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更加心急。甚至,求助于慕庆功。
滨海是个港口城市,慕庆功想借经济发展之机拓展港口航海事业,想来,也是要借助何明的力量。至于何明父女,除了让女儿嫁入豪门,怕是还想借助慕家的背景家世为他的为官之路铺平坦途。
若是慕氏与何家千金联了姻,好一段珠联璧合的好姻缘。
而他想要的是慕氏,是中泰,是一切可以让他成功的东西。
看着慕希晨沉默着,慕庆功继续道:“董事们要看的是实际结果,你明白,他们都看中港口航海业。若是你能在短期内做实这件事,我定帮你促成昨日的议程,让你轻松拿到慕氏五成的业务和我手里10%的股权。”
慕希晨冷笑一声。闭上眼睛,良久后睁开,眼中满是凶光,他的头发仍微湿,几绺流海散乱地挂在额前,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黑沉,一张原本俊朗的脸看上去凶煞狠辣。他的声音阴冷,薄唇紧抿,看上去如刀锋般锐利且残忍,丢过来的冻结成冰的话几乎可以将人砸得头晕目眩。
“慕总放心,你尽可以告诉何明,他的女儿我收下了。”慕希晨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来,手中的酒杯被他的大手捏出了裂纹,原本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杯顷刻间变得伤痕满身。
“好。”慕庆功颇赞赏地看着他。“这样就对了。”
“你也可以告诉何志婷,她可以成为我的太太,这个身份可能让她站在我的身边,风光无限,这个身份也同样禁锢着她,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慕希晨将手中伤痕累累的酒杯放在桌上,站起身来,“永远也不要拿出富家太太惯用的妒妇模样想管住我。”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拐过弯往楼上走去。
身后,那个满布裂纹的酒杯突然间碎落在地,一地的玻璃屑,在映着窗外射入的阳光,尖利地反射出锐利的光,晃眼却寒凉。
慕庆功定定看着那杯子半日,才起身淡然地唤道:“周嫂,叫人来收拾一下。”
——
房间里,慕希晨静静地闭目养神,不发一言,只是那张铁青着的脸,轻易便让人看出他的怒气。
身边的两人屏息凝神,只用眼神交流。
老大这回,是气得不轻。陆敬轩的眼神暗示。
唉,老大每次回香港都气得不轻。田健的眼神纠正他的暗示。
慕希晨静静地仰靠着,心里堵闷得难受,他深喘口气,脑中像是划过谁的身影。
慕希晨,你这个混蛋。
他的唇角突然就扯出一抹笑。
混蛋?是,他是,骂得好。
不是说时光如流水吗?那必能带走过往一切。
可为什么十年过去,他记得她,她也仍记得他。
只匆匆相见,便又是刻进骨髓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