辰,让边策看着其中的蹊跷。
穆以辰和边策闲聊着。边策问:“名字想没有,我看许多第一次当爸妈的,都激动得不行,早早琢磨名字。”
穆以辰还没回话,小樵就硬硬地顶了一句:“能不能生出来谁知道呢,这么早起也白搭。”
边策愣住,万想不到一个准妈妈会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穆以辰倒不恼,慢悠悠放下酒杯,模着安小樵的头宠溺地说:“又瞎担心了。”说完跟边策解释道:“上次有点儿先兆流产,医生叫小心点,所以她就胡思乱想的。”
“哦。”边策一个没结婚的大小伙子,对这事也不好再多嘴,只应了一声,一边猜想小樵一直郁郁寡欢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担心吧。
“我去个洗手间。”小樵心里憋着一口气,挡开穆以辰抚模她头发的那只手臂,离席进了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她心里风起云涌的,真的有点受不了,再不想办法离开这混蛋她会疯的。即使再不想母亲伤心,但真相终归要面对的。她抬眼环顾卫生间,心里有了主意。她把一张面巾纸摊在洗手台上,抽出化妆台上的一支眉笔,轻轻在上面写着“我受困,助我走。”想了想,这样写太让人费解,又重新抽了一张面纸,写“我被穆困住,想办法助我离开。”想了想又揉掉,这次改写“受困,弄个手机给我。”嗯,就这样,指令简单准确。
她把写废了的那几张面纸揉进马桶冲掉,把写好的那张叠得极小捏在手心里。推门出来,却吓了一跳,穆以辰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她掩着心慌从他身边走过。
穆以辰径自进了卫生间,扫视一圈,就抽出那只眉笔,旋开一看,嗬,笔芯已经完全磨平。他阴着脸走到餐桌旁对小樵说:“你进去储物间帮我找找那副新的酒具,我找不到了。“
小樵心知他是要避人说话,没办法就跟着他进储物间。一进门她就被穆以辰摁在沙发上坐下,他罩在她上头,如巨兽俯视猎物般盯着她:“你想玩什么花样?想写什么?我借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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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啊,大家饶了我哈,原谅我哈……
最近樨子风中凌乱,似乎分别遇到了超讨厌的事和超喜悦的私事……心情如过山车一样,于是狠狠睡了几天,以缓和平稳心情。额……讨厌的事不能说啊,不好说啊,喜悦的事目前还不能确定啊,确定了再跟大家分享。
(⊙v⊙)嗯……樨子的生活赶上小说了……
接着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