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收尾,歌声渐歇,舞动的女子飘飞的衣袂如白色的青烟又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突的一个收势,纤腰半卧而下,玉颈微仰,以悠然望月的姿势结束了这欲说还休,爱恨纠缠的惊鸿一舞。
一曲终了,蓝天微微闭眼轻舒一口气,抬眸看向娉娉婷婷向她走来的花飞舞,眉目含情轻声唱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如此佳人竟有人不懂珍惜,简直是瞎了狗眼。
花飞舞侧身坐在她身旁,伸手轻抚她的脸庞,光洁如玉的脸颊有着淡淡的红晕,眉梢眼角全是挡不住的风情,抿抿唇,爱意缠绵地唱到:“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含笑的眸子水光盈盈,隐晦的伤痛一闪而过,今生所爱已注定跟她无缘,想多看他一眼都成了奢望,但求来世能再遇见他,哪怕只是一个回眸,好想他清绝的深邃瞳眸里,能映照出她的影子,期盼着,渴望着……
突然有几道阴影将深情对视的两人罩住,蓝天抬眸向上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还保持淡笑的眉梢嘴角,止不住的直突突……
这几个家伙想干什么?她们是恐龙还是国宝?
花飞舞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除了一身怒气坐在那儿的上官啸云外,龙家两兄弟,还有君丞相……是,这些人本身是没什么奇怪,只是那眼神?她们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干嘛用看奥特曼的眼神看着她们?
“有话说话,再看我们脸上也长不出一朵花来。”蓝天拉着花飞舞起身,向酒桌走去,“呃,对了。”回头看向龙嘉翼颦了颦眉,狐疑的眯眼道:“你不会是想反悔,收回银子吧?”难道现代的歌舞,这些古董们欣赏不来?不满意她们的表演?
龙嘉翼一愣,回过神来,蹙起英挺的眉颇带恼意地看着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王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君昊泽笑了笑,轻拍手掌道:“好好,天儿和飞舞今日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歌如天籁,舞亦倾城,翼王这两万两花得值!”
被人如此称赞,蓝天的心立即飞扬起来,对龙嘉翼挑挑眉道:“听到没?演出是成功的,你不喜欢是你不懂欣赏。”
该死的女人!龙嘉翼一脸阴霾,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不懂欣赏?这里不欣赏你的只有啸云,再玩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把你撕成碎片……
“玩也玩够了,不许再胡闹!”龙嘉翼拉着蓝天的手走回座位,斟了一杯茶递给她,上官啸云身为镇国大将军,岂容她如此戏弄,花飞舞的事,他也听国师说过一些,确是让人愤怒和同情,但现在已经离开了,何必再去惹上他?
“谢谢。”接过茶杯再递给花飞舞,“你比较辛苦,你先喝。”看上官啸云的脸色,就知道演出空前的成功,唉,其实她还想再玩会儿,可靖宇都发话了,这戏是演不下去了。
花飞舞笑着接过,轻抿一口,将剩下的半杯茶水送到蓝天嘴边,“你也喝。”戏演到这里也该接近尾声了,她也看出来这几位爷,不想再配合下去,斜瞟了一眼上官啸云,啧啧,这下不是黑脸,而是脸发青了,演出成功!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只要你不好过,姑女乃女乃就安心了,今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她算把这个男人看透彻了,月兑了衣服是禽兽,穿上衣服是衣冠禽兽!生是他的人,死了也要是他的吉祥物。
老娘再痛苦,也要微笑着说一句,去你大爷的!
像你这种人,在我导演的连续剧里,最多能让你活两集……
龙靖宇无意识的温柔,君昊泽宠溺的目光,都让龙嘉翼如芒在背,眸中神色瞬间黯淡不少,见蓝天怡然自得的吃下君昊泽剥好的葡萄,心里升起莫名的怒意和失落,出言相讥道:“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女人失败,可这做女人失败,做男人也越发不伦不类。”失落?本王从未丢失过任何东西,怎么会失落呢?笑话!
蓝天往嘴里塞葡萄的动作一顿,死变态!那么多帐还没找你算清,不理你就算了,还蹬鼻子上脸了,将葡萄丢进嘴里,咀嚼咽下,拍拍手,抬眼直直看着龙嘉翼的脸,最后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确实够美的!
蓝大小姐一脸“天真”的微噘着嘴,偏着头,似疑惑,似感叹地轻声说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翼王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衬托着,我做女人能不失败么?但为了爱情,性别什么的,都是浮云,就算不尽人意,也只能硬顶着上了。”
几个男人瞬间僵直了背脊,蓝天毫无所觉地继续“天真”道:“可我发现我做男人的话,还是会被翼王这张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比下去,唉,虽然知道嫉妒是魔鬼,不能那么没品,可我真的很嫉妒,想忍都忍不住,真是让人苦恼啊,为何我就不能有一张男女通杀,美得冒泡的脸蛋呢?”
总结性的一句话,瞬间几人头顶上方就变了天,黑沉沉的阴云里,好似夹杂着电闪雷鸣……
龙靖宇和君昊泽抬手挡住半边脸,肩膀耸动得厉害,憋得异常难受,无视龙嘉翼杀过来的眼神,活该,谁让你去惹她,不过……不男不女?噗……还是想笑,不行了,憋得肠子快打结了!
就在龙嘉翼满脸阴郁,想要愤而起身时,蓝天看向一脸呆滞的上官啸云,真诚笑道:“不好意思,让您贱笑了,这是我和飞飞新设计的娱乐节目,一般都是娱乐些身份尊贵的客人,上官将军看得开心吗?”
这两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耍着本将军玩!上官啸云咬牙切齿,眯眼看着蓝天,又看向笑得毫无芥蒂的花飞舞,脸上结满了寒霜,心里恨得牙痒痒,“难得两位花这么大心思,本将军岂有不开心的道理?”不抑不扬,毫无起伏的声音,愣是让人冷出一身鸡皮疙瘩,黑眸森寒地死盯着花飞舞,仿佛夜间的野兽,随时会扑过去咬断敌人的喉咙!
花飞舞冲他挑衅地扬扬眉,怎么?想吃人么?就是耍你没商量,怎样?你能奈我何?咬我啊,看老娘还怕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