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疏影悠然从容的走到上官璟焰对面的椅子旁,压根没有理会一屋子人异样的目光,也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同不同意自己坐下。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还优雅的撩了一个二郎腿。
平静的看着坐在一旁的上官璟焰、方学桐和柳辰轩。以及跪在大厅中央地上的马可思的两个贴身丫鬟和另外两个厨子似的人。
上官璟焰冷峻的面容还带着些许的苍白和憔悴。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怒意和凛冽的煞气。这份气势,弥漫了整个大厅。使整个大厅的氛围压抑和凝滞。
罗漫紧跟着夜疏影进了大厅,先是小心谨慎的朝上官璟焰行了礼:“见过王爷。”然后低头敛目站在了夜疏影身后。心里七上八下的悬得老高。也不知道王爷今天这么兴师动众的将自己和影儿叫到王府的大厅来干什么。
进焰王府好些日子了,这是焰王第一次对他们两人的召见,而且还是在这王府大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对影儿不利吗。反正不敢发生什么事,自己都要拼死捍卫影儿,确保影儿的周全。罗漫暗自下定决心。
夜疏影透过几近遮住眼眸的刘海,平静看着,脸上有些许憔悴、颓然。神情依旧威严冷冽。全身散发出浓浓的怒气的上官璟焰。
“罗漫,今天是你亲自到厨房去端的燕窝给你们家小姐的吗,你把事情的进过再讲一边,不得有任何隐瞒和谎言,知道吗。”方学桐严厉的说。
罗漫听了先是不由自主的一惊,沉默片刻才小声的说:“今天,侍卫说负责送饭的小厮,请假回去了,要奴婢自己去厨房去取奴婢和小姐今天的早点。奴婢就去了,在厨房遇到了马可思小姐的丫鬟,正在看燕窝炖好了没有。奴婢端了早点正要回小院。可思小姐的丫鬟叫住了奴婢,她说今天厨子炖燕窝时水放多了一点,所以燕窝盅的份量,比平时多了一点,可思可能吃不完。反正也是浪费了,就给奴婢算了。她还很热心的用一个白玉盅装好,然后奴婢就连忙端着早点和燕窝回到小院了。”
罗漫轻声的讲述着事情的详细经过。
夜疏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轻轻地靠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手撑着头,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想追根究底,秋后算账,好呀。只是希望事实的真相你们能够承受。罗漫对整件事都不知情,所以自己倒是没有任何可担心的。
倒只是上官璟焰,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会是怎么的愤怒呢。又会怎么对待马可思呢,这一点自己倒是有点兴趣期待一下。夜疏影斜睨着上官璟焰。心里冷笑着。
“那你们小姐是不是将那份燕窝吃了。”柳辰轩很疑惑,如果是同一份燕窝的话,这个傻子怎么会毫发未伤呢,除非这个傻子压根就没有吃燕窝。
按照两个丫鬟的交代,当时厨房只有他们四个,难道真的如两个丫鬟说的,是这个罗漫因为上次的事嫉恨给可思下的毒?可是自己怎么看,眼前这个慈祥唇厚的妇人,怎么看都不是奸恶之辈,都不大可能做这种事。
“当然,燕窝这么珍贵的补品,平时小姐根本吃不到,所以,等不烫了,奴婢就要小姐一滴不剩的全吃了。”罗漫虽然疑惑,还是如实的回答着。
“吃了燕窝后你们小姐有什么反应没有。”方学桐上前,走到罗漫跟前冷严的瞪视着罗漫问。
罗漫感到了压迫,不由自主的微微后倾,继而又挺直了身子,朝夜疏影挡了挡,怯怯的说:“小姐、、小姐的反应就是说,太好吃了,太少了。吵着还要吃。”
夜疏影看着罗漫那个虽然十分惧怕,却还是想着要维护自己的细微的举动,心头一热,不能再让罗漫受逼了。
“漫姨,说了我还想吃燕窝,怎么带我来这里。这里有没有燕窝吃。”夜疏影缓缓的开口了,尽量的使自己的语气带着痴憨。
