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凝视着夜疏影清冷淡泊的神情,幽寒深邃的星眸淡淡的注视着自己,看不出任何波澜。踏雪继续说:“你要是想回北齐,我可以保你平安抵达。上官璟炫现在真在通过黑白两道、通过各种途径疯狂的寻找冷清浅的下落。听说上官璟炫因为你的不知所踪,还思虑成疾、忧伤过度,已经病倒了。”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听到关于上官璟炫的消息,夜疏影冷漠的神情里多了几许凌烈的柔柔开口。
“上官璟炫之所以傻子来南楚和亲,是不知道林疏影和冷清浅是同一个人,你这个诡异的双重身份,只怕连冷夫人都未必知晓。”踏雪看着冷冽和愤恨在夜疏影身上弥漫,清冷无波的开口说着。
“上官璟炫是不是也找到了你踏雪阁啊,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为上官璟炫当说客。看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可以是冷傲孑然、神出鬼没的踏雪公子沦为北齐的鹰犬和说客。”听了踏雪的话,落凤坡血色的一幕在夜疏影心中涌动。语气变得冷绝、疏离。浑身散发出犹如万年寒冰般浓浓的寒意。夜疏影的手不由的握住了金针。
“我踏雪阁还没有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再说踏雪阁从来不理会三国朝堂之事。”踏雪感觉到夜疏影的排斥、反感和疏离。不以为然的说着:“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为你着想,告知你目前北齐的实际情况而已。何去何从由你自己抉择。至于上官璟炫,我和他毫无瓜葛。不存在为他当说客。但是他送到南楚和亲的可是左丞相府痴傻的三小姐。”
“即便不知道我就是那个傻子,那又怎么样。众生皆平等,难道傻子就不是人,可以任人欺凌。他上官璟炫舍不得骨肉离散。别然就活该生离死别、客死他乡。他妹妹是一介女流。羸弱不堪。别人的女儿天生命贱,可以任人宰割。”
夜疏影狠狠的发泄着自己积郁在心中的不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对踏雪说这番话,发这样的牢骚。这不是一个优秀的特工该有的行为,一个优秀的特工,喜怒不形于色是起码的素质。
对于自己刚才失控的行为,夜疏影很是懊恼。为什么每次在面对踏雪的时候,自己都会有失常之举。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先带你离开皇宫,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踏雪轻轻的抚着夜疏影的肩头,给予夜疏影安慰和温暖。
夜疏影闭着双眼,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自己这是怎么了,一贯喜怒不显于色,冷泊淡漠的自己,怎么也会又不受理智束缚的时候。自己得要好好自查、自咎一下。
夜疏影暗自平复着自己繁杂的心绪。冷睿、淡漠、从容又一一回归。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我短时间之内不会离开南楚,都会留在这里。你赶快离开吧。”夜疏影恢复了以往的漠然淡定。轻轻的说。
“为什么,难道轩辕无痕对你做了什么、、、,”踏雪很是不解,担忧的问,语气充满了浓浓的狐疑。
“没有,轩辕无痕,没有对我做什么,他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不堪。”夜疏影看见踏雪担忧自己,轻声的说,语气柔和了不少。如果说有什么,那也只能说,轩辕无痕对自己,还确实算礼遇有加。姑且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离开,你不是最不喜欢受到约束吗。那你又怎么甘心被这高墙深院、四角的天空所困住呢。你不会真的和亲南楚吧。”踏雪追问着。
“如果,你昨晚来救我,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你走,离开这个令人桎梏的深宫大院。但是,现在不行了。”夜疏影幽幽的说着,语气里有些许的寂寥和无奈。
“为什么这么说,”感觉到夜疏影有些怆然,踏雪拢着夜疏影肩头的手,不由自主的带了一点力道收紧了。
