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疏影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桌子旁,窗户大开着,冷风吹着她刚洗过的长发,像黑色的波浪,在空中飞舞着。
小院里月光如水,一树寒梅在风中傲然、寂寂地绽放着芳华,寒风拂过,点点暗香在空中飞舞,然后飘落尘埃。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约黄昏”
自己的名字就是有这两句诗而来,自己的身世也如同这飘落的花瓣一样飘零无依、、、
罗漫端着茶盏走了进来打断了夜疏影的思绪。
“影儿,这样吹会生病的,你真是不会爱惜自己。”说着放下茶盏,要去关窗户。
“不要,漫姨,冷风使人可以使人清醒的思考。只有两天了,我得好好想想对策。”夜疏影撑着下颚,看着窗外幽幽地说。
“好了漫姨,你今天急坏了吧,早点去休息吧。”夜疏影看着一脸忧虑的罗漫说:“放心吧,一切有我。”
“你今天也累了吧,也早点休息哦。”罗漫慈爱地看着夜疏影,欲言又止地说着。转身出去了。还不是告诉影儿的时候。
夜疏影送罗漫出去,关好了门,然后又回到窗前,看着天边那一轮皎洁如水的明月,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教官你是否也共此一轮明月啊!
两世为人的自己,却都要过这种刀口舌忝血的日子。真的很向往能在一片宁静的天空下,呼吸自由的客气,沐浴和煦的阳光。宁静致远的生活。也许,这永远只是个梦。
没想到今天能结识上官璟炫,北齐最大的BOSS。目前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呢,还是与虎谋皮呢。一切还不得而知,毕竟帝心难测,这个世界上最看不透的就是人心,何况还是一个帝王的心。
夜疏影思索了一会,突然果决的将窗户关上,坐在桌边,将今天带回来的图纸等东西铺开,仔细专注的开始写和画。
得要感谢中情局多年的培养。多年无休止的、种类繁多的学习和训练,才培养出自己这样一个复合型的人才。
上官璟炫坐在寝宫卧榻的矮几旁,在夜明珠的辉映下,没有理会几上堆积的奏折,而是静静地看着夜疏影写给自己的那个信,修长的手指在纸上拂过。脑海里被夜疏影的身影,被她的一举一动填的满满的。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这两句话在他心底涌动。
萧逸白,坐在桌边看着夜疏影写的对联和诗。心中有万分的舍不得和无奈。手掌轻轻地从《酒歌》的每一个字上拂过。没想到四哥走时竟然开口要了这幅作品,虽然自己以装裱的名义搪塞了,可是终究的要给四哥送去的。
四哥的心思,已经很明了了。
自己该这么办呢?怎样才能管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心呢?
“怎么可能,会这样。你说的都是真的。”风尘仆仆从城郊别院赶回来的林劲松,听了林飞燕的叙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是的。女儿没有半点夸张。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子的来历。女儿觉得她要是留在京城,一定会是女儿的劲敌,不能要她留在京城。爹现在这样,我们下面该怎么办呐。不会真的要我领养十几、二十个小鬼回来吧。”林飞燕焦急地说着。心中的恨意,无以复加。
林劲松沉思了片刻皱着眉头说:“先不管她,目前首要的是应对后天的婚事再说,飞燕这两天你不要再出你的院子了,明天爹会请朱太医过府为你造势的。其他的事,你不要急,爹先派人查查那个女子的底再说,如果真的对你造成威胁,那就不是不留在京城怎么简单的事了。”
林劲松说到后面,眼神里露出的阴毒的凶光。凡事挡了他林劲松路地人,一律没有好下场。
“早点回去休息吧。”林劲松朝林飞燕挥了挥手。
“女儿告退。”
林劲松看着林飞燕离开,正准备进密室去,看自己千辛万苦从别院的废墟中,抢救回来的东西。
“老爷”门外传来阿木的声音。
“进来。”林劲松转身坐在椅子上。
“老爷,有人送来一封信,请老爷过目。”阿木恭恭敬敬地将信呈上。
“是什么人。”林劲松接过信没有马上看。
“来人没说,只说老爷故友,说老爷看了信就知道了。”
“这两天,三小姐那边,没什么情况吧。”林劲松把信放在桌上问。
“没有,三小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基本没有离开过房间。”阿木摇摇头说。
“嗯,你一定给我盯紧了,出了任何差错为你试问。”林劲松严厉地瞪了阿木一眼,挥了挥手。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林劲松等阿木出去后,随手拿起信,打开看着,突然他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瞪得滚圆,惊恐万分的看着信。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第二天一早,晨曦刚刚笼罩大地,夜疏影就起来了,昨晚忙了一夜,才大功告成。哎,没有电脑,靠手写笔画这么原始的方法写东西、绘图。真是麻烦。弄得自己快天亮时,才眯了一小会。以前自己就是五个通宵的连续作战都没问题,可是这具柔弱的身体,不知道吃不吃得消。没办法,挺住吧!