“漫姨,燕窝真的很好吃,就是太少了,要不你弄个鸡窝给影儿吃吧,鸡可是比燕子大多啦,鸡窝一定会比燕窝大得多。鸡窝的分量一定比燕窝多得多。可以美美的吃一顿,好不好吗。”
“哧。”听了夜疏影胡搅蛮缠的话,柳辰轩一个没忍住,竟然笑出了声。在整个肃严,凝滞的大厅里,显得十分突兀。柳辰轩。意识的自己失态,随即敛神、歉然的看了看瞪着他的另外几个人。
上官璟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一旁冷眼斜睨着,任由事态的发展,只是偶尔扬眸,在不经意间漂着那个面带黑纱。神情慵懒随性,视周围的一切如无物的女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上官璟焰很是无奈。
“你今天只是去厨房去了早点吗,还是另外干了别的什么事。”方学桐没有理会夜疏影的打岔,继续严厉的逼问罗漫。
“奴婢就是去取早点啊,还有就是端了燕窝。可是燕窝是这个姑娘分给我的,不是奴婢要的。奴婢一开始真的没有想要分可思小姐的燕窝的,是她说可思小姐吃不完,反正也会浪费,奴婢觉得可惜了,才收下的。”罗漫以为是吃了珍贵的燕窝的原因,连忙解释着。
“你没有在可思小姐的燕窝里放阴阳合欢散。”方学桐看到罗漫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提高了声音,直截了当的直奔主题。
“没有啊,奴婢到厨房时,她已经在厨房了,她可以为奴婢作证啊,再有,阴阳合欢散是什么东西,奴婢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有呢。”罗漫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个丫鬟,连忙申辩着。这个什么阴阳合欢散,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这样的,她撒谎,是我到厨房时她早在那里了。一定是她在小姐的燕窝了下的药。”地上的丫鬟极力克制着惊恐,一口否认。反正当时厨房没人,自己一定得死不认账。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是小姐吃了那份下了药的燕窝呢。现在只能是死不认账,不然会死的很惨的。只能死要着这个罗漫不放了。
“你、、你胡说,姑娘天地良心,你讲话可得凭良心。”罗漫气愤的说着。
“是谁动手将一盅燕窝分成两份的。”上官璟焰坐在一旁冷冷的开口说了一句。
夜疏影有点赞许的瞟了上官璟焰一眼,不错,可以一下子抓住问题的关键所在。
“是她,小的经过门口时亲眼看见的。”跪在地上的一个厨子,指着跪在他旁边的一个丫鬟,轻声的说。
罗漫也连连点头:“是的,是她分的,分好后,还是她亲手放到奴婢的托盘上的。”
厨子和罗漫的话,以及上官璟焰锐利咄人,寒光四射的目光,两个丫鬟像一滩烂泥般的瘫在了地上。
夜疏影坐在马车上,透过帘缝打量着北齐的皇宫。虽然和中国的故宫的雄伟高峻、气势磅礴、巍峨壮丽相比逊色了不少,却也气势浑朴、肃穆庄严、金碧辉煌。只是一点不用质疑,就是和所有的宫殿一样,基座都是森森白骨,哀哀冤魂。
夜疏影坐在马车上,根本就无暇欣赏各种景致,而是暗自通过一路的观察,留意着宫殿的布局,以及纵横交错的通道。迅速在头脑里形成一幅简明扼要的地图。
随着马车的停驻,南宫傲风一改往日揶揄、不屑,变得恭敬、谦虚,甚至还有一丝丝谄媚的味道:“冷姑娘,到了,师兄的的事知道麻烦你了。我们下车吧。”
“我的病人,我应当尽力的。”夜疏影淡淡的说。疏离和淡漠,使南宫傲风觉得有点尴尬。
夜疏影轻灵的下了马车,看见一座玉砌雕阑、走鸾飞凤的瑶台琼室,门口被两个类似于貔貅是的石雕守护着,彰显出森严厚重,威严肃穆。
门口的玉石阶梯上,迎着寒风伫立着几个人,翘首等候着,为首的竟是上官璟炫。上官璟炫已经换下了朝服,身着一袭华丽的银色软袍,袍子上用同色的冰丝绣着几枝清浅的竹枝,高贵而雅逸。披着一件玄色雀金尼披风,周边一圈锦狐裘。寒风掠过,披风飘摆,狐裘摇曳。
冷峻而略显苍白的面容上,幽黑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浓浓的情愫和期盼。