“我今天已经和轩辕无痕达成了协议。我留在南楚,助他平定南楚目前的危机。再离开。当然不是以和亲公主的身份,众所周知,和亲公主已经死在落凤坡了。我会以南楚首辅大臣的身份暂时留在南楚。”夜疏影淡淡的解释着。
“你为什么有这么做。轩辕无痕值得你这么做吗,值得你帮他吗。还有,你这个暂时是多久。”踏雪的语气里有疑惑不解、凌厉肃然。
“我和轩辕无痕是合作伙伴,帮他等于是帮我自己。再说我欠他一份救命之恩。至于要待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得由局势的演变和发展来决定。”夜疏影淡淡的解释着。
“我不管,救命之恩可以用别的方法回报,我不会任由你留在南楚,这样你太危险了,我今天必须带你离开”踏雪没有理会夜疏影的解释,严厉而霸道的说。
“踏雪公子,请问一个人立足于天地的根本是什么。”夜疏影有点愕然的看着踏雪的霸道和狂邪,对于踏雪强烈的反对,夜疏影着实有点惊讶,静默片刻轻轻的说。
踏雪不明所以的看着夜疏影沉思片刻坚定的说:“诚信,诚信是人立足的根本。”
“英雄所见约同,如果我今天就这么跟你走了,我就在没有诚信可言了。我与轩辕无痕已经击掌盟誓。未完成目标之前,我不可以这样离开。”夜疏影正气凛然的说。
“即便我要离开,我也要走到光明磊落。”
看着夜疏影圣洁的容颜、坚定的神情,踏雪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突然紧紧地将夜疏影用进自己胸怀里。
轻声的低喃着:“那你自己一切小心,保护和照顾好自己,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被踏雪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夜疏影一时丧失了思维。
感觉着踏雪怀中莹润的温暖、感觉着踏雪炙热的气息、感觉着踏雪恬淡的药香、感觉着踏雪坚实有力的心跳,夜疏影一时之间无所适从,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
任由踏雪将自己拥进他强有力的臂弯。
直至感觉踏雪将一个东西挂在自己脖子上,那一抹清凉才夜疏影的意识才得以回复,她伸手推开踏雪。虽然依旧躺在一张锦被之下,但是拉开和踏雪之间的距离。
“这是什么。”夜疏影模着脖子上的东西,好像是一个玉的什么东西。
“踏雪阁的信物,见此物如见阁主,你要是有任何需要,就拿着这个,按照这个标识去我踏雪阁在各地的分部。踏雪阁的人一定会全力达成你的需要。凡事有这样地标识的就是我踏雪阁的分部。你凡事小心。”踏雪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夜疏影攥着那个信物的手。轻声而又凝重的交代着。
一股暖意透过踏雪莹润温暖的大手,传递给夜疏影,顺着夜疏影的手臂慢慢的朝全身弥漫。
“谢谢。”夜疏影凝眸由衷的说出两个简洁的字。包含着许多情绪,有不解、有迷茫、有感动。
“我走了,你多保重。”踏雪轻轻的放开夜疏影的手,坐起身,细致的将锦被为夜疏影掖好。
“等等,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看见踏雪准备离去,夜疏影按捺住心中涌动的莫名的汹涌,强迫收敛起飘忽的思维,坐起身,叫住了准备离去的踏雪。
“什么事,你说。”踏雪停住动作,扭头看着夜疏影。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请你派人帮我查探一下落凤坡的崖底。”夜疏影犹豫再三。还是艰难的开了口。
“你是想确定一下,你那个叫罗漫的丫鬟的情况吧。”踏雪不置可否的说。
“不是丫鬟,是亲人。”夜疏影郑重的更正着。罗漫对林疏影、对自己的付出,不是一句亲人可以述说的了得。
“好的。我会尽力而为。”看着夜疏影有些凄然。踏雪爽决的应承着。随即俯身上前,凑近夜疏影的耳边邪肆的低哝着:“上次欠我的情你可是还没有还,这次又怎么办。”
夜疏影微微后仰,拉开踏雪和自己的距离,避免踏雪灼热的气息冲击她的脸庞和脖颈带来的温麻。
“上次的事,那个钢琴制作好了之后,我随时恭候。至于这次,敬请踏雪公子吩咐,只要我能力所及,决不推辞。”夜疏影淡然的回答着。
“好吧,我要你、、”踏雪说着伸出手拢住夜疏影的清瘦的双肩,怔怔的凝视着夜疏影幽邃的明眸,坚定、正色的说:“前路凶险,我要求你好好的保重自己,不要使自己有任何闪失。这次的事,我就要你用这个来还!”
