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傻了,这人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这年头也能重生?看着元帅要杀了自己的眼神也不像啊,不由的把芝萌往跟前拽了拽,挡在身前言道:“爷爷,您活了?”
“老夫让你瞧瞧是不是活了。”看见元帅一脸怒气的奔着自己而来,李泰掉头就跑:“活了,活了,妈呀……救……”突然,李泰立在原地,喜悦之情难于言表,看着眼前慈祥却又坚韧的目光,李泰声音哽咽,跪在原地:“爷爷,您来了。”
李景点了点头,上前模着李泰的脑袋:“泰儿长大了,也壮实了。呵呵。好,好!”
“可爷爷头却白了许多,孙……啊……!”突然,感觉背后领子被人抓到,李泰大叫一声,猛的一个转身,从元帅肋下夺路而逃,元帅随后一个腿绊,李泰望前一倒,随即用手一支身体,一个空翻逃出魔掌,随后几个起落跳到房上。回头藐视众人,但心里还是哆嗦。
“姐夫好功夫!”一道声音传来。
李泰站再房顶上看了许久,哈哈大笑:“我想起你了,你是潘嫂子。欢迎来到河州!”随后,站在房顶上大喊:“潘哥,潘哥,你媳妇来了。”
蓉儿气的一跺脚:“姐姐,你也不管管!”
芝萌看着李泰良久不语,这才多久没见,怎么会有这么俊俏的功夫?”
被李泰这么一闹,燕儿刚反应过来,走到李景身边连忙跪道:“奴婢燕儿见过老太爷!见过方老太爷,见过少夫人。”
“嗯,起来吧,燕儿伺候少爷,有功了。”
“都是少爷聪慧。燕儿伺候少爷那是燕儿的福分。”
元帅一哼:“臭小子,有本事你就在上面呆着。燕儿,起来吧。”
芝萌上前扶起燕儿笑道:“燕儿,最近辛苦了。”
燕儿笑了笑,刚要说话。现跟前闲杂人太多,不由的转身拿起勺子笑道:“来,大伙把碗给我,都尝尝大人的手艺,咱们这里今日来了几位贵客,还望诸位不要说出去。大伙到外面喝去吧。想喝再叫大人做。”说完,给他们每人分了一碗打离去。李景点了点头,心里很满意,这个丫鬟,当真是精明的紧啊。
见到院子中无外人了。芝萌言道:“哥哥,你还不下来,爷爷都生气了。”
李泰见到没有别人,从房上下来走到元帅身边跪倒:“孙儿不知爷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爷爷恕罪,时才孙儿有些惊慌。烫到爷爷还请爷爷息怒。”说完,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走到锅边盛出一碗粥双手给元帅奉上:“爷爷,这是孙儿亲手熬制地腊八粥,您尝尝!您就是要打,也要等吃完饭,有了力气再打啊。”
元帅本想打几下,突然现这小子这么会说话,拉下脸来接过腊八粥:“哼,算你小子识相。等着老夫不累的时候再打你。”
李泰嘿嘿一笑,把众人迎进屋内,待大家座好,李泰言道:“爷爷,您怎么来了?想孙子了吧。哈哈,要我说,您来对了,这河州才是你们的养老之地啊。来,爷爷,喝粥。芝萌,喝粥,潘嫂,给!”
李景看着孙儿,喜悦之情露与脸上。端着孙儿亲手做的粥喝了一口。不住点头:“嗯,好喝。好喝!老夫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粥呢。唉,怕是连陛下都未喝过。”说完,瞄了一眼李泰,看看他有没有反映。
元帅瞧了一眼,低头也称赞了两句,刚要说话,就见李泰笑嘻嘻地拉着芝萌的手笑道:“芝萌,我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要给爷爷守灵呢,我……错了,错了,不守灵了。”见到元帅眼神不善,李泰笑道:“芝萌。说说,你们怎么来了?”
李景轻咳一声不语,燕儿立刻起身对蓉儿笑道:“小姐,怕是这粥凉了吧。待燕儿给小姐再盛一碗,小姐请来,咱们外面还有新奇的东西呢!”