看到夜疏影从马车上下来,上官璟炫欣喜万分,连忙快步迎了上去,走到夜疏影面前猛然止步:“影儿,又要辛苦你了,这两天,休息的还好吗?”低沉的声音里包含和化不开的压抑。
“四哥,你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病人,这么冷的天,在这里喝西北风炒空气。味道不错吧,就怕你的身体虚不进补哦。”夜疏影淡然的对视着上官璟炫灼灼逼人的目光。谐戏着上官璟炫,化解笼罩着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在上官璟炫的带领下夜疏影走进了上官璟炫的寝宫,一路感叹其中的精妙绝伦、繁华奢靡。
“影儿,怎么样,喜欢这里吗。”上官璟炫看着夜疏影在打量之间自己的寝殿,心里一动,一句话不由自主的就月兑口而出。
影儿,你知道吗,四哥在这个冰冷的寝宫里,已经孤寂了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走进这个寝宫的女子,四哥多么希望和期盼,你能够成为这里的主人啊。
“不喜欢。”夜疏影简洁冷情的三个字,将云端上的上官璟炫,瞬间推入深渊。
“为什么。”上官璟炫忍着心里的悸痛,很伤感的追问。
“四哥,一个睡个觉要这么大个地方干嘛。除非、、。再说这么大,我怕半夜起来会找不到北。”夜疏影幽然的解释着。
“除非什么。”上官璟炫上前一步,追问着……
“除非,除非这么大的床上不止睡两个人。”夜疏影冷煞的话语使得上官璟炫不由后退了一步,眼眸中满是痛苦和挣扎。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
“四哥,我们还是先做药浴吧,你刚才吹了冷风,对你的身体是不利的。我可是希望我的病人能够早日康复哦。”夜疏影淡淡的说着,语气虽然冷清,但是没有了刚才的绝煞。
上官璟炫没有说话,只是凄然的点了点头。
文太后斜倚在寝宫外殿的软榻上,听完太监在附在她耳边低声的禀报。慈爱的看着坐在软榻旁,正在焚香抚琴,容貌秀美,神情幽雅的文花织。
胸中一股怨气升腾,该死的林劲松。如果你试图妄想破坏哀家的全盘计划,哀家会要你好看的。同意林飞燕进宫为妃,和花织一起共同侍奉皇帝,已经是哀家最大的恩赐了,你们尽然不知感恩,还试图妄想凤临天下。
文太后脸上带着慈爱的盈盈笑意。眼中却流露出腾腾的杀意。袖中的玉手不由紧紧的攥在一起。没想到上官璟炫今天尽然要将林飞燕接进宫,还要她一同出席今晚招待西秦太子而准备的皇宫晚宴。
好啊,既然要热闹,那就索性在热闹一点。
文太后招来一个太监,低声的交代着。看着太监领命而去。文太后脸上泛出阴狠的笑容。
等太监离去,文太后朝文花织招了招手,柔声说:“花织,别弹了,休息一下,来到哀家身边来。”
“是。”文花织停下正在拂琴弦的莹白如玉的双手。袅袅站起身,温柔似水的回答着。轻步缓缓的走到软榻前。
文太后拉着文花织的手紧挨着自己坐下,看似不经意的问道:“怎么样,在宫里住的还好吧,和璟琪他们相处的怎么样。都对你还好吧。”说完颇有深意的看着文花织。
“都好,他们对花织都很关照。”文花织轻声的回答着。不仅想到了细致体贴,柔情似水的上官璟炫。心里不禁怦怦直跳。脸上也泛起了红霞:“特别是皇上,尤为体贴和关照。连花织服用的要都要亲自过问。还要神医仲平为花织亲自诊治。”
看着文花织一脸的娇羞与甜蜜,沉醉和憧憬。文太后心里十分沾沾自喜,却还是免不了有一些忧心。自古帝王多薄信,短暂的痴迷,不见得会长久的眷恋。花织如此沉陷,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不过只要顺利的诞下皇嗣,花织的地位在后宫可保稳固无虞。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就算是没有情意绵绵、长长久久也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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