“千万记住!后会有期。”随着这声话语的落下,踏雪如幻似烟的离去了。
看着踏雪离去的背影,轻灵空蒙的消失在苍茫雾霭之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如果不是锦被中的微温,夜疏影都有点怀疑踏雪是否出现过。
拥着微温的锦被,侧身躺在床榻上,夜疏影一手撑头,一手在刚才踏雪躺过,尚残留着一丝丝微温的地方,如同弹钢琴般,缓缓的敲击着。
刚才勉强压抑的汹涌和飘忽,一下子如同江河决堤般喷薄而出,将夜疏影包围和吞噬。
夜疏影一时竟然丧失了思维和感知。
西秦太子府一间密室里。
“她目前的情形怎么样,到底什么时候会醒。”东方桀看着床榻上躺着的那个毫无生气的女子,质问着跪在一旁的几个御医。
“启禀殿下,她的情况不是很好,身体中剑,头部受到重创、还中了毒气。没有丧命,还有一口气,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匪夷所思的事了。只有能不能够清醒,什么时候清醒,臣等实在是说不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很久以后、也许永远也不会醒。”其中一个为首的御医,小心翼翼的如实禀告着。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东方桀的语气变得冷寒无比。
几个御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着头,一个个噤若寒蝉。
“啪”东方桀一掌排在桌案的声音,使几个御医心惊胆战。
“除非能够找到药王宋思淼,或者是、、、”一个御医,勉强的,小心谨慎的低声说着。这个宋思淼,谁都知道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物。要想找到他谈何容易,就算是能够找到他能不能个请的动他,更是一个未知之数。
“或者是什么、、”东方桀的语气稍稍有一丝缓和。
“或者是找北齐一个叫冷清浅的姑娘,可能还会有一点希望。据说,那个冷清浅姑娘的医术诡异莫测,奇妙无比,居然可以解毫发未伤的解除北齐痕帝所中的魑魅之毒,连神医仲平都顶礼膜拜、自愧不如、、、”御医看见东方桀的语气有所缓和,献宝是的说着。
在一旁的阿凡听了一拍额头,心想完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怎么就偏偏提起她呀,真是着灯笼上茅房——找屎(死)啊!
果不其然,东方桀没等那个御医说完,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戾气:“来人,把他拖出去拖斩了,你们都滚。”
御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直到被侍卫架起才记起要求绕。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殿下、、”阿凡看了一眼,那个被架出去,一路在声嘶力竭的拼命求饶的御医,走到东方桀跟前,恳请的低唤。
“五十大板,滚。”东方桀看了看阿凡一挥手。
阿凡没有在说什么,皮肉之痛,总比砍头强,谁要你往枪口上撞呢。
“还是没有她任何消息吗。”出了密室,回到正厅,东方桀坐在书桌旁,拿起桌上的一个卷轴,忧郁的观看着,压抑着失望和担忧问阿凡。
阿凡颓废的摇摇头:“音信全无,上官璟炫还动用了江湖势力,但是都没有任何消息。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说完,阿凡抬头看了看被失落和沮丧侵蚀的有些颓然地东方桀,犹豫再三继续说:“殿下,你不觉得她的一切都太过于诡异了吗,无论是身份、才情、行事、言行、举止、这次又这么无端凭空消失,这些要使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属于这个尘世之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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