安蓉也不是傻子,听到燕儿拉自己出去,也明白他们有事情商谈,自己不过是再京城结伴而行罢了。没有必要在这里听,与诸位施礼后,起身跟燕儿离去。
看见屋子里就剩下四人,李泰觉着此时有点不寻常,为啥芝萌和两位爷爷都到了?难不成真不愿意在京城待着了?可是看到如此警惕的样子也不信啊。不由的转头瞧向芝萌,芝萌也低头言道:“我也不清楚。爷爷们说是要来看看你。但、但此时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
李泰转头又看了看两位爷爷言道:“爷爷们,你们不会真在京城呆不下去了吧?孙儿怎么觉着你们有绑票的嫌疑呢?”
李景本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笑道:“也无什么大事,便是常在京城听到河州的事迹,所以便过来看看,这河州老夫来过两次,如今被泰儿治理的简直便了模样。呵呵,泰儿好本事啊。泰儿,你答应陛下的百万两纹银可有了?”
“你们不是过来抢钱的吧?有是有,可是我不能给啊,不是说好两年吗?”
李景惊讶道:“什么。你手上还有百万两纹银?”
李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河州如此坚固,人口也涨了数倍,你有上还有那么多银子?”
“切,爷爷,这算什么。孙儿银子还是有些地。“可有多少兵卒?”
“六千!”
“可有多少粮食?”
“够吃三年。”
“可有战马?”
“每人平均三匹!”
元帅插嘴问道:“弓箭可够用?”
“精钢弩四千架,每架陪一百支钢箭,人手弓箭七千张,剪枝富富有余。”
听到李泰答话,元帅与李景对视一言问道:“如此时吐蕃十万铁骑侵入,你该当如何?”
李泰一笑:“关闭城门,睡觉!”
元帅一愣。但想到那么坚固的城墙也就释然,随即言道:“如三十万?该当如何?”
“有战马吗?”
“那是自然!”
李泰点头:“嗯,有战马还好说些,把人杀了,战马留下!”
“你不用外援?”李景与元帅惊呼道。
李泰很是得意的笑道:“五十万之内。不必外援。对了,吐蕃一共有多少人马?”
元帅应道:“不足七十万!”
“那都来吧。呵呵,要不怎么牵制边境守军。太子怎么能动手呢?”
李景两人一愣:“你都知道什么?”
李泰往椅子上一座,翘起二郎腿弹了弹衣服:“也不多,不过就是一些太子与二乌达的协议罢了。说什么。要把附近的四个州县都给吐蕃,妈的,其中居然有河州!”
李景与元帅此时已经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良久李景才言道:“泰儿,你从哪里知道的?此事关系重大,切莫搪塞!”
李泰笑了笑。起身找出当初在草原之上太子通敌地证据递给李景,李景看后大怒:“你为何不上报朝廷?”
“切,关我屁事。”李泰不以为然言道:“说了也不会给我嘉奖,弄不好皇帝要还咔嚓我呢。傻子才说呢。”
“你……”李景气的良久说不出来话,半响才言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与你爷爷来此,就是为了防止吐蕃侵入。你爹再泯州,他们想来必须先经过河州。所以我们才到此地,如有万一,也好让元帅调兵!”
李泰嘿嘿一笑:“别忙活了,既然来了,就享几天福吧,皇帝那么对你们。你们还有心思护着他?嘿嘿,我可是你们孙儿,多少也要考虑考虑我才是。芝萌,你说是不?”说完。很是的牵着芝萌的手笑道:“芝萌,我真想你了。”
芝萌忙到:“此时不是说笑的时候,爷爷问你话呢。”
李景良久言道:“泰儿,过来,座着,老夫有话要问你。”
李泰座在他身边一笑:“爷爷,您问吧,孙儿知无不言。”一回头,现元帅也座在身边,两人把自己夹在中间。吓地李泰一激灵:“干嘛?”
李景言道:“孙儿,你跟爷爷说实话,你对陛下怎么看?”
李泰看着李景言道:“此时您是问孙儿,还是问下属?”
