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怕惊动正派中人,刁斗更愿意让蛇魂御紫寰剑飞行,看看真正的御剑飞行究竟是何滋味。
第一次飞行的感觉还真是奇妙,浮沉于天地之间,飘飘化为鸿毛一瞥,遨游无极,确有几分神仙感觉。
不过也有问题,忽有一片乌云飘来,遮盖天上星光,四涯漆黑。漂浮于虚空之上,居然不知何去何从。四周都是混沌一片,没有任何参照物,只飞了片刻,就有点头晕目眩。
忙将神念朝前延伸,却空荡荡找不到任何事物。
毕竟是法力不够,神识只能察觉几百米范围。若到了大罗金仙的境界,神念一动,天下事尽在眼前,那才是真的神通。
忽有大风吹来,黑云若柳絮破碎,星光下刺,一瞬间竟然让人眼花。
前方脚下有大片灯火闪亮,灯火边,大江亮如银带。
刁斗心中一颤,迷失在这让人窒息的美景之中。道心立时不稳,一头摔了下去。
还好正好落进大江之中,加上刁斗肉身已经被九转玄功锻炼得无比坚韧,只皮肤上红了一片,居然没受任何伤。
从江里刚**地爬起来,就看见一个警察呆呆地站在岸上,“喂,你怎么在大江里游泳,很危险的。对了,你的衣服呢?”
刁斗看看四周,江边的游人不少。本待直接打杀警察,扬长而去。看看到这么多人,也不敢造次。在整个金林城,像自己这个级别的修真者多如牛毛,某些场合还是要有所收敛。
他故意呆,说:“我也不知道,刚才在水里游了一圈,回来就觉衣服不见了。”
众人都哄笑起来,说,肯定是被人偷了。
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游泳去游泳池,在江里游泳太危险了,我送你回去,你住哪里?”说着就扔给了刁斗一套旧衣服,并让他上了自己的警车。
刁斗倒不在乎那套衣服上全是机油和汗臭味道,道了声谢就穿在身上,并告诉他沈依依和胡七的电话号码。
警察很快联系上二人,然后将刁斗送了过去。
等沈依依和胡七看到刁斗时,都是大吃一惊。等警察离开,刁斗才将刚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胡七手一颤,酒杯掉在地上:“什么,你杀了落雁?”
沈依依一笑,“胡七,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师兄的法宝很厉害,连路云都能打死,杀一个落雁还不简单?”沈依依认为刁斗能打死了落雁,靠的就是那件厉害的法宝,她眼睛不停转动,心道,总有一天得将金刚琢弄到手才行。
胡七点头,“那也是。”
刁斗懒得同二人解释,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还有两个小时,再坐一个小时就过去找人打听消息。
百无聊奈地看着这两个人大吃大喝,又是猜拳,又是说笑话。刁斗绝对很是无聊,顺便问饭馆老板要了一盆水,洗了把脸,然后将头盘起,用曲引剑穿了进去,做成个髻。从化形到现在,头一直没理过,长得很长。
他一身衣服虽然破烂,但身材高瘦,五官也很英挺,加上修炼有成,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看起来颇像一个有大修养的道人。
胡七看了,大喊帅,说看不出来刁道友相貌真是不错。
沈依依更是眼睛大亮,连呼拣到宝了,嘴角长流口水,“师兄,我长得还算漂亮吧?”
刁斗:“……”
“考虑一下,干脆我们以后做成一对好了。”小蝙蝠一阵怪笑,“以后我养你。”
刁斗继续无语。
沈依依笑了半天,见二人都没有反应,有点泄气,突然对胡七一瞪眼,“你偷笑什么,吃醋了?”
胡七:“关我什么事?”
沈依依突然说:“胡七,我觉得刁斗很像一个人。”
胡七:“像谁?”
沈依依沉吟半天,“当然,模样不像,但神情举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胡七,你看他像不像路云。”
胡七冷汗长流。
今天这个日子很好,对金林飙车族来说尤其适合。最近帝国刚加收了一项个人所得税,起征点大大下调,普及到工薪阶层。一般的平民到没什么动作,但码头工人因为有着其工会传统,加上金林顾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工会领的领导下,所有码头工人都开始了为期半月的罢工行动。
一入夜,从码头到东面乙里镇二十里长堤黑漆漆一团,不要说人影,连路灯也没亮几盏。
等刁斗三人来到码头,这里已经聚居了一百多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摩托车马达声吵得人心气浮动。
半夜两点三十分,全路段封闭。每个路口都有几个顾家子弟把守,一个人也不许放进来。金林警察局从高级警官到普通警员大多由顾家子弟和旁支担任,也就很默契地不来惹这些太子党。
路灯光线暗淡,十几只敞口汽油桶被点着了。不但将整个码头照得大亮,而且将这一片烤热。呆得久了,居然浑身冒汗。周围的虽然都是世家子弟,注重仪表,可也热得衣着清凉,更有人赤膊上阵骑着摩托车在码头上来回疯跑,最赛前热身。
刁斗三人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修行人士集中在一起。这百余人中起码有二十来个在引气初期以上,甚至还有几个已经达到引气中期水平。可以想象得出,所谓的世家大族的势力强大到何等程度。相比之下,子虚的路家也稍逊一筹。
沈依依也不敢造次,分了两道隐匿符给刁斗和胡七,朝人多的地方挤去。
胡七找了几个相熟的顾家子弟,一阵插科打诨,开始打听起谈树槐的消息。要知道,老槐树精的外貌很是奇特,加上顾家人遍布整个金林,应该不难打听到。
果然,不片刻,胡七便听人说曾经有人在涌金门附近的子虚会馆看到过这么一个修行人。又几个顾家子弟说,那家伙身上带妖气,应该是什么妖怪吧,可惜那地方是路家的,也不好去管,否则先拿了他。
胡七心中一震,心道,这个谈树槐果然同路家勾结上来。看来,刁斗先前所说的事情并非虚构。
消息既然打听到,这地方也敢多呆,忙转身去寻沈依依和刁斗,想找他们一起离开。
一转身,却只看见刁斗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当中,在一群浑身名牌的顾家子弟间醒目非常。
胡七:“打听到消息了,沈道友呢?”
刁斗难得一笑,“去下注了。”
“咳,她倒当真了,先前不过是说笑而已,这个地方能够久留吗?”胡七大为着急,忙跑到下注的地方,拉住正在研究赔率的沈依依,“姑女乃女乃,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走了!”
“等等,我已经下了二十万,怎么说也要看完这一局。”沈依依大叫。
“啊!”胡七叫了一声,“那我也押一局。沈道友,借点,利息照旧。”
“给你一万。”沈依依写了张支票过去,“跟我下注,买6号车。”
“好的,就6号。”胡七大声叫着,将支票拍到桌子上。
这次的赛车组织得很好,顾家这些子弟在各段路上都装了摄像机,全程跟踪,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比赛结果。
因为都是修行人,比赛中如果有人使用法术也很容易被人觉。
二人兴致勃勃下注不表,这边刁斗等得不耐烦了,索性走到江边对着那一条浩浩荡荡的江水呆。
正入神,突然听到身边有一男一女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