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紧的!”见狱卒迟迟不敢下手,惜玉骂道。
“我真想马上看到如此美貌的季子期刻了字以后是不是依旧貌美。”她怪笑着。
“夫人,对不起了!”狱卒拿起小刀,按住子期的头。
“你敢!”子期倔强的怒吼,但眼角已泛起恐惧的泪水。密州……她在心里呼唤着,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他了,可是她知道,这个奇迹永远不会出现。
在刀锋快要贴到季子期额头的那一刹那,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毕竟是从小跟着父亲练过点拳脚功夫,她居然挣月兑了狱卒的钳制。但更悲剧的发生了,那刀锋一偏,竟直直的斜插进子期的肩部,血一下溅出来,子期疼得一声大叫。
“不,不”,如玉本就不赞同给子期施刑,如今见这般阵势,顿时吓得哭了:“姐姐,我不要看了,我们回去吧,我求求你了。”
“好吧好吧,不要哭了,我们走便是。”惜玉到底是疼妹妹的,看如玉哭得如此伤心,好言相哄。
“我们先回了,本小主再来的时候你要是在没弄好,我就要了你的命!”惜玉撒气的朝狱卒吼道。
“你在寒室附近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惜玉吩咐南宫复,她可不想即将得逞的计划再出什么岔子。
惜玉走后,狱卒又一次拿起刀具向子期逼来。
子期疼痛难耐,她努力的挣扎,但绳子绑得太紧,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咳”,她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舌底却触到一片冰凉——那是她刚才逃走时匆忙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到舌下防身的一枚落梨花。
她熟练的将落梨花翻到舌尖,冷言对狱卒说道:“你再靠近我一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狱卒没有理会她,继续逼近。
在狱卒距离她半步远的时候,只听见“嘶”的一生闷响,狱卒已被封喉,重重的倒在季子期身上。季子期用牙齿抽出带着血的落梨花,迅速的割开手脚上的绳索。
她从身上的盒子里又取出几枚落梨花,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她探头向门外看去,此时已入夜,周遭一片黑暗和死寂。
确定屋外无人,她蹑着手脚走出门去,在回廊的另一头,却碰上了死硬的对头——南宫复。
南宫复战在子期前面,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衣袖已被鲜血染红的柔弱女子,任谁也猜不出他此刻内心在想些什么。季子期暗暗捏紧手中的落梨花。她突然恨自己未曾跟父亲认真的练武,如今只靠着一枚暗器,如何敌得过这一等一的高手?
不管了,拼死也要搏一搏!想到这,她将全身的力气运于右手之上,正欲飞出落梨花时,南宫复却意外的拐向另一个方向,似乎从没见过季子期一样。
季子期长舒一口气,她顾不得去想南宫复为什么会放过她,她现在想的,是如何逃出王宫。惜玉已和各个城门口的将领打过招呼,再用玉牌已是不可能。现在唯一的出路,只有后山。密州曾对她说过,后山有处隐秘之地也连接着宫里宫外,而且,这个出口只得宫里的人出去,宫外的人却无法经由此处进入。后山地势险要,一般没人会去,守门的警惕性自然就低。上次去采忍冬,就只见两个小兵在看守,连中级的士兵都没有,落梨花对付他们绰绰有余。虽然她尚不知道密州口中的隐秘之地在何处,但只要能到后山就总是有希望的。
想到此处,季子期转身往后山跑去。不出她所料,守门的侍卫正一脸困意的靠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借着月色,季子期碎步走在黑暗的地方,一步步向他们靠近。虽然她很小心,但还是踢到了脚下的一颗石子。
听到响动,两个侍卫立刻警觉起来,忙抽出腰间的佩刀。当看清来人不过是个宫女,二人又恢复了刚才的散漫。
“大半夜的,姑娘不好好安寝,在这后山来干什么?”其中一个懒洋洋的问。
子期拿出先前的玉牌:“我要到后山采些草药,君上等着用呢。”
侍卫验过玉牌,心中虽狐疑,但也不好阻止,只好将门打开放行。
季子期刚进山数十步,便听见身后一阵喧闹,她回头一看,几十个火把在黑暗中移动,把天照得通红。
“快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谁要是生擒了她,赏钱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