李景笑道:“当然是问孙儿了。这里没外人,你说实话!”
李泰突然跳起来“小爷现在狠不得抽死他。妈的。想起他我就来气。气得我晚上都睡不着觉。晚上做梦都用板砖砸他呢,要是小爷现在看见他。必然按再地上打死他,再救活他,再打死。妈的。打死他一百遍啊一百遍!”
李景面无表情的言道:“可想过造反?”
李泰摇了摇头:“用不着,要是太子登基,不用我造反大炎也挺不住多久了。这个天下爱谁谁,小爷管不着,只要别碰我河州就成,还有,不能动我家人,小爷不管是谁,动我家人就要弄死他。包括那个太子。嗯,也包括现在的皇帝!不过我估模现在地皇帝不能,毕竟你们都是他的把兄弟,最多贬为庶人,嘿嘿,到了河州,咱们一样享福。怕啥。再说了,陛下还是我娘的爹,别管真的假的,我娘肯定不让造反。而且,如果家人无事,硬要扯虎皮,耍大旗,让天下地百姓去为自己争夺,这损事孙儿不干。”李景点了点头,他也能理解李泰的心思,良久叹了口气:“唉,其实陛下也不容易啊,如今大半数的兵马都被三位皇子垄断,陛下也是有心无力啊。泰儿,爷爷知道是陛下冤枉了你。可为人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我凭啥死啊,我欠他多少银子啊。切。现在想起来还一肚子气,我就不明白,你诬陷点什么不好。偏偏弄出什么龙袍。妈的,要是让小爷知道是谁栽赃我,小爷把他大卸八块!”
李景与元帅对视一眼后言道:“如果是老夫呢?”
李泰傻了,看了看李景,又看了看元帅:“爷爷。您不是玩我吧?”
李景起身一叹,面对墙壁良久言道:“泰儿,老夫不骗你,栽赃龙袍的,正是老夫。”
“**!”李泰回身就把桌子掀翻,随后拿起东西就摔:“是你,真地是你。”李泰边摔边喊道:“我是你孙子啊,你这是把我往死里整啊,我哪得罪你了,你跟那个老不死的这么祸害我。你让我娘跟着操了多少心,你让我爹一下老了十几岁,你把岚儿吓成什么样子,你把我人合商会地人都害成什么样了。皇帝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替他卖命,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活几天?你都宰相了。你还要啥啊。皇帝送你什么样的美人能把你迷糊成这样。”李泰边说边砸,最后屋子里所有地东西全部掀翻,李泰转身指着李景,眼泪滚滚而下:“我李泰最注重家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害我地是我爷爷。陛下要你死,你去死啊,你拉上我干嘛。我哪得罪你了。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啊李泰越说越气,冲天大吼,随即一座在地上痛哭不已。
作为李泰。他很明白家人地对自己的重要性,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位亲人,自从自己进京以后,处处小心做人,为了不让家人操心,很多时候李泰都特别地容忍,但换谁也想不到,对自己下手地竟然是自己的爷爷。
过了许久,屋子里一点响声也没有。李景良久言道:“泰儿啊,是爷爷对不起你。可是爷爷没办法啊。朝中皇子夺权,暗中逼得陛下苦不堪言,你可知道,自从你上次到宗人府告状长公主出面后,陛下更是心痛万分。你还知道跟爷爷挺嘴。可是陛下的孩儿们呢,他们天天为了权利互相厮杀。全然不顾骨肉之情。如今太子已经统领京城七营,马上连老夫地铁血营都要被架空了。就连朝中不少手握重权的大臣都倒向了三个皇子。如今三个皇子势力相当,不分上下。此时陛下再不出手,这天下就完了。你以为陛下不爱惜百姓吗?陛下深知,如果自己被害,天下必然混乱,到时候遭难的还是百姓。为了麻痹皇子,陛下只有忍痛演了一出苦肉计。元帅家只有一女,而我李家还有两子,所以,老夫自告奋勇的推荐了你。因为你与老夫在书房中的谈话,让老夫知道你聪慧异常,所以才选得你。老夫于你说句良心话,如果舍弃了你能让天下太平,老夫也认了。”
