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冬雨从天而降,将本就刺骨的寒冷又添上了几分。
清晨,那瓢泼大雨已化为柳絮般又细又软的毛毛细雨,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觉不到鱼浇的淋漓。四合小院被湿漉漉的烟雾笼罩,如似披上了蝉翼般的白纱,空气里也带有一股清新湿润的香味。
小院内,清雅幽静的厢房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麝香味,那是专属于雄性的味道。
片刻后,宁静被打破,睡梦中的苏婉宁被一阵“悉悉窣窣”的声响给惊醒。
苏婉宁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眼,披上衣裳哆嗦着两条细腿儿跌下床,爬向叶青冬身边。
他松开手,她颤抖着接替。
苏婉宁像霜打的茄子虚弱,昨晚给叶青冬泄了三次火,快近四更他才放过她,熬夜不仅让苏婉宁面色难看,更让双手又酸,又软,像举了千金鼎般疼。磨磨蹭蹭半会才将男人胸前剩下的十枚盘扣系好。
她的不适他看在眼里,嘴角不禁上挑,一抹似笑非笑的邪气落入苏婉宁眼里。
她的嘴角直抽,男人的得意,让她心中涌入十万个后悔。
昨晚真该将他那根害人的玩意给折了,看他怎么作怪,看他怎么得意。
哼!
苏婉宁愤怒的转身,刚走两步腰间就是一紧,**的气息就喷脖而来。
“生气了?”他挑眉,阴冷的晨光投射在他身上,英俊的面庞上呈现一种漫不经心邪魅。
苏婉宁闷闷的回答,“没有!”释不知道听到男人耳里却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他低声轻笑,向“他”耳洞内送气,“小骗子,这点苦都吃不了,经后你怎么受得了?嗯?”
她身子一僵,当下就要爆走。
他怎肯让她如愿,不仅将她紧紧抱着,还将强迫她转身对相,“放开我,我好冷。”强迫自己不要犯上,记住他是金主,可苏婉宁还是忍不住沉脸。
他轻笑,小家伙的记性好像不太好,一夜醒来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应该讨好他,像之前那些小倌一样将自个像神一样供着才是正确的,不能当着他面鼓脸邦子的。
人啊!都有犯贱的时候,越是对他好,他越看得轻,越是不从他的意,他反而像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
昨晚叶青冬也察觉了自个的异常,可他不认为自个是在犯贱,他只认为迁就宁,是因为喜欢“他”的率真、不造作,这些是他在其它小倌身上从未曾经历的。新鲜,图好奇而已,只要把“他”吃了,也就那回事了,一切也就恢复正常了。
叶青冬是个决定了就要做的人,刚好今儿他要去嘉陵国看一批货,择日不如撞日,也就今儿了。
嘉陵在冰焰的北面,相距三百海里,是座风景迷人的小国,两日既可打来回,他打算带小家伙一同过去,这段时间他太忙,和小家伙相处太少,情感交流不到位,希望借着出游让两人感情升华,在游玩中与“他”经历一场畅快的鱼水之欢,他已经憋得太久了,不想再忍了。
叶青冬看着苏婉宁道:“把衣服月兑了。”苏婉宁瞪大眼,“你想干嘛?”她紧张的捏紧领口向后退,生怕男人撕烂她的衣裳。叶青冬本想逗逗“他”可看到天已亮了,便断了这个心思,走到衣柜取出一件厚实的白锦棉衣扔到苏婉宁手里,“等会儿,我带你去嘉陵,穿少了会冷死你的。”嘉陵已是大雪纷飞,想着叶青冬又从柜里拿出了一件同色的帽子、耳套,狐袭。
苏婉宁眼一亮,“什么?嘉陵?”叶青冬见她一副激动的表情,笑说:“你赶紧洗漱,吃了早饭我们就走,你再磨蹭,天都要黑了。”
苏婉宁是听说过嘉陵的美名,不仅风景迷人,还盛产美玉,一直就好想去看看,可一直就没有机会,现今机会摆在面前,虽很是犹豫与狼同行,但一想到自己有法宝,终究抵挡不了诱惑,乖乖跑去穿衣洗漱。没有发现身后男人投来的宠溺的目光。
两人出门时雨停了,阳光直泄而下,看着窗外红妆素裹,分外妖娆,苏婉宁心情不由得松缓许多。
叶青冬看着抱在怀里的宁,“带雪花霜了吗?够用吗?到前面铺里再添一盒?嗯?”雪风最是伤肤了,小家伙的脸蛋薄如蝉翼,叶青冬怕“他”呈受不住。
苏婉宁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自小就在雪国长大,这些常识她可是打小就知道的,不过不得说,叶青冬真是个心细的人,连这种细节也替她想到了,做他的情人其实挺幸福的。不过就算再幸福苏婉宁也不稀罕,她和他不是一路人,不管身份、地位、取向,都是不一样的。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体位,闭上眼不再说话,苏婉宁不仅是怕话多露馅,更因她是真的累了,昨晚叶青冬太折磨人了,浑然未觉自己已一点也不排斥与他的接触了。
坐车是最无聊的,叶青冬本打算与小家伙亲热亲热,低头一见怀里人儿闭目休息,那眼底的淡淡郁青让叶青冬余心不忍了,昨晚的确让“他”受累了,在心中轻叹一声,叶青冬拉过薄毯,也合上了眼,俩人不再说话,紧紧依偎着,驱车向清源而去。
时间在指缝里不经意的溜走,苏婉宁一觉醒来已是四个时辰后,她揉着眼跟着叶青冬下了马车,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冬日阳光不似夏日般那么灼人,刺眼,而是非常的温和,感觉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叶青冬将午饭按排在船上用,说是节约时间,苏婉宁没有意见,六菜一汤,有荤有素,有甜有辣,苏婉宁还算吃得满意。
食过午饭,苏婉宁便跑出船舱去看海,她虽是第一次出海却不晕船,冬日里的海没有传说中蓝,哪怕在日照下,海水仍然是一片混浊,海风很大也很凉,叶青冬怕她着凉,没待一会便强形将她拉了回去。
苏婉宁非常顺从,毕竟人家是为她好。
据说要航海十来个时辰左右,苏婉宁可不想让接下来的时间与叶青冬耳畔厮磨度过,想要找个玩意打发时间。
初闻小家伙想要下琪,叶青冬微微惊讶后便派人将棋取来。
苏婉宁执白棋,叶青冬执黑棋。叶青冬道:“宁,你先来!”他怀的是君子之道相待,可到了苏婉宁这里,就让苏婉宁认为他小看自个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誓必要赢他个屁滚尿流,也不客气,取过棋子便稳稳向盘中落去。
小家伙棋艺精湛,看似平常的一步,却往往在数招后带着无法挽回的致命,在被吃掉十来颗棋后,叶青冬对苏婉宁刮目相看,不仅对她露出了赞赏的目光,更是打足了精神以对,旗逢对手,真是爽啊!
一盘接着一盘,时间就在两人全神贯注对弈中慢慢流失。
下船时,已近子时,无景可赏,又冷又困,苏婉宁被叶青冬搂进了马车,再次睁开眼时,天已亮,她在软床暖背中想要翻身,这才发现腰被紧紧搂着,腿被重重压着,平稳的呼吸在脖间,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
淡雅如雾的微光里,男人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带着糊渣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美,淡淡的晨光透过窗纸,斑驳地斜射在他身上,轻洒上一圈银色的蒙胧光晕,身上还飘散出一股淡淡的茶清香,一时间苏婉宁只感呼吸紧迫,心中如揣一只兔子,“砰砰”跳个不停,晨曦中这张脸炫疼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