时间紧迫,今天还有很多事要进行。
夜疏影一身简洁的男装,英姿飒爽的出现在小院时,着实吧冷夫人袁采频给下了一跳。
夜疏影没有理会,笑着将一个纸卷和一些银票交给了袁采频,然后详细的将自己的安排和规划交代了一遍。
袁采频仔细的听着,不时的点着头,心里充满了惊愕和感叹。
这样一个聪慧睿智的姑娘真是可惜了,如果是男子的话,一定可以成就一番丰功伟业。自己目前能做的就是尽量的协助她完成,她的计划。最大程度上帮助她。
看着袁采频温和、慈爱的目光,夜疏影心底泛起一丝暖意。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自己冷情是出了名的,老刀和陈豪都说自己的心是南极的万年寒冰。看了还是这副身体的潜意识在作祟。
告别冷夫人,看看离与上官璟炫相约的时间还早。夜疏影信步走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看着繁华的街市,上官璟炫还真不失为一个明君。
早上没吃什么,夜疏影觉得有点饿了,信步走到路旁的一个茶馆,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一壶茶,两样小点心慢慢地品尝起来。
“你们听说了昨天壶天居重金征联的事吗?”
“怎么没听说,第一才女林飞燕可输惨了。”
“听说,那个夺魁的女子不论才华还是容貌,都比林小姐强过百倍。”
“没这么夸张吧。”
“绝对,不夸张,听我一个当时在场老表说:“那个姑娘,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大家都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倾国绝色的女子。她写的对联和诗比林小姐的强的岂止是百倍啊!!”
“就是、就是,你们知道周政颐周老夫子怎么评价那个姑娘的诗吗?”
“怎么评价的!”
“周老夫子说,此生能读到如此佳作,致死无憾。”
“是吗!!”
“还有,那个姑娘还给想为灾民略尽绵力的林小姐出了一个绝妙的注意。”
“什么注意。”
“要林小姐,收养一些因灾失去双亲的孤儿。亲自教导。以实现行善积德之心。”
“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注意啊,实实在在,比那些个什么施粥啊、赠寒衣。可来的实在的多啊。”
“那可不。”
“哦,听说林小姐开始就是准备给灾民赠寒衣的,她原本想通过比试,赢得壶天居的奖金后,买些寒衣送给灾民,结果没成想输了。”
“丞相府又不是没钱,林小姐怎么还会想去赢奖金,买寒衣呢??”
“哎,你们说林小姐会什么时候去领养孤儿啊!”
“她会去吗?会不会去呀?”
“怎么可能不去呢,林小姐可是亲口答应了的。”
“那我们大家拭目以待吧。”
“好啊!!”
、、、、、、、、、、
听到茶馆里的客人的纷纷议论。夜疏影嘴角泛出一丝冷笑。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群众是不好糊弄的。林劲松看你怎么收场。
夜疏影喝完茶,放下茶碗,准备买单走人。
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走到了她的桌前,行礼趾高气昂地说:“公子,我们家公子想请你到楼上雅座一叙。”
夜疏影看了一眼,“我没空。”,狗腿子二枚,狐假虎威,神气什么。
“你、、我们公子请你是看的起你,别不识好歹。”
夜疏影听了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
两个人被夜疏影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惊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夜疏影没有理睬二人,放下银子,准备站起身走人。
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出现在她目前。
俊逸挺拔的身姿,棱角分明的脸廓,五官如刀削般深刻坚毅。深沉的凤目蕴含着狂傲、不羁和威严。
又是一个不容小视的大人物,夜疏影冷冷地打量着地面的男子。
放肆,不得对公子无礼,自己下去领罚吧。”男子走上前厉声训斥着那两个侍卫。
然后抱拳对夜疏影说:“不好意思,在下方桀,多有得罪。在下见公子气度不凡,想和公子交个朋友。不知可否赏脸,楼上一叙呀!”
言语虽然客气,夜疏影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凌人盛气。
“我没空。你请便。”夜疏影站起身,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对于夜疏影的拒绝,男子不以为然的走上前一步,挡在夜疏影前面,侧身凑到夜疏影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小姐昨天在壶天居的才华让方某太敬佩了,方某只想与小姐切磋一下。小姐是从灾区来的,要是什么困难,方某可以帮忙”
夜疏影听了,侧身拉开与男子的距离,波澜不惊地看着方桀说:“我没兴趣,请让开。告辞。”
说着巧妙的一转身,避开方桀,扬长而去。这个方桀应该就是昨天在另一个雅座的人。
看着巧妙闪开自己的夜疏影的背影,方桀脸上浮现出邪肆的有点不相信的笑容,一手紧紧地握了一下拳。“有意思。有意思。给我好好查查她。”
“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心的。不久我们会再见面的。我一定要磨平你全身的铮铮傲骨,让你匍匐在我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