李泰座在地上不语,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爷爷简直可以忠心到这种份上,他竟然可以舍弃自己而救天下,不过自己想一想也是,真要是舍弃了自己能救天下。换成谁都会这么做的吧。
芝萌此时才知道李泰多么委屈,听到李景说完,走到李泰身边蹲下,哽咽道:“切莫怪罪爷爷,他是当朝宰相,想地自然不一样,索性哥哥无碍,便是大喜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虽说咱们生在官宦之家,却也难免为家族牺牲,哥哥还要想开才是啊。”
李泰冷笑:“我有什么想不开的?从这一刻就想开了。我、李泰,堂堂相府二子,不过是一个家族的牺牲品罢了。两位爷爷,既然牺牲,就可我一人牺牲吧。吐蕃敢来,孙儿就与他们顽抗到底,如平安,还请爷爷将我娘亲与岚儿送来。此后孙儿永世不进京城。爷爷将我从李家除名吧。”
芝萌忙到:“哥哥不可瞎说,你为国尽忠,哪能被家族除名呢!此事万万不可。”
元帅起身,走到李泰身边言道:“泰儿啊,老夫与你爷爷来此,多是为了你啊。你可知道,你一夜间屠了吐蕃十万铁骑,三位皇子已经盯上你了,老夫与陛下请旨,说是到河州辅助你对抗吐蕃,其实是怕你被三位皇子所害啊,傻孩子,你爷爷怎么会舍弃你呢,当初陛下开国,你们李家是有免死金牌地,这是陛下与你爷爷演戏呢。虽说你吃了点亏,但你想,事成后,李家声明如何?你这也是为了李家牺牲,就算你娘知道了,他也会高兴的。老夫与你爷爷来时,你娘还蒙在谷里,还在天天为你担心呢。”
李泰抬头言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杀了吐蕃人马?”
元帅笑道:“你当真以为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些事情瞒不住人的。”
芝萌惊呼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杀了吐蕃十万人马?我怎么不知道,爷爷,你为何不告诉我啊。还有,免死金牌是怎么回事?”
元帅笑道:“傻丫头,这些都是机密之事,老夫怎么能随便说呢。”
芝萌起身走到李景身边,现李景虽是面对墙壁,却也是双眼通红,芝萌看了看李泰,又看了看李景:“爷爷,您做的没错,陛下也没错,哥哥更是没错。错就错在皇子夺权,错就错在哥哥生在官宦之家。”说完,对着李泰言道:“哥哥,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选择地,唯今之计,咱们是要商议怎么对付三位皇子,你杀地人太多了,已经引起皇子们地注意了。如果你站再陛下这边,就是他们最大的绊脚石,如果你投靠他们,更使得皇子之间势力不平衡,所以,不管你投靠那边,他们都要置于你死地啊,两位爷爷也是为了你才来地。这证明李家爷爷没有把你抛出去。你就别伤心了。”
李泰叹了口气言道:“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商议好的。”
李泰良久言道:“就在你与吐蕃国师宫廷斗酒的第二天,你说要砍了宫殿的门槛,你娘带着你去请罪,等你走后,陛下想了许久才决定下来!”
“咱们家真有免死金牌?”
李景点头:“有,一共两块,在京城广感寺之中。”
李泰知道,这次被人耍了,而且耍的还很严重,不仅找不到本人算账,还要应付即将到来的敌人,皇帝就是皇帝啊,纵然是自己也看不穿,模不透,还想着自己怎么在河州养老呢,不到一年,脑袋又要面临着再次搬家地危险。李泰想到这里,不觉苦笑,自己对爷爷的恨也就没有那么重了,忠臣嘛,别说舍弃自己孙子了,就是要他命都不含糊,虎毒不食子,这老虎和忠臣相比,那就是一只猫啊。
李泰躺再地上哈哈大笑,随即言道:“来吧,都来吧,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不管是皇子还是吐蕃,想要小爷的命就来吧。小爷就再河州等着你们,哪也不去。哪